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渴望找個人傾訴這件事。
於是,她鬼使神差的,便開口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對趙陽道來。
“我和邢媛是警校的同學,”
夏冰目光落在窗外,口中卻已經開始慢慢傾訴:“當年入學之後,我們兩個被分到同一個寢室,那時候她長得比現在要好看,她和我們的另外兩個室友都喜歡上了學校裡的一個校草,那個帥哥個子高大,陽光帥氣,而且還很喜歡畫畫,
他畫出來的東西,無論什麽都栩栩如生,好看極了,而且他身上總有一種有些憂鬱的氣質,這樣的一個男孩,是幾乎所有女孩都喜歡的類型……”
聽到這裡,趙陽點點頭,覺得夏冰說的沒錯,這樣一個男孩,對女孩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然而,接下裡的事情便狗血了。
只見夏冰繼續說道:“我和邢媛關系很好,很快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當時我知道她喜歡那個男孩,便很鼓勵她去追他,她猶豫了好久,終於忍不住主動出擊,可是她膽子很小,每次去和男孩約會,都非要帶上我……”
趙陽輕輕“嗯”了一聲,示意夏冰繼續說下去。
一開始那個男孩子每次都欣然赴約,邢媛簡直開心極了,因為學校裡的其他女生也對那個男孩子虎視眈眈,可是約會的成功率連邢媛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邢媛感覺勝券在握,久而久之便嫌我礙事,不帶我了,可是在那之後……”
“在那之後怎麽了?”趙陽皺眉問道。
夏冰遲疑了一下,說:“在那之後,邢媛約他,他卻不出來了。”
“我知道了!”趙陽靈機一動說道。
見夏冰沒接茬,於是趙陽繼續說道:“我猜那小子之所以經常赴約,並不是因為邢媛,而是他看上你了!”
夏冰眼眸一亮,卻很快黯淡了下去。
趙陽立刻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為什麽你一聽就能明白的事情,我當時卻沒看出來呢?”夏冰黯然說道。
“你笨唄!”趙陽老實不客氣地揶揄道。
“如果我能早點看出來的話,也許之後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夏冰無比惋惜地說道。
“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看出來就是沒看出來,我猜後來那個男生忍不住去追你,結果邢媛就非常生氣,你們三個之間的關系就變得一團糟,最後那男的死了……”
“一點沒錯……”夏冰低聲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那男的怎麽死的?他要是活著,興許發現追你沒有希望,也許就從了那個邢媛了。”趙陽說道。
“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跑到寢室樓下想叫我下去,當時邢媛就在寢室,我當然不會下去,然而,這一整晚他一直都站在外面,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們忽然發現他倒在地上,當時我們還以為他睡在地上了,結果出去一看……”
說到這,淚水從夏冰眼眶中奪眶而出!
只見她抽泣著說道:“他竟然死了!”
“他怎死的?”趙陽心說在外面站一晚就能死了?
“他有先天心臟病,這件事只有他和他父母知道,昨天晚上他突發心臟病,等到白天發現的時候,連屍體都涼了……
他就這樣死了,邢媛也因為這個恨上了我,從那以後,邢媛再也沒和我說過哪怕一句話,而且她的性格開始大變,她開始隨便男朋友,警校裡的,警校外的,甚至就連社會上的人她也來者不拒,而且她很快搬出了宿舍,和任何跟她交往的男人睡覺,後來她懷孕了去醫院打胎,被學校發現,就把她給開除了……”
聽到這裡,趙陽心中不勝唏噓。
這叫什麽,這叫幻滅……
難怪以夏冰這麽火爆的脾氣性格,方才被邢媛百般詆毀,她竟然都能忍下來不發作,也許夏冰心裡一直覺得對不住邢媛,內疚在心的緣故吧……
吃完了早飯,趙陽和夏冰叫了個出租車去飄暢迪吧附近取車,然後便來到警局門口。
此時,趙陽的那輛川崎越野還安然停在那裡。
趙陽下車之後便打算跟夏冰道別,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夏局,這個邢媛在縣裡很牛比麽?剛才竟然還說讓我出不去酒店。”
“具體我不太清楚,不過她爸爸好像是軍人,咱們縣附近有個預備役步兵團,聽說團長姓邢。”
夏冰淡淡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她就算要報復你,也找不到你,你平時很少來縣裡的吧。”
“原來她爹是團長,難怪說話這麽衝,行吧,那我走了。”說著,趙陽便跨上了摩托車。
然而,夏冰卻再次說道:“如果我爺爺那邊同意你幫忙給他瞧病,請你務必一定要跟我去一趟,到時候我開車去接你。”
“呦,大局長親自接我?那我肯定去啊!”趙陽笑著說道。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妥妥的!”
說完,趙陽啟動摩托車,一溜煙便沒影了。
許彪和何峰這倆人不錯,明白事理,辦事靠譜,以後應該常來縣裡,吃喝嫖賭都有人安排,這當大爺的日子,還真挺舒服的!
趙陽騎著車,心裡回味著凌晨的那一翻大戰,感覺真是好久沒這麽爽過了。
摩托車剛剛駛入高速,趙陽突然感覺兜裡手機震動,便隻好停下車來接起電話。
“喂?”
來電話的人是許彪, 趙陽不知道他找自己又有什麽事情。
“陽哥,你在哪了?”許彪問道。
“我正要回村呢,都上高速了。”趙陽說道。
“陽哥……”
許彪欲言又止,趙陽隱約聽出許彪的語氣中有點不太對勁。
“有啥話你就趕緊說,我還得趕緊趕回去呢,上午醫館有看病的。”趙陽說道。
“哥,我這邊出了點事情!”
許彪的聲音有點蔫兒,不想他平時說話的語氣,趙陽一聽就問道:“出什麽事了?”
“唉,看來這次我們哥幾個要倒大霉了!”
許彪歎道:“我那四個兄弟裡面有個叫二驢的,長長臉,估計你有印象,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沒看到他影兒,電話也打不通,哪都找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