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什麽大喜的日子?”櫻桃問道。
“傻丫頭你忘了,今天是咱們開張的日子啊!”趙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櫻桃更不明白了:“那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因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咱爹高興,拎著家裡藏了二十年的那瓶茅台迎賓酒,去找老大夫慶祝。”趙陽大笑道。
“哦,我知道了!”櫻桃眼睛一亮,心中恍然大悟:“是咱爹把他給灌醉了!”
趙陽嘿嘿笑道:“茅台迎賓酒,還是窖藏了二十多年的,你說老大夫會不會喝?”
“當然要喝了,這酒可是咱爹存了二十多年的老酒呢!只要把酒打開,老大夫一聞到味兒,保準把饞蟲勾起來!”
這下櫻桃全明白了,今天這一切是趙陽早就謀劃好的了,簽合同那天他就算準了李興文的闌尾炎大概會在今天發作,然後便把開業的日子定到今天,然後再讓老爹過去把衛生所的老大夫灌倒。
這急性闌尾炎發作起來一刻也不能拖,去縣醫院又來不及,這樣一來,李興文的選擇只有這裡!
這其中還有一環,那就是春綠嬸子人心眼好,即使李家人處處針對趙陽,春綠嬸子對趙陽都沒什麽偏見。
趙陽把一切都算準了,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就是等人來了,將手術順利完成。
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小診所開張第一天就完成了一個大手術,這對診所的未來來說,無疑是一記強心針。
“哥你真是太壞了,不愧是村裡人見人怕的大魔頭!”櫻桃嗔道。
“大魔頭?哈哈哈哈!”趙陽被櫻桃逗得一陣大笑。
不管什麽事情,只要決定去做,就一定要做成,這就是趙陽!
……
接下來的幾天,小診所時常會有人出來進去的,不過都不是來找趙陽看病,而是探望李興文的。
在這個親族觀念濃鬱的村落,李氏族人互相來往總是頻繁親密一些。
趙陽每天就坐在外屋的椅子上,笑呵呵地看著李家人出來進去,這倒讓櫻桃覺得十分奇怪。
她終於忍不住問道:“哥,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他們又不是來看病的,你開心啥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趙陽嘿嘿一笑,說:“咱們這診所剛開張,不管是不是來看病的,首先這人氣是有了,總比像第一天那樣連個鬼影都沒有強,
我給你講講我為什麽會開心,因為這些來看望李興文的人都會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趙陽是真有本事,能救人的!”
聽到這裡,櫻桃的眼睛開始放光。
只聽趙陽繼續說道:“這些來看李興文的人,回去之後肯定會跟其他人說,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全村人都會知道我趙陽用醫術救了李興文一命,這樣好的宣傳效果,不光不花錢,而且他李興文還得給我交手術費,住院費,這可是咱們診所的第一筆收入,這叫什麽,這叫開門紅!
到時候消息傳遍全村,等於是他們倒找錢幫咱們做宣傳,你說我能不樂呵麽?”
櫻桃的一對明眸變得灼熱,她忍不住狠狠豎起了大拇指,說:“高,實在是高,真不愧是我哥!”
等到裡屋沒人,趙陽走到裡屋,遞給春綠嬸子一摞錢,錢用報紙包著,對李興文說道:“興文叔,這房錢我可給你了啊。”
李興文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春綠嬸子接過來的錢,春綠嬸子也不避諱,打開信封直接數了起來,
一張不少,足足五萬塊錢! “沒錯,是五萬。”春綠嬸子當然知道李興文和趙陽的交易,李興文那天跟她說的時候,她還挺高興,可等到她知道李興文跟李興茂合計著算計趙陽的時候,便不說話了。
嫁雞隨雞,春綠嬸子不會拆自己男人的台,這並不表明她同意自己男人做的事情。
所以當收到這五萬塊錢的時候,春綠嬸子發自內心地笑著。
李興文陰沉著臉,也不知道是傷口疼的,還是因為陰謀落空而生氣,過了幾秒,他忽然“哎呦”一聲叫起痛來。
“興文叔,生病期間千萬不能生氣,啊。”
趙陽笑道:“人要是生氣起來,什麽地方薄弱,這怒氣便往什麽地方竄,為了傷口盡快愈合,早點出院,你可千萬別生氣。”
說完,趙陽轉身要走,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過身來說道:“對了興文叔,你是我這診所的第一個病患,這治療費用呢,我給你打五折,就收你一千塊錢吧。”
這下李興文又“哎呦”一聲,痛叫起來。
“不著急, 回頭再給也成。”說完,趙陽便走了出去。
這幾天,趙陽隱約覺得李興文答應把房子賣給自己的動機並不單純,不過他不在乎,因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賺到錢把這房子買下來。
只要李興文肯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
晚上下班,鄒立濤像往常一樣數落了打更老頭一頓,而保衛科裡的其他人都在旁邊看熱鬧。
打更老頭晚上要睡在保衛科,每天早晨起來卷起鋪蓋卷就走,頭天晚上吃的喝的花生皮酒瓶子什麽的從來不收拾,鄒立濤逮到機會就把打更老頭臭罵一頓,這種節目隔三差五就會有,其他保安都已經當成家常便飯。
這天鄒立濤罵完了打更老頭,便下班走人。
當他走進一個小胡同的時候,四下無人,前面出口拐進來一個人,看了他一眼,便朝他走來。
鄒立濤沒當回事,打算與前面那人交錯走過。
可就在兩人走近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鄒立濤?”
聽到對面人叫他,他想都沒想就應了一聲,緊接著,一記勢大力沉的拳頭,狠狠擊中他的腹部!
意外發生,鄒立濤痛叫一聲,捂著肚子就蹲下了,等他緩過勁來,破口大罵道:“草你嗎……”
鄒立濤剛罵完,下巴便挨了那人一記膝撞,差點被撞得脫臼,仰天向後倒去!
連著挨了兩記重創,鄒立濤卻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麽挨打,完全懵逼了!
躺在地上的他仰面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的臉,正居高臨下俯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