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是不是故意挑的這個演習空間哪?”
“我哪有?”她頗有不滿,“我又不想來聞火藥味。”
“火藥味?你聞得到嗎?”
“怎麽聞不到?很嗆人的!”她看看我,“對了,你聞不到。”
她拉住我的手,“算啦,下次再去你家玩。我們還是一起去潛泳吧!”我們一起上了小船。她搖身一變換了性感的長袖高叉潛水泳衣。“雨絲,你也換和我同款的泳衣好吧?”
“好是好。”我回答,“不過我沒有。”
“我買給你啊。”她說,“本體留給我的金幣,恐怕一直到我休眠也花不完呢!”她無意中提到自己的本體。使我的心裡不禁有些感傷。
我換上和水靈同款的泳衣,只是袖子的配色與她的略有差別,不是黃色而是綠色。大概水靈覺得它與我墨綠色的頭髮更加相配。
我們潛入水中,再次看到上次潛水所看到的沉船還有洞穴。我示意水靈,“還去那裡嗎?”她搖了搖頭,轉身向沉船遊去。
然而就在我們接近沉船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沉船後方不遠的地方。潛艇?潛艇居然開到了湖裡面。更不妙的是,一個更加巨大的黑影出現在潛艇的上方,並投下了幾枚深水炸彈。
眼看炸彈即將落向潛艇,我和水靈立即回撤,拚命遊向沉船後方。身後炸彈猛烈爆炸。我背對爆炸的方向抱住水靈。強力的水流猛然將我們衝開,相繼浮出水面。
我們看到了那艘投下深水炸彈的艦艇。可是詭異的是,它正在下沉。“快離開!”水靈喊道,“要不然它的漩渦會把我們吸下去的。”
我們遊回岸邊。水靈說道:“我真想看看,它們究竟是誰把誰擊沉了,還是同歸於盡。”
“哼!”我回道,“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我看一點都不像演習,倒像是專門給我們準備的遊戲。”
“也許真是呢?”她說,“如果他們都是假的,那麽就是為你一個人準備的。因為我也是不存在的。”
我的心裡一沉,沒有吭聲。
夕陽西下,我們抱攏雙腿並排坐在岸邊,等待看天上的星星。就在這時,我突然收到到江湖之戀對臨風的呼叫信息。
我對水靈說:“我得變成臨風了。”
“隨你。”她回答。
我切換到臨風的帳戶,與江湖之戀建立了聯絡。他告訴我:“我聽到一個消息,來源應該可靠。聯合專案組抓到兩名參與劫持的嫌犯。在審問過程中他們交代,事發第三天向P市轉移途中,由於歐陽露雪少校傷勢過重,他們將她就地拋棄在路邊的荒草叢中。”
我的心一顫。P市?和K市根本不在一個省啊!距離怎麽也有上千公裡吧!
“嫌犯已指認了拋棄地點,並一口咬定少校當時是活著的。軍警雙方已在周圍大片區域展開了搜索,但沒有任何結果。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
我該怎麽辦?
水靈抬頭望著我,“你有事著急要走是嗎?”隨後平靜地說,“那就送我回去吧!”
透過穿梭之門回到競技學校水靈的辦公室,她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依然是濕漉漉的。“我知道你要辦的事很重要。你先去吧,有空再來找我。”
退出VR200,我當機立斷,明天立即去找李上校。
第二天一早,我登上了去K市的列車。坐在車上,我望著路邊飛快向後逝去的行道樹,心裡想著江湖之戀給我的消息。
說實在的,它既沒有增加我的焦慮,也沒有使我更加絕望。我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的反應只是出於一種本能。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得太久。那並不是現在炎熱的夏日,而是寒冷的冬天。身負重傷的露雪獨自一人在荒野之中如何能扛得過那嚴寒的夜晚。可是如果她真的死在那裡,不可能屍骨無存吧!在這將近半年的時間裡,沒有人發現她麽?
下午,我如期見到了李上校。我沒法直言江湖之戀給我的消息,我不能出賣他。於是我問上校:“有和露雪有關的消息嗎?”
他看看我,“現在還沒有。”
“那抓到更多的嫌犯了嗎?”
他繼續看著我,“沒有。”從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並非沒有消息,而是根本不想告訴我。
我轉身離開。李上校從背後叫住我。“懷雨,聽說清揚競技學校的一些老學員策劃組織一場針對汙水組織的網絡行動。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
“不要參與他們的行動。這樣的報復行動無濟於事,有百害而無一利。知道嗎?”
“我知道。”
我沒能找到陳煒,也沒能從專案組其他人口中套出半點消息,只能空手而歸。
我對於專案組和李上校失望已極。我也曾萌生到露雪被拋棄地點去尋找的想法,可是我從何找起?明天就要開學。我哪裡會有大把的時間進行這種無望的尋找。
回到莫氏企業,進入VR200。我先去拜會了天倫校長,向他訴說自己的苦悶。
他十分同情地看著我,“懷雨,首先我覺得你應該相信部隊,相信警察。這是一件大案。露雪的生死關系重大,他們絕不可能放棄對雪蓮的尋找。其次,江湖之戀提供的消息是否可信?再次,即便這個消息確實,但嫌犯的供詞是否真實?他是否為了減輕罪責而隨意編造了這一情節。”
他沉吟片刻,“他們為了劫持雪蓮,製造了那麽一起大案,又對水靈殺人拋屍。怎麽可能輕易把雪蓮丟掉呢?”
我無言以對。
他接著說:“有一些老學員像飛狐、世嘉他們,正在策劃針對SLOP的網絡攻擊。我阻止不了他們,但是替你擋了駕。如果他們來找你,不要答應他們。”
“好的,校長。”
小學期開始,我便搬到學校去住。一方面課程設計時間會比較緊張,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躲開那些可能會到競技學校去找我的老學員。並不是擔心他們會糾纏甚至對我進行羞辱,而是怕我自己會忍耐不住參加他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