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袖兒突然發覺,有時候當你自己不覺得奇怪,完全可以適應的時候,別人反倒會覺得自己很奇怪。
相反,你越是怕,越是心中忐忑,別人就越會用那種奇怪的眼神去看你。
所以到了後面,當趙陽和張袖兒兩人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神色平靜的時候,別人反倒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
到了下午,趙一山打電話告訴趙陽,老許和老陳都來家裡了,讓趙陽回去喝茶。
趙陽擔心張袖兒一個人在診所會比較尷尬,於是提出要麽下午直接鎖門回家好了。
然而張袖兒卻意外地讓趙陽別擔心,她自己能應付得來。
趙陽簡直驚訝極了,他真沒想到,其實張袖兒的內心是很強大的。
有時候,她只是過於擔憂了,而當趙陽給她信心,幫她驅散心魔,掙脫心靈的枷鎖之後,張袖兒便有勇氣面對這一切了!
於是趙陽便放心讓張袖兒留在醫館,告訴她千萬別硬撐,如果覺得心情不好或者什麽的,就直接鎖門走人,或者立刻給他打電話,他會以最快速度出現在她面前!
回到了家,老爹趙一山和老許、老陳三個人已經把茶都泡好了,三人正坐在炕上談論著什麽。
趙陽盤腿上炕,坐到老爹趙一山旁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茶還沒喝,就忍不住罵了一句我草!
趙陽這突如齊來的髒話讓三人都是一愣,緊接著,趙陽沒說話,而是把手裡的茶一飲而盡。
這時候趙一山說道:“兒子,你和袖兒的事情怎麽連我都不知道?“
顯然,他已經聽到了風聲,也猜出趙陽為什麽生氣了。
今天這一整天,趙陽表面上很平靜,其實內心一直都很緊張。
他生怕張袖兒承受不了關系公開的壓力,而做出什麽事來。
好在他說服張袖兒之後,從去醫館的路上到他方才離開醫館,整整一上午張袖兒的情緒都很穩定,而且是越來越穩定。
這樣一來,他緊繃著的心才算有所舒緩。
趙陽歎了口氣,說:“爹,袖兒姐不想公開,我能跟你說嗎?”
“我是你爹,你跟我說怕什麽!”趙一山瞪起了眼睛說道。
趙陽苦笑說道:“爹,袖兒姐天天來咱家,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能瞞得住?到時候袖兒姐就會怪我,接下來會怎麽樣?不光我跟她處不成了,你這些天的好吃好喝還會有嗎?”
趙一山覺得兒子說的很有道理,倆人能不能處成先不說,這每天的早晚飯要是沒有了,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現在他是越來越愛吃張袖兒做的飯菜了,真是一頓都離不了,雖然中午食堂的夥食也相當不錯,可要是跟張袖兒的手藝比起來,那可就沒法比了。
食堂那夥食都是大魚大肉撐起來的,而張袖兒的手藝呢?就算是一鍋小米粥,她也能煮的讓人覺得胃口大開,回味無窮!
所以,趙一山啥話也不說了。
此時不光是趙一山,老許和老陳兩個肯定也什麽都知道了。
類似於這種事總是傳得非常快,估計這一個上午,全村都知道了趙陽和張袖兒的關系。
於是趙陽也就不跟他們倆解釋了,直接了當的道:“今天早晨這件事明顯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故意散播出來打擊我們的,只是他可能都沒有預料到,這件事並沒有造成想象中的嚴重後果,而且我還得感謝他,以後我和袖兒姐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聽了趙陽的話,
三個中年人都笑了起來。 老陳說道:“確實,上午的時候廠子裡已經議論開了,只不過大家都在笑談這件事,完全當成了一個花邊新聞來談論,換句話說,這件事並沒有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
“能有什麽負面影響,我兒子單身,袖兒也是單身,倆人搞對象,這有什麽的,再說了,我趙一山早就把張袖兒當成我的兒媳婦了,怎麽的,不行嗎?”趙一山哼了一聲說道。
這下,老陳和老許打趣道:“那老趙我們可要恭喜你了,祝你早點把媳婦娶進門,早生貴子!”
“嗨,那我多謝你倆吉言了!”
趙一山眉開眼笑,樂呵呵地望向趙陽,本來想順勢問趙陽啥時候把張袖兒娶進門,然而卻發覺趙陽臉色十分凝重。
“趙陽,你在想什麽?”老許問道。
“這事兒雖然是他們棋差一招,可是不管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他們這算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非得弄到他吐血不可!”趙陽冷笑說道。
這下,三個中年人都面面相覷,知道雖然這件事並沒有造成什麽嚴重後果,可是這並不表示他心裡不生氣!
於是老陳問道:“趙陽, 據你推斷,這件事會是誰乾的?“
趙陽還沒開口,老許已經說到:“這還用說麽?偷偷摸摸給家家戶戶塞照片,這肯定是李堂光乾的!”
“李堂光?”趙一山眉頭一皺,說到:“李堂光這個人人品還可以啊,這麽偷偷摸摸的事情怎麽會是他乾的呢?”
“怎麽不會,這人心隔著肚皮呢!”
老許說道:“你想啊,昨天李興奎剛被翟旺攪得一腦門子包,哪有閑工夫來對付咱們,而且要是李興奎的話,全村誰不知道他跟趙陽水火不容,甚至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還至於讓人大清早偷偷摸摸塞照片嗎?而且這李堂光既然能讓翟旺反戈一擊,這足以證明他很有手腕,很有頭腦,玩起陰謀詭計也是一把好手!”
“誒,說的也是啊!”趙一山太了解李興奎和自家的恩怨了,覺得如果是李興奎的話,乾脆明目張膽把照片貼牆上,這樣多省事!而且李堂光要真是行事周正的人,又怎麽會玩出昨天那一手?
這一手可是誰都沒想到,翟旺竟然會跟李興奎翻臉,幫李堂光對付自己的姐夫!
“事情沒那麽簡單。”趙陽沉吟了一下,說道。
“怎麽沒那麽簡單?我看就是這麽回事!”老許說道。
趙陽耐心解釋道:“許叔,你得這麽想,這李興奎是個非常陰險的人,難道他就不能把這事兒嫁禍給李堂光,讓我們以為是李堂光乾的,把仇恨全集中到李堂光身上嗎?”
聽了趙陽的話,三個人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