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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不瘋》第17章 內心的她――印澤雅的自白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而今天,就是沐賓白新歌第一次公演的日子,魚伊朵也即將迎來,他們的第一次單獨同台的演出。

  台下的觀眾都在歡呼著,為自家的偶像助威呐喊,生生讓場內的溫度提高了一些。

  他們兩個的節目被排在第一位。

  許久,場內的燈光忽然全暗。

  觀眾席驀地安靜了下來,都在屏息等待全民偶像沐賓白的新歌開場表演。

  舞台中央,突然亮起了一束幽藍色的射燈,冷色的燈光微微照亮了一塊圓形的區域。

  然後,幽幽地小提琴聲音緩緩的流淌了出來,被照亮的區域自下升起了一個圓台,台上坐著一個少女,雙手以漂亮的弧度伸向天空。

  她身著一身透明薄蠶紗做成的長裙,光線折射的地方隱隱反射著白光,使得若隱若現透出的身體更加光潔而神秘,而在重點部位的薄紗上,全都繡上了白色的透雕花朵來遮蓋,有一種不容侵犯的性感。

  她一頭黑亮如錦緞的秀發隨意散著,有一縷,還鑽入了她的嘴角,鬢邊,一朵白色海芋顯得她越發的嬌美。

  她的眼睛上蒙著一條蕾絲,如水的目光若隱若現,神秘,卻帶著原始的誘惑,絲毫不違和,像天邊的神女一般,高貴而美好。

  台下的觀眾都倒吸了一口氣,無法移開視線了。

  無法移開視線的,還有我。

  她起舞,像孤傲高貴的達芙妮,在跳一曲神聖之舞。

  一旁,沐賓白也出場了,天神般耀眼。他,牽起了她的手起舞,纏綿的,訴說著情話。

  神女時而欲拒還迎,時而冷落推開,仿佛阿波羅在向達芙妮求愛的畫面。

  觀眾的目光此時,已經從魚伊朵的身上,轉移到了沐賓白身上。

  隻有我的視線在她身上,無法移開。

  眼前纏綿翩躚著的身姿美好又期艾,和那晚月光森林裡,宛若起舞精靈的魚伊朵,漸漸重合了。

  想起那晚,我曾按捺下了和她一起舞一曲的瞬間想法。

  我對著空氣伸出手,用想象,描摹著她的觸感。

  一瞬間,她曾在我懷裡的觸感、她曾在我背上的觸感,一起襲來了。

  而現在,我隻能觸碰眼前虛無的空氣,此時此刻,和她纏綿起舞的,是沐賓白,不是我。

  心中一陣鈍痛清晰而持續的襲來,從之前幾天的隱隱約約,到此刻,我再也無法忽視的疼痛。

  以前,總是會故意忽略心裡對她莫名的在意,和心裡奇妙的感覺,甚至,總是拿使命一說,去掩蓋這一切。

  而這一刹那,我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我竟然,愛上了她。

  我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愛上她,是我這一生必須要完成的事情一般。

  感覺心中,有什麽東西傾瀉而出了。

  愛情,永遠來的莫名其妙,當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往往,已經深刻到無法自拔了。

  我寂寞了三百年,太久太久了,而後她出現,於是連嫉妒和痛苦,也變得滿足起來。

  此時此刻,眼中只剩下她的我,並沒有注意躡手躡腳的、溜去後台的瑪麗安。

  於是――意外發生了。

  本不該落下的高壓水幕突然落了下來!

  聲勢浩大的水幕,如瀑布般,直直砸向了正在跳舞的魚伊朵!巨大的水壓,讓她瞬間從圓台上跌倒在地!

  我的心髒驟然縮緊!

  很多觀眾驚呼了幾聲,

正在等間奏的沐賓白,霎時驚慌的回頭,絲毫沒有猶豫的,衝向了跌倒的她!  如瀑的水,把兩人都打的徹底濕透。

  我看見了魚伊朵的眼中,突然有了堅定而又倔強的目光。

  她定定的看著沐賓白,竟然,繼續開始了舞步。

  沐賓白沉默了一瞬,看著她的眼神,最後,隻好也選擇繼續表演。

  她渾身濕透,衣裙緊緊的貼在身體上,勾勒出修長又完美的曲線,頭髮散亂,精致的俏臉經水的洗刷之後,竟然美得驚心動魄!她像一條人魚,在王子周圍起舞,同樣狼狽的兩個人,目光互相交織纏繞,好似,在講述著一個淒美悲傷的愛情故事。

  感覺內心的酸痛在膨脹。

  表演結束。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又過去了幾個節目,剛剛的意外,也就漸漸地被人淡忘了。

  魚伊朵已經換下了濕透的衣服,坐在台下的演員休息區。

  我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走過去,扔在她的頭上。

  她顯然是嚇了一跳,一臉氣惱的望著我。

  我不知怎的,卻是不大敢和她晶亮的目光對視,隻是蹲下來,抓向她的腳踝,我的嗓音,連我自己,都覺得異常低沉。

  “你受傷了。”

  她下意識躲開了我的手,勉強的笑了笑,“哪裡有受傷,頂多嚇一跳而已。”

  “你,受傷了。”我依然堅定的,重複這句話。

  她沉默的看著我的頭頂,終於歎了口氣,“哦”了一聲,也不再,躲開我的手了。

  我挽起她得褲腳,便看到了她高高腫起的腳踝,我的心,跟著就沉了下去。

  “去醫院。”我用幾乎命令式的語氣,對她說。

  “這是你第二次,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第一次是在夢裡,我把你當做精神不正常的那次,”她突然輕松地笑著對我說,“你,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我依然,隻是沉默。

  她停頓了一下,再次歎了一口氣。

  “一會,白還有一首歌要唱,聽完了,我馬上去醫院。”她看著我,眼底有著一抹倔強。

  我知道,她每每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就代表著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我隻好暫時作罷,站起身,坐在了她身邊,等待沐賓白的下一次演唱。

  她就坐在我的身邊,很多思緒,瞬間湧上了心頭。

  “對不起。”我看著她受傷的腳踝,對她說。

  她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我。

  “我,沒有保護好你。”

  她恍然大悟,突然對著我笑了起來,笑容純淨,如月光般皎潔。

  “我還要謝謝你,剛才沒有衝上來救我呢哈哈,要不砸了這場表演,才是真正壞了大事!”

  聽到她輕松的回答,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絕對不會有下一次,讓你受傷。”

  她看著我認真的神情,許久,也沒有說話。最後,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於是,我們之間,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接下來,是大家萬眾期待和喜愛的,沐賓白和Jessica,,這對金童玉女,為大家帶來一首好聽的情歌!掌聲歡迎!”

  隨著主持人的報幕,如雷的掌聲與歡呼聲響徹會場。

  身著一身金色西裝的沐賓白出現在台上,貴氣逼人。

  他手牽著一個女人款款步上舞台,那女人穿著金色的魚尾禮服,妖嬈又迷人。

  而台下,沒有一刻停止過掌聲。

  歌聲緩緩響起,二人的聲音交纏契合,宛若天籟,每一次對視,都交織著熱烈的的目光,每一次微笑,二人都心領神會,每一次牽手,都能引起台下熱烈的尖叫聲。

  我回頭看魚伊朵的表情,沒有發現一絲絲異樣。

  也對,隻是表演而已,很正常的啊,我心裡想。

  Jessica!可是!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突然在我記憶裡浮現!

  “是她?!”我不禁驚呼出聲!

  我異常的反應,成功引起了魚伊朵的注意。

  “怎麽了?她有什麽特別的嗎?”她定定地看著我說。

  我懊惱於自己如此唐突的就做出反應,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應該告訴她的,可是,我的反應,已經讓她懷疑了,何況,Jessica和她的沐賓白,正在親密的對唱,還被稱作金童玉女,果然,她還是在意的吧。

  “喔,沒什麽,哈哈,就是,想起她是個很出名的歌手啊哈哈……”

  她直勾勾的盯著我,顯然是沒有相信。那逼人的目光,堅定地,好像不容許我有一點點隱瞞,也絕對無法糊弄過去。

  我歎了口氣。

  “是我多嘴了,其實,在把你送過來之前,我看過沐賓白的命書,Jessica,這個女人, 原本,應該是他這輩子的妻子。”

  我看見魚伊朵的臉,瞬間就黑了下去。

  “不過,你的命運已經重組,原本打亂的,隻是你一個人的命運,可是你和沐賓白卻意外相愛了,把他的命運也打亂了一部分,他的命書,也在自動重新調整,所以――你不用在意一個作廢的命運的。”

  我試圖去開解她,許久,她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醫院。

  醫生已經為她包好了腳,看來,一段時間內,是沒法自由活動了。

  “其實,你是騙我的吧,”魚伊朵半坐在在病床上,神情委頓,“其實,是你看過他的命書了,命書上,真正的結局,是他和Jessica最後結了婚,根本沒有命書重組這一說,是吧。”

  “說什麽呢,我真的沒有哄你,”看著她的神色,我的心裡是萬分焦灼,恨不得拿出命書給她看一看,可惜,命書上的字,除了我,是沒有人可以看見的,“你和他,可以做到的,相信自己,好嗎?”

  她沒有回答,隻是歎了一口氣。

  “你愛上他,於是,他的命書重組了,丫頭,這是多麽強大的力量啊,我有神來之筆,也僅僅是能修改而已,人世間,究竟什麽是無敵的,我告訴你,是愛啊,就算有漫天神佛,仍不敵人心,何況,他們之間還未來得及發展呢,你已經取代了她,就相信自己吧。”我說。

  她的眼神依舊掙扎,卻沒有了之前的痛苦。

  我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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