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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軍刀》109 冤家路窄二
一個小時過去了。

 古巴軍團的主力已經逼近,正在悄悄展開,而那幫烏乾達士兵還在忙著收過橋費對迫在眉睫的危機一無所知————真是一群快樂的河馬。

 不過,他們的快樂日子也快過到頭了。古巴軍團本來是沒興趣跟他們打的,奈何他們控制了這座太過重要的橋梁,不打也得打了。相信這幫河馬在將這條橋當成搖錢樹猛搖的時候,肯定沒有想過這條重要的橋梁有朝一日會給自己帶來可怕的災難。

 波琳娜微笑著輕聲對蕭劍揚說:“非洲軍人的戰鬥力啊,真是個悲劇!”

 蕭劍揚抿著嘴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瞄準鏡。看著那一張張在十字準星下晃動的黑色臉龐,那個夜晚那血腥而混亂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現。那場悲劇,正是由素以散漫著稱的黑人拉開序幕的,鐵牙犬中隊死在他們手裡的士兵可不在少數!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張張黑臉在他眼裡都變得異常的猙獰,讓他有一種壓抑不住想要衝下去殺個痛快,讓他們血債血償的衝動……盡管明知道罪魁禍首奧默少校和他的部下早已全部被林鷹乾掉了!

 波琳娜不用看他的臉色,光是聽他那隨漸變得粗重的呼吸便能猜到他心裡正起著什麽樣的變化,用肘往他腰眼重重的撞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冷靜!一定要保持冷靜,否則你必死無疑!”

 蕭劍揚清醒過來,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問:“什麽時候動手?”

 波琳娜說:“等待命令吧。”

 這時,那群河馬有了新的動靜,一個戴著墨鏡和一頂小醜帽的軍官開著吉普車跑了過來,吉普車上的音響開得驚天動地,那叫一個拉風。看樣子這個小醜帽是這個連的烏乾達士兵的連長,看到他來了,那些烏乾達士兵亂哄哄的跳起來跑過去迎接,前前後後的伺候著,別提多熱鬧了。

 對於一支即將受到攻擊的軍隊而言,這樣的“熱鬧”跟催命符差不多————如果有152或者155毫米榴彈炮的話,一發空爆彈過去這個連基本上沒幾個活人了。古巴軍團當然不會有大口徑重炮這種殺傷力太過凌厲的大殺器,事實上也不需要,對付這些渣渣有機槍和迫擊炮就夠了,用技術含量太高的武器裝備純粹是浪費資源。科夫曼冷然下令:“帕娃,動手!”

 波琳娜說:“明白!”十字準星牢牢套住了小醜帽下面那顆黑色的頭顱,纖巧有力的食指輕輕一勾,槍身微微一震,瓣形滅焰器裡一道膛焰一閃即逝,子彈旋轉而出,隻飛行了不到一秒鍾就被六百米開外那顆碩大的頭顱擋住了去路。狙擊步槍子彈高速旋轉著,將大半張腦絞得稀爛,尖銳的彈頭以強大的動能將顱骨撞碎,直透入顱腔,將腦組織生生絞成了豆漿!瞄準鏡下,那位被眾多士兵眾星捧月似的簇擁在中間的連長半顆腦袋猛然爆裂開來,鮮血和腦漿混合成粉紅色液體三百六十度濺射而出,濺了周圍的人一臉!

 看到連長毫無預兆的被爆了頭,那些烏乾達士兵都嚇傻了,呆呆的看著連長猶未倒下的屍體,眼珠子幾乎突出了眼眶!蕭劍揚都懶得在這些家夥身上浪費子彈了,直接鎖定了橋頭那個機槍堡壘————那裡架著一挺重機槍,機槍手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崗位,沒有去迎接連長。在波琳娜開槍的同一時間,他也扣動了板機,那位悠哉悠哉的坐在主射手位置上的重機槍射手左胸鎖骨下方處莫名的多出了一個窟窿,高速旋轉的子彈幾乎是擦著鎖骨射入,形成空腔效應,將大量衣服碎屑、沫狀碎骨之類的東東卷入他的體內,撕裂了肺葉,形成致命的血氣胸。那家夥從射擊座位上滾落,捂著那個致命的傷口痛苦地抽搐著,鮮血從口鼻間大股大股地噴出,他是死定了。副射手大吃一驚,探頭過來想看看主射手到底怎麽了,結果正好將自己的腦袋送到了蕭劍揚的槍口,隨著一次冷酷的擊殺,他的太陽穴被子彈射了個對穿,腦漿四濺!

 嗵嗵嗵嗵!

 那兩個班的古巴老兵也動手了,率先發言的是那門82毫米迫擊炮。這幫老兵算是將這種便宜得掉渣的火炮玩得出神入化了,根據裝藥不同按順序在短時間內先後發射兩發炮彈,最終兩發炮彈同時落地命中同一目標,一連射出兩組這樣的炮彈,四發炮彈在烏乾達士兵中間炸起四團黑紅的火球,肉眼都能看到裂肢斷臂和衣服碎片在爆風中飛揚而起,散落一地,四發炮彈轟過去,圍在連長周圍的烏乾達士兵已經死傷一大片了!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又一排火箭彈拖著尾焰傾泄了過來,每一發都是往人多的地方砸,不少被濺了一臉血的烏乾達士兵正本能的伸手去抹,眼前一黑,轟隆一聲,整個人跟個布娃娃似的被爆風高高拋起,再撕成幾塊甩得到處都是!

 那些僥幸沒有中招的烏乾達士兵快要瘋了!

 都什麽人啊,這麽狠!

 大家扛起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的,平時火拚也只是鬧著玩的,盡量不見血不見屍,一團和氣,誰見過這種一聲不吭便下死手的對手了!挨了這輪火箭彈,那些烏乾達士兵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整個隊伍就像被人捅爛了窩的馬蜂一樣,嗡一下散開,有的胡亂扣動板機,將一美元一發的子彈毫不吝嗇地潑向空氣,有的扔下槍雙手抱頭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放聲尖叫,活像一隻馬上就要被人非禮的小母雞,還有的則將黑人的強項發揮到了極點,兩條瘦長的黑腿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兩片腳掌上下翻飛,一道煙似的朝遠處逃去,“抱頭鼠竄”這個成語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蕭劍揚看得直發愣,這就是打了好幾年仗的老兵?這就是烏乾達的軍隊?

 難怪以色列總參偵察營可以長驅千裡襲奇恩德培機場,以陣亡一人的輕微代價擊斃了三名巴解組織成員和幾十名烏士達士兵,用機槍和火箭筒把機場上十幾架戰機打成火球,然後帶著被恐怖份子挾持至此的幾十名以色列人質揚長而去!

 面對這種垃圾對手,他甚至都沒有再扣動板機的興趣,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古巴軍團倒是興致高昂,有至少四門82毫米迫擊炮加入了炮擊的行列,炮彈尖嘯之聲不絕於耳,雨點般落在大橋兩端烏軍的陣地上,炸起團團黑紅的火球,炙熱的彈片密集的飛濺,割裂軀體放出大股鮮血,每一群炮彈蓋過去,必然會有慘叫聲傳來,不斷有烏乾達士兵被炸死,被炸傷的更是不計其數,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痛苦地蠕動著,發出淒厲的呻吟。在炮火掩護下,十幾名古巴老兵向大橋發動了突擊,十幾支ak-47和ak-74自動步槍朝抱頭鼠竄的烏乾達士兵傾泄出致命的彈雨,烏乾達士兵觸電般在彈雨中扭動著身體,死的活的都下餃子似的往河裡掉,將渾濁的河水染紅,但轉瞬之間就被滾滾激流所吞噬。

 烏乾達士兵的抵抗如同投入沸水中的雪團一樣,以驚人的速度崩潰,敗得乾脆,敗得徹底,著實讓蕭劍揚開了眼界。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整整一連人,二三十發炮彈過去,再加上兩個班的步兵一衝就完了?敗得這麽乾脆?”

 波琳娜笑得花枝亂顫:“要不還能怎麽樣?你以為所有的軍隊都像中蘇歐美的那樣耐打?事實上,要不是為了防止萬一,想擊潰他們根本就用不著這麽多炮彈,最多幾發炮彈他們就該垮了!”

 面對這種跟晚清綠營有一拚的軍隊,蕭劍揚除了大呼“長見識了”之外,還能怎麽樣呢?

 幾句話的功夫,戰鬥已經結束了,那些古巴老兵乾淨利索的粉碎了烏乾達人那軟弱至極的抵抗,徹底控制了整道鐵路橋。足有二十多名烏乾達士兵向他們繳械投降,古巴人懶得理他們,只是繳了槍之後用繩子把他們的手綁住,一腳踹過路邊的水溝裡,然後清理障礙,建立警戒,一切都是那樣的流暢嫻熟,只有經歷過無數次戰鬥才做得到。一切都搞定了,古巴軍團的車隊開始通過。橋梁雖然經歷了數十年的風風雨雨,但依然十分堅固,他們很放心,滿載著士兵與彈藥的車輛一輛接著一輛駛上大橋,車輛之間保持著十五米距離,倒也頗為壯觀。

 好幾輛滿載著兵員的吉普車已經駛過了大橋,波琳娜對蕭劍揚說:“我們也下去吧,不然就只能走過去了。”蕭劍揚答應,收起狙擊步槍,撤離狙擊位置下山,正好有一輛吉普車經過,車上一水的前蘇聯特種兵,他們是負責斷後的。波琳娜和蕭劍揚跳上車,吉普車繼續打著油屁,朝大橋開去。

 就在這時,大橋對岸,離大橋大約上千米遠的一片叢林裡突然騰起了一團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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