客廳,張怪輕酌杯酒。
楊笑笑累了,已然去睡,睡的是蕭菲菲的臥室。
張怪看得出來,蕭菲菲在等她,所以她留下來了。
“我可以喝嗎?”
張怪點頭,為蕭菲菲倒了一杯酒。
酒莊帶回來的不止有酒,還有酒杯,好酒,配好杯,味道才會更好。
杯酒交盞。
蕭菲菲關掉了客廳的空調,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晚風吹動著秀發,從十五樓看下去,入眼林立的樓房,參差不齊。
燈紅酒綠的都市,隱約傳來的車鳴聲。
這裡的視野真的很好。
蕭菲菲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有些呢喃道:“你終究不是他。”
張怪安靜的,輕酌著美酒,沒有回答。
是與不是,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卻又不重要。
重要與不重要,需要對人,對事……
蕭菲菲覺得很重要,張怪覺得不重要。
回過身,蕭菲菲驀然道:“我要出國了,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張怪微微一怔,笑了笑道:“祝你幸福。”
蕭菲菲打開了心結,輕松的微笑著,道:“謝謝。”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選擇,張怪從來也不會強求。
有時候,放手離開,何嘗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夜沉,若水……
修煉無歲月,一個晚上的時間,對於修煉中的張怪而言只是一眨眼的時間。
第二天,蕭菲菲對楊笑笑坦言了出國移民的消息。
楊笑笑不舍,卻無奈,只有尊重蕭菲菲的選擇。
臥室,門被打開。
張怪張開了閉了一夜的眼眸,結束了修煉。
楊笑笑坐到床上,神色有些奇怪道:“你真的舍得讓菲菲走?”
張怪問道:“為什麽不舍的?”
楊笑笑道:“你有於飛的所有記憶,所以也該有於飛的所有感受。”
張怪想了想,道:“每個人都著有自己的選擇。”
楊笑笑打斷道:“於飛的選擇呢?”
張怪怔了怔,沉默無言。
她給過於飛選擇嗎?
沒有……
無論當時於飛於飛如何選擇,都必須要徹底湮滅。
所以於飛沒得選擇。
於飛知道沒得選擇,所以以自身的湮滅,換取她對於蕭菲菲的照顧。
說起來,在這件事情上,是她欠了於飛。
如果於飛還在,肯定不會讓蕭菲菲再次離開。
張怪無奈,問道:“你想我留下她?”
楊笑笑點了點頭,道:“我想於飛也是這麽想的,我也不想她就這樣離開,她本該幸福。”
蕭菲菲應該幸福,如果於飛還在,一定會很幸福。
蕭菲菲的幸福,是於飛。
所以,張怪歎道:“我給不了她幸福。”
楊笑笑道:“沒有嘗試過,怎麽知道給不了。”
張怪唯有無奈。
陽光透過窗簾撒進臥室。
楊笑笑忽然跪坐在柔軟的床上,攬住了張怪,柔聲道:“留下她,好嗎?”
張怪道:“感情最是捉摸不定,怎麽留?”
楊笑笑想了想,微笑道:“追她。”
張怪苦笑,道:“我現在是女人,怎麽追?”
楊笑笑冷哼道:“能追到我,怎麽會追不到她。”
張怪老實道:“我好像沒追過你。”
楊笑笑冷笑道:“你的意思是,
我倒貼?” 張怪點頭。
“……”
香豔的大戰持續了一個上午,直到正午,該吃飯的時候才停止下來。
楊笑笑微微嬌喘著,咬了咬誘人的紅唇,道:“色女人。”
張怪笑道:“這樣說自己可不好。”
楊笑笑道:“再這樣下去,我怕有一天我會死在你的懷裡。”
這是楊笑笑想要留下蕭菲菲的另一個原因。
想想她就覺得心顫。
張怪笑了笑,無奈。
她明白楊笑笑話裡的意思,所以無奈。
起床,沐浴。
蕭菲菲早上去了一趟公司,在兩個女人沐浴的時候,回來了。
浴室裡偶爾傳來的嬌嗔聲,壓抑的嬌喘,呻吟,讓蕭菲菲心裡有些複雜。
歎了口氣,蕭菲菲準備起午飯。
很快,洗完後,兩個女人穿著露出大片春光的衣裙走了出來。
家裡全是女人,自然沒有需要顧及的。
張怪只是簡單的穿了件寬大的T恤,一樣是剛好遮住大腿根。
廚房,蕭菲菲無奈道:“你們是不是該把衣服穿好。”
楊笑笑眼含深意的示意了一眼張怪,嫣然一笑道:“哪裡不好?”
張怪苦笑。
她真的不會追女孩。
縱觀她身邊的女人,不是用強就是被倒追,主動追的一個都沒有。
難道,又用強?
想了想,張怪猶豫了……
飯是三個女人一起做的,簡單的三菜一湯。
飯桌上,三個女人吃的很慢,卻沉默無言,如果,忽視楊笑笑那若有若無的眼神的話。
無奈,張怪覺得必須要說點什麽,想了想,道:“什麽時候走?”
蕭菲菲怔了怔,道:“一周之後。”
張怪道:“移民?”
蕭菲菲點了點頭。
張怪沉默片刻,道:“你走過一次,這次可不可以不走。”
她現在是以於飛的身份在挽留。
第一次,於飛沒有挽留,第二次,於飛已經沒有機會再挽留。
蕭菲菲神色複雜,道:“你不是他。”
張怪認真道:“你應該仔細看一看。”
蕭菲菲微微搖頭,不再言語。
楊笑笑已經無奈,她看出來了,張怪根本不會追女孩。
哪裡有這麽直接的……
張怪一向很直接,所以,她索性更直接道:“如果我不讓你走呢?”
楊笑笑已經別過臉,不忍再看下去。
蕭菲菲微微一笑,問道:“你是誰?”
張怪沉默,她不是於飛。
飯桌上的空氣忽然變得壓抑起來。
蕭菲菲放下碗筷,淡然道:“你們記得洗碗,我去睡一會。”
臥室門被關上。
楊笑笑詫異的看著張怪,她沒想到蕭菲菲竟然會生氣。
不管是氣什麽,總是生氣了,一旦生氣,說明蕭菲菲並不是如她們所想的那樣,已經放下一切,可以毫不在乎的離開。
誰都看得出來,飯沒吃幾口,便離開,當然是生氣了。
張怪雖然現在是女人身,但卻不是女人心,所以,她並不了解女人。
所以,她沒有看出來蕭菲菲是在生氣。
女人心,海底針。
楊笑笑撇了一眼,道:“愣著幹嘛,追進去啊。”
張怪怔了怔,道:“她已經鐵心要走,進去做什麽。”
楊笑笑忽然感到深深的無力。
“……”
最終,張怪還是推開了臥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