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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不瘋》第8章 愛人(一)――魚伊朵的自白
  也許,是我依然,在不住的瑟瑟發抖,他乾脆,將我攔腰抱起,往回一步一步的走去。  我能感覺到,他的步伐,也不是太穩,興許,剛才那一幕,真的嚇到了他。

  我終於能閉上了僵硬的眼皮,暫時松了一口氣。可眼前,卻都是剛才,那人紛飛的銀發、焦急的神情,和血肉模糊的手掌。

  陽光滿溢的大房子。

  陽光,炙烤著從心,冷到五髒六腑,冷透了的我,讓我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松了下來。

  他把我裹在了被子裡,我窩在他的腿彎中間,他又用長長的手臂,連被子帶我,輕輕的環住了。這種被包圍的感覺,讓我又多了一點安全感。

  他許久沒有說話,隻是這樣坐著。

  早上,我突然衝出去,已經很反常了,而後,又差點出了意外,還被那個不知道何方人物的人,以怪力救下,包括和那人的一系列的交流,他都看在眼裡,也應該察覺到了,那不僅僅,就隻像是一個陌生人見義勇為,救下我的反應。

  也許,我應該有所解釋,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這一切太過於荒誕,唐突的說出原委,隻能讓他覺得,我或許精神不正常吧。

  感受著,他不大平穩的呼吸,我想著,也許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我吧。

  我微微抬頭,看到他本來海洋般,蔚藍的眼眸,竟變得通紅,他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望向了我,瞬間,眼眶有些潮濕,我甚至隱約能感覺到,他眼中,蘊著的些許痛苦。

  我不禁,心裡生出些暖意。本來,對於他來說,這隻是普通的onenightlove而已,況且之後,還給他帶來了,一系列的意外和驚嚇,他也並未顯示出任何的不耐煩,反而是,實實在在的,在為我擔驚、害怕著。

  這,就足夠了。

  一輩子瘋狂了一次,在這個瘋狂的、陌生的世界裡。

  而午夜已過,昨夜的童話已經綻放,時鍾敲響,我知道,我該走了。

  “我該走了,而且,你放心,昨晚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故作輕松的說著,裝作很自然的,下了床。

  我的肩膀,卻被他瞬間捏住了,很痛!

  他一下子,把我拽回了他的面前,我看到,他額頭上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他聲音中,壓抑著懊惱和憤怒。

  “我……”我一時怔住,說不出話。

  “你聽我說,我們,我們昨天確實,確實發展的快了一點……可是,也許,你不會相信,見到你第一眼,我好像,就喜歡上了你,我從來,沒有過這麽強烈的感覺。”我腦筋瞬間有些不清楚,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話。他深深的望著我,把我擁入了懷中,好暖。

  “寶貝,剛才我目睹了,你有危險的一刹那,你知道,我是什麽感覺麽?”他開口,聲音有些喏喏的。

  沒有等我回答,他隻是自顧自的,說著。

  下一秒,我抬頭,看到那擔憂的神情,鋪滿他好看的臉,甚至,顯得幾分狼狽。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真的,第一次感覺到,真的。我覺得,我快要失去你了,那一瞬間,我甚至,都沒辦法呼吸了。寶貝,你相信嗎?昨天,我站在舞台上,和在許願池邊的你,對視了。那一秒,我仿佛,看到了一生一世,那種神奇的宿命感,我以前,從來不信的。所以,我們,試著在一起,

你說好不好,不要走,好嗎?”他說著,然後緊了緊懷中的我。  我愣愣地看著他,終於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心底,像千萬隻白鴿,撲騰著衝向藍天,雀躍著,讓我想要哭泣。

  本來,昨天*愉,歐洲人,又一向開放,他又作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美女環繞,我心裡隻想著,能夠一輩子,有這麽一次瘋狂,就夠了,並且,還拚命忽略了自己內心,那宿命般的強烈感覺。

  他卻在跟我說,一生一世!

  原來,兩情相悅,是這麽奇妙的感覺!我想起,昨天許願池邊許下的夙願,頓時,覺得無比靈驗!

  這個錯亂的、不屬於我的時空,終於,也給了我靈魂中,割舍不了的東西。

  “況,況且,我真的不是那種人,我,其實,其實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怎麽,看見你,就想要馬上,把你變成我的。”他突然說。

  我感覺,我的臉,騰地就紅了。

  午餐。

  他打電話,叫了專門的廚師,做了一桌子琳琅滿目的意大利美食,來給我壓驚。

  芹菜、洋蔥、月桂葉等辛香料加白酒煮至軟爛,放涼後,切薄片,淋上美乃滋醬的米蘭特產的小牛肉;生菜、節瓜、甜椒、小章魚、甲魚、松子、緣花菜等淋上橄欖油、葡萄酒醋、鹽、胡椒、檸檬汁的正宗沙拉;香酥可口的蔬菜烤鵪鶉;香濃醇滑的奶油蘑菇意面……

  我不禁食指大動,可還是故作矜持的,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他。

  他坐在我的對面,悠閑地,品著一杯紅酒,目光,卻時不時落在我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寶貝,雖然現在問不大合適,但是,我真的想知道……”

  還是來了!今早發生的一切,我都必須,給他一個解釋了,隻是,我仍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我真的想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呃?名字?

  我茫然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瞬間,笑了出來。

  從昨天到現在,發生了這麽的事情,我們居然,還不知道彼此叫什麽名字?!我放下刀叉,扶額,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看我開心了起來,我感覺到,他也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他眼神真摯的看著我,對我說,“寶貝,無論怎樣,我不需要了解你的一切,我唯一了解的是,昨天,我一見傾心的,愛上了一個漂亮的東方姑娘,那就是你。有些事,你想說,我當然,會認真傾聽,相反,你不想說,我什麽也不會去問的。”他慢慢的說完這段話,然後,溫暖地笑著,望著我。

  一時,滿世界的光芒,從他眼中驀地傾瀉而出,而後,時間靜止,於是,這世間,永永遠遠,沒有了寒冷。

  我看著他漾滿溫柔的雙眼,認真地對他說,“我隻是,需要時間。”

  他眼中,卻又泛起為難的神色,微蹙的眉毛,看得我心,都皺了起來。

  “寶貝,可是――”我的心揪了起來。

  “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我又一次愣住了,他歪著頭,眨著眼睛,可愛的看著我。

  於是,又是一室歡笑。

  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他眼前,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你好,我叫魚伊朵,是個舞蹈演員,以後,多多指教。”

  他正了正神色,用手帕擦了擦手,站起身,握住了我的指尖。

  “你好,我叫沐賓白,是名歌者,多多指教。”

  我笑著,剛想把手抽出來,他卻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輕輕一拉,瞬間,我們的距離拉得很近,感覺有溫熱的氣息,軟軟撲在我臉上。

  “魚伊朵,好特別的名字啊,魚?中文是什麽意思?”

  “啊,魚,就是fish啊,哈哈哈,很奇怪是吧。”

  “不奇怪, 好可愛啊感覺,啊,我以後,叫你寶貝魚怎麽樣?或者叫,魚寶貝?”

  聽著“寶貝魚”三個字,我的臉禁不住更紅了。

  “還……還是叫小魚,或者朵朵吧……”我小聲的應著。

  “好的,朵朵,那,你暫時不要走了,留在意大利一段時間,好不好?我想,我們就從頭開始,試著認真的交往,給我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實在是想家的話,我就把你的家人一起,都接來住一陣子,好不好?”他表情無比的認真。

  “謝謝你,沐賓白,不過我,我其實是孤兒……”說著,我低下了頭。

  “原來,是這樣嗎?那,你就安心留下來吧,我願意照顧你,朵朵,也許,你覺得我唐突,也許,咱們認識的時間,還太過短暫,你還沒辦法,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我對你的感覺,真的,就像命運一樣,第一眼,我就知道,就是你了。朵朵,給我時間,我會證明,我對你,是認真的。”他眼中的溫柔,灌入我的靈魂,臉紅心跳,有微醺的感覺。

  “可是――我的簽證,嗯……馬上要過期了……”

  簽證?我的簽證,可是二十年後的……

  隻是,很多事情,必須今晚問過那個人,才能確定。想到這,我的心情,頓時又複雜了起來,莫名,隱隱地不安,充斥著內心,也許,那是對未知的未來的恐懼吧。

  然而,沐賓白並沒有注意到我的情緒,而是突然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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