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低頭沉默了一下,無奈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當初不告訴你,這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當時我又被那兩個討債的追著,腦袋裡面亂的很,根本沒想起來。”
“沒事,到底那老頭怎麽了,你們快說。”趙陽說道。
這下,老孫看了老陳一眼,得到老陳的許可,這才咽了咽唾沫,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時那老頭半夜瘋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來上工,看這老頭瘋瘋癲癲地在廠子裡亂跑,著實被他嚇得夠嗆,後來我們好不容易把他綁上,送到醫院,醫生看他這神志不清的樣子,就直接讓我們送精神病院,他家裡人不乾,就找了個大仙給看看,結果大仙說是小鬼附身。”
“小鬼附身?”趙陽皺了一下眉頭。
這神鬼之說趙陽本來是不信的,可是自從跟了師父,他的整個世界觀都完全顛覆了,再加上後來面對李玨時候的親眼所見,他想不信都不行。
“沒錯,小鬼附身!”
老孫繼續說道:“那大仙跳了三天,結果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那老頭本來被關在房子裡,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不見了!可是,第二天工人來酒窖乾活的時候,卻發現那老頭竟然死在了酒窖裡,血淌了一地!”
聽到這裡,有幾個不知道這件事的人登時覺得不寒而栗。
這時候,老陳點頭說道:“當時法醫說是摔死的。”
這下,趙陽嘴裡突然蹦出一句:“又是酒窖!”
眾人一聽這話,汗毛全都立起來了,一臉的毛骨悚然之色!
趙陽盯著黑漆漆的酒窖,說道:“看來這酒窖確實有點邪門,那老頭瘋了之前,會不會半夜偷著下窖想弄原漿喝?結果被這裡的鬼魂給附身了?”
“有可能!”一聽趙陽這話,老陳當即點頭說道:“這事兒太蹊蹺了,當時我們一幫子人琢磨半天,也沒捉摸明白,從那之後,廠裡再也沒出過事,所以這件事也就漸漸被淡忘了。”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這酒窖就跟看鬼窟似的,都想早點離開這地方。
當年那老頭瘋了,絕對跟這酒窖有關!
而且,沒準跟趙陽分析的一樣,老頭半夜下酒窖偷酒,被小鬼附了身,後來大仙一跳,小鬼受不了,就帶著老頭跑回這裡,沒想到下梯子沒下穩,摔死在下面了。
趙陽一抬頭,看到眾人驚駭的面孔,不禁說道:“行了,無關人員都出去吧,老陳你留下。”
一聽這話,眾人登時如蒙大赦,短短十幾秒時間便都逃離了這裡。
這下屋裡只剩下趙陽和老陳兩個人。
趙陽扭頭一瞅,老陳此時的臉色有點變了,盯著酒窖口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老陳你不是不怕鬼麽,怎麽嚇成這樣?”從剛才那個老孫所描述的話裡,趙陽感覺老陳這家夥根本不怕鬼。
一個人在亂葬崗上搭茅草屋睡覺,知道鬧鬼還敢半夜一個人打更,這都是膽兒大的人才能趕出來的事情。
可是現在,看老陳這樣子分明是怕鬼。
聽了趙陽的話,老陳哆嗦了一下嘴唇,說道:“沒事,我只是有點心慌,心臟不太舒服,速效救心丸忘了帶了……”
“別緊張,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給我放哨,半個小時我沒出來,你就喊人把窖口封住,然後報警。”趙陽說道。
“半個小時你要是沒出來,我下去救你!”老陳立刻說道。
“不用救我,我要是出不來,你下去也是白給,到時候你報警就行了。”趙陽說道。
“我覺得你還是別下去了,你要是下去出了事,我怎麽跟你爹還有老許他們交待?”老陳死死拉住趙陽,說道。
“這廠子現在是我的,我不下去,誰下去?放心吧,比這更奇葩的事兒我都見過!”趙陽說道。
“我們可以打電話報警,讓消防員下去啊。”老陳急忙說道。
“算了,真要是下面有鬼,消防員下去就等於是送死,我要是上不來,你打電話把警察叫來之後,別讓他們下去了,直接把這酒窖炸了算球。”趙陽說道。
“可是……”老陳急忙說道:“萬一你有什麽事在裡面耽擱了怎麽辦?”
趙陽想了想,說道:“那這樣吧,找根繩子拴我腰上,到時候時間到了你就拉繩子,如果感覺不對,你就封窖報警!”
“這個辦法行!”老陳點點頭,說道:“到時候我拚了命也要把你拉上來!”
“那行了,開工!”
說完,趙陽和老陳出去找了捆繩子,一頭拴在趙陽腰上,一頭暫時拴在了一個很牢固的地方。
然後趙陽便從窖口的梯子下去了!
趙陽是拎著強光手電下去的,然而沒過多久,老許便發現手電竟然滅了,下面變得一片漆黑!
此時,時間剛過了半分鍾,估摸著趙陽剛下到窖底!
老陳心中惶急,連忙趴在窖口想要喊趙陽的名字。
可是,一陣陰風突然從下面吹上來,直接從他的嗓子眼裡灌進去,他“呃呃”了兩聲,這才順過氣來。
老陳急忙坐起來,決定等半個小時,到時候要是趙陽沒上來,他說什麽也得拉繩子,把他拉上來了!
卻說趙陽從酒窖下去之後,他立刻感覺到下面的溫度極低,十分寒冷。
趙陽心中奇怪, 按理說,這酒窖的溫度不應該這麽低才對。
很快,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電還發著光,並沒有突然滅掉的跡象。
這下,他忍不住仰頭看了看酒窖口,卻發現頭頂漆黑一片,一點光亮都沒有!
這是什麽鬼?
難道老陳因為害怕把窖口給蓋上了?
趙陽心說這老陳真特麽奇怪,當年一個人住亂葬崗都不怕,現在卻怕起來了。
再說了,老子下來,他又沒下來,怕個卵!
趙陽歎了口氣,用手電在四周照了一下,這下他發現,周圍的酒都搬空了。
當時從老陳手上買下廠子之後,他下來看過一眼,那時候酒窖裡到處都堆放著酒,而現在,因為只出不進的緣故,窖裡的酒已經搬走了一多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