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一直在楓林幻境中嗎?”
“不,前面的訓練我們只是引用了楓林幻境的地圖數據。而這一次在楓林幻境的系統中。”
“這樣做有區別嗎?”我問。
“從你們的角度可能差別不大,但對於楓林幻境系統來說就完全不同。我不給你做更多的解釋。作為程序設計員,你應該知道的。”
早上去公共教室上數學課。我本想像平常那樣坐到後面去,不過看到坐在前排的海曼正在看我,便乾脆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
她穿著一件款式小巧別致的白色上衣,黑色的長褲。“換新衣服了?”我沒話找話,“是昨天蓉蓉幫你收快遞那件麽?”
“是啊。好看麽?”她問。
我隻記得昨天看到的那個不大的包裹上有“白色、套裝”的字樣,於是上下打量她幾眼,說道:“與褲子不太相配。”
“那怎樣才相配啊?”她有些不快。
“你買的是套裝吧?”我問。
“是啊!”
“為什麽不一起穿哪?”
“這個嘛……”
“我知道了,”我開始推測,“你套裝中的下裝即不是長褲,也不是裙子,而是短褲,對吧?”
“你怎麽知道?你不是偷拆了我的郵包吧?”
“我拆你的郵包幹什麽?”我笑了,“這個可以推理啊。如果是長褲或者是裙子,你沒有理由不成套穿的。那麽只有一種可能,你的下裝是短褲。可能你買的時候很喜歡。等真到手了,又覺得顯冷是嗎?”
她笑了,“你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你是偵探嗎?”
聽了她的話,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受了歐陽露雪的某種傳染。她不就總是喜歡賣弄自己的推理能力嗎?
不過眼下我無意停止,於是繼續說下去,“套裝如果總不在一起穿,顏色會逐漸不一樣的。以後就沒辦法一起穿了。”
她看著我,不置可否。
不過下午,海曼沒有穿她的套裝,而是換了襯衫和筒裙。“莫懷雨,今天,藝術學院到我們學院來聯誼,這回你該去了吧!”
“哦!”我含糊回答。
“Juicy演唱組的幾個女孩都想認識你呢!”她說。
Juicy想認識我?我有那麽帥麽?“她們怎麽會知道我?”我問。
“老陸和張主席他們替你吹的唄。他們說你是我們信息學院的第一才子呢。”
“他們想幹嘛?”
“說要治一治你這高冷的毛病。”
“我,高冷?”我不覺啞然失笑,“海曼,你看我有嗎?”
海曼聳聳肩,“是有點。不過,還好吧!”
晚上,在活動中心門口,我終於看到了穿著白色套裝的海曼。正如我猜測的那樣,她的下裝是一條短褲,而且是很短那種,褲腳幾乎和上衣的袖口齊平。腿上是很薄的肉色絲襪。
“莫懷雨!”她叫住我。
“嗯?”
她站在那裡,並沒有說話。我明白了,她只是想讓我欣賞她的套裝。仔細想想我認識她的這段時間,她多數時間穿的都是裙子,穿短褲只有兩次。上一次是在新生匯報會上表演健身操。
於是我又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最後我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你今天化妝了?”
“我天天化妝啊!”她回答。
我怎麽沒覺得。
“今天有點濃。你要上台麽?”
“我是主持人。今天人人都得上台,包括你。”對於我即沒有讚美,也沒有對她的裝扮表示關注,她似乎有點失望。
在活動中心裡,老陸介紹我和藝術學院的來賓見面。我第一次得以面對面接觸Juicy演唱組的五位女孩。
“這就是你們說的第一才子麽?”她們中的一個問。
“不像是吧?”我說。
“怎麽不像啊?”另一個說,“名字就很有詩意呢!”
“今天才子準備了什麽節目呢?”
我搖搖頭,“沒有。”
“才子是不用準備的。”張主席在旁邊說。他看看我,“才子可以出口成章,是不是?”
幾位女孩穿著同樣款式的緊身襯衫,卻穿著顏色肥瘦不同的褲子。她們就穿這個表演嗎?
進入活動室的時候,我低聲對海曼說:“看來今天晚上沒人可以搶你的風頭了。”
“怎麽?”
“因為這間活動室中你打扮得最靚啊!起碼Juicy那幾個女孩就沒有你靚。”
她笑了,“你說什麽哪?”
“信息學院的頭號才子。出個節目好嗎?”我知道我拖不過去,但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會向我發難。而帶頭髮難的並不是先前那位Juicy成員,而是一位男生,據說是他們學生會的什麽部長。
對於我來說, 唱歌跳舞武術我都會一些,但我基本都只在虛擬世界中試過,很少會在現實世界中展示,而且我也不想表演給他們看。
“那我就念一首詩吧。”我開始信口胡諏,“風、杜鵑、垂柳,夢、原野、沙丘……”
我念完之後,他們面面相覷。
“懷雨,你這首詩裡好像只有名詞誒。”張主席說道。
於是我問:“知道這詩的作者是誰麽?”
大多數人都搖頭。老陸說:“是不是你啊!”
“這首詩不是任何詩人所作。準確地說,也不是我。這是我用計算機軟件定製的一首詩,是我送給女友的生日禮物。”
“哇!好浪漫喏。”一個Juicy女孩說道。
“這個幸福的女孩是誰啊?”張主席問,“在不在這間屋子裡?”
我無意中看了海曼一眼,卻發現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她身上。我可不想造成這種誤會。於是說:“這是三年以前寫的。她當然不在這兒。”
Juicy的歌舞作為壓軸戲排到最後。在海曼報幕之前,幾個女孩就跑到了屏風後面。等她們出來時,原來顏色肥瘦不一的長褲不見了,變成了統一的粉紅色三角熱褲。外加頗富挑逗性的動作,頓時引起人群中一陣輕微的騷動。但是因為大家都算熟識的緣故,並沒有什麽過份的反應。不過我想,今晚的男生宿舍恐怕就不知道會聽到什麽了。
看來我說今晚不會有人搶海曼的風頭是預測錯了。我偷眼去看不遠處的海曼,她卻沒有看我,而是目不轉睛地欣賞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