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又相約參加潛艇控制室的多人課程,輪流操縱聲納和潛望鏡。這一次只有我和美子兩人,3A沒有參加。
美子戴著貝雷帽,上穿白色水兵服,下穿藍色三角短褲,亮出一雙-腿。她看著我的缺省服裝,“雨絲,你穿得很保守啊!”
“哦,是嗎?”我立刻調出菜單,選了一件長袖連體高叉的深藍色水兵服,也換了貝雷帽,亮出雙腿。其實這件衣服穿起來的感覺與競技學校的訓練服很有些像,我比較習慣。
“這套怎麽樣?”我問。
“哇!太美了。”她讚歎道,語調十分誇張。
後面的兩個小時中,我們一起完成了探測海底和水面艦艇,浮潛,還經歷了幾次深水炸彈襲擊,不過有驚無險。至於傳說中遊魚雷管的驚險項目我們並沒有體驗到,不過我想正式學員應該有的吧。
至此,我們已經完成了全部士兵觀摩課程。這中間還安排了一項VR休閑項目,遊覽本尼克港。
本尼克港究竟是一個真實的地名還是完全虛構,我不得而知。根據阿麗西亞的說明,本尼克港並不在軍校的系統之內,而是另外一家公司的商業項目。軍校只是提供進入其服務器的入口。說明還提到軍校的防火牆並不能對這一部分提供有效的防護,提醒學員多加注意。
我們再一次與3A相約。阿克裡斯和埃力克穿著短袖長褲的水兵服,我和美子則穿著前一天在潛艇中的服裝。安妮穿的最少,上身是短袖的露臍裝,下身是三角褲。走在本尼克港的大街上,我們這一身裝束吸引了大部分遊客的目光。我知道這裡的遊客大部分並不是AI,而是真實的角色。雖然這只是在虛擬世界,但是被這麽多人看來看去,我還是多少感覺不太自然。
我們租了兩艘快艇。阿克裡斯和埃力克想分別邀請我和美子,美子沒有同意。於是依然是我和美子乘一艘快艇,3A乘另一艘。我們在從海面駛入內河,在大大小小的拱橋下穿行而過,相互追逐嬉戲,濺起的水花弄得渾身盡濕。
快艇駛入一條平靜的水道。看著兩岸重複的風景,我開始覺得不大對勁。我回頭一看,3A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哪去了?”
“呼叫他們!”美子回答。
說話間,我們的周圍已經籠罩了濃濃的黃色迷霧。連快艇都已消失不見。
“美子!”我喊道。
朦朧中有人抓住了我的手,“雨絲!”恍惚之間我只能勉強看清她的輪廓。
“你能看清周圍嗎?”
“看不清。”
“能聯系到3A嗎?”
“聯系不到。”我說,“美子,我們遭到黑客攻擊了。你現在能不能強行退出。”
“我可以,但現在不行。我得先找到他們。”
我想起前年在VR100中受傷的經歷,感到萬分緊張。我想起在我的裝備右手手心有一個紅色按鈕,如果強行退出失效,還可以用它來自救。如果它也失效,現在可是不會再有一個露雪姐姐從外面救我了。
“美子,趕緊撤吧!再晚來不及了。”
美子的身影已經消失,耳機裡傳出她漸遠的聲音,“要走,你先走吧!我得找到他們。”
“美子,你上哪去找他們,趕緊走啊!”我已經仁至義盡。眼看強退功能已經失效,我按下了手中的急停按鈕。
四周一片黑暗,體位漸漸恢復,面罩打開。我又回到了現實世界。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鍾。
我立刻聯絡維科軟件部,要求他們對前一個小時的數據流進行分析。不久軟件部的黃總返給我信息:在AX與維科之間的數據通道截獲大量入侵數據記錄,對比代碼特征應與兩年前我所遇襲時的入侵代碼同源。
黃總還告訴我,根據記錄,在遭遇入侵時,美子曾向我發送一段黑客程序,但沒有安裝成功。
我吃了一驚,“她想做什麽?”
“經分析,我們發現,這段程序與你上次遇襲時所使用的解碼程序是同源的。應是其升級版。”
“那是不是說,我上次所用的插件其實是玲奈所開發的?”
“那到未必。但是無疑美子可以完全操縱它,並與入侵方對抗。”
第二天,我去德隆上校的艙室裡見他。美子也在那裡,但是3A都沒出現。“昨天你們受驚了。”德隆上校說道,“你們還是比較幸運的。阿克裡斯和埃力克的軟件系統故障還沒有恢復。安妮的裝備損毀,需要更換。本人也輕微灼傷,主要是受到驚嚇,需要休息幾天。你們也休息幾天吧!然後一起給你們授銜。”
“美子,你在遇襲時對3A的幫助值得肯定。但是在實力不明的情況下與對手纏鬥並不適宜。相比之下,我覺得像雨絲那樣盡快退出才是好的選擇。”
我和美子走出德隆上校的艙室。美子顯然很不滿,既對上校,也對我。
“美子,你當時找到他們了嗎?”
“我隻聯絡到了埃力克。”
“那你看到了什麽?”
“如果你當時留下主動安裝一下我的解碼程序,你自然會看到,而且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不過,你們的裝備連善意的解碼程序都要屏蔽,真是膽小鬼!”她不屑地隨口說了一句,“你們支那人都是膽小鬼!”
MD!鬼子敢爾。
“你說什麽?”我盯著她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怎麽啦?我說你們支那人都是膽小鬼!”
我怒火中燒,“不許叫我支那人,不許你侮辱我們國家!”我猛地推了她一把,推得她一個趔趄。
她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猛地給我來了一個背摔。我毫無防備,身體已到半空之中。但我落地之時已找回了身體平衡。我一個掃搪腿將她撂倒。她立刻起身向我撲來。美子無疑受過正規訓練,但在這個狹小空間內,我的混合套路佔了上風,幾招之後將美子一腳踢到門邊,撞碎了一把椅子。
她手捂著被踢到的腰部,眼睛恨恨地看著我。“你有這樣的功夫,昨天何苦讓我一個人在那裡苦苦支撐?你想打,我們找一個開闊的地方去打。不要在這裡毀壞人家的東西。”
我說,“我沒有要和你打。是你先招惹我的!”
“雨絲,我真心待你,可你根本就沒拿我當朋友。”
“不論你是我的朋友還是敵人,都應該為你剛才的話道歉。”說完,我憤然離去。我不在意失去美子這個朋友。如果說失去朋友的損失,那也是她的,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