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除了趙陽,一共有七個人,楊偉屬於底子比較薄的,另外的六個在縣裡都有頭有臉,重要的是手裡都有幾個錢,最窮的一個身家也不在四五千萬之下。
幾個人面面相覷,大老周嘿了一聲,說:“別說百分之三十了,就是百分之十五我大老周也乾啊!”
“是啊,分多少我們都乾!”其他人一齊說道。
“瞅瞅,一提到賺錢,你們幾個貨眼睛瞪得比燈泡還亮!”鬱小偉嘲笑道。
“那是啊,我們得自力更生啊,不像您有個好爹,對不對,哥幾個。”大老周嘿嘿笑道。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們以後誰再我面前提我爸,我跟你們急啊!”鬱小偉靠在椅背上,點燃一根煙,把打火機往桌上一丟,翹起二郎腿,派頭十足。
鬱小偉半開玩笑的一句話,卻讓大老周立刻閉上了嘴,“行,不說了,以後誰說我跟誰急!”
趙陽有些好奇,看大老周這樣,鬱小偉他父親好像是個什麽大人物。
“話說回來了,老爺子任期快滿了,是連任呢,還是高升一步?”楊偉趁機問道。
“這個還沒定下來呢,市裡還在研究。”鬱小偉說道。
眾人默默點頭,把趙陽聽得雲裡霧裡。
他想問,卻又覺得跟自己沒什麽關系,因此便沒開口。
“不過呢……”大老周拉了個長音兒,說道:“具體怎麽乾,咱們下次再議。”
“下次?”眾人心中疑慮,然而只是和大老周對了個眼色,便明白了幾分。
楊偉冷笑道:“怎麽,大老周你信不過我?”
“楊主任,你看你,這壯陽酒厲害我知道,可是這世界上哪有萬試萬靈的東西,就像那茶葉和咖啡,有人喝了晚上睡不著覺,有人不管喝多少都跟沒喝似的,咱們大家總得先試試,
這就像是臨床試驗,你得總結出個有效率,如果我們幾個喝了這壯陽酒之後都管用,那就說明這真是神酒,到時候大家合作起來沒有顧慮,底氣也足,對不對?”見自己的盤算被楊偉拆穿,大老周臉色有點尷尬,嘿嘿一笑,說道。
這下趙陽說道:“是該試試。”
“你看,還是趙兄弟明白事理!”大老周起先生怕趙陽不高興,這會見他同意了,立馬送了頂高帽。
“好,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們,晚上千萬別喝多了,要不然,唉——”楊偉很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起自己第一次喝的時候,那可真是,那晚上差點沒把自己老婆折騰死。
不過從那之後,老婆就溫順得跟個小綿羊一樣,把楊偉伺候得好好的,本來不愛起早的她,現在天天早晨變著花樣給楊偉做早餐,時不時的還熬熬湯,給楊偉補身體,一熬就是一下午,比剛結婚那時候都用心。
“咱們楊主任這一聲長歎,道盡了其中妙趣啊!”
鬱小偉話音剛落,在座眾人登時哄笑起來。
待得吃飽喝足了,楊偉主動出去把帳結了。
桌上除了趙陽和楊偉,一共六個人,每個人拿出三十萬,六個人一共一百八十萬,除了大老周的三十萬,剩下五個人的錢直接銀行轉帳,存進了趙陽的戶頭。
突然得到了這麽錢,趙陽感覺這就像是做夢一樣。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趙陽還在為妹妹上學的事情發愁。
等到楊偉付帳回來了,趙陽說道:“楊主任,你們林業局保衛科科長叫什麽?”
“叫……好像叫鄒立濤,
你問這個做什麽?”楊偉問道。 趙陽眉頭一皺,索性把這個姓鄒的騙櫻桃錢的事情給楊偉說了,然後咬牙說道:“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這個傻丫頭恐怕就不止被騙錢了。”
聽了趙陽的話,在座眾人全都義憤填膺,痛罵這個姓鄒的,可是楊偉卻一反常態,沉默不語。
“楊主任,你怎麽了?”趙陽問道。
楊偉沉吟了一下,道:“兄弟,按理說,縣裡有什麽事,我們哥幾個該出力出力,盡力幫你擺平,可是這姓鄒的,是有來歷的……”
“什麽來歷?”趙陽還沒開口,大老周已經問了出來:“他一個保衛科科長,能是什麽來歷?”
“你們不知道,這個鄒立濤不出名,可是他哥哥鄒立宇,你們總該聽說過吧。”楊偉說道。
“鄒立宇?”大老周沉吟了一下,感覺這名好像在哪聽過,卻想不起來了。
一旁的鬱小偉突然說道:“是大宇!”
一聽這名,在座眾人登時都警醒過來!
鄒立宇在縣裡是出了名的混子,心黑手狠,縣裡最熱鬧的那條夜市,保護費都是鄒立宇在收,鄒立宇手下二十來個人,個個凶悍, 相當不好惹!
前一陣鄒立宇把人砍殘了,這幾天正在號子裡蹲著,他弟弟鄒立濤雖然不跟哥哥混,卻也不是什麽好人,坑蒙拐騙的壞事一樣也不少乾。
鄒立濤的叔叔通過關系把他弄進縣林業局當了保衛科科長,希望他別跟哥哥一樣,整天遊手好閑,可是這鄒立濤到了林業局也是好事不乾,上個星期剛把財務科新來的小出納給睡了。
“大宇的弟弟,這人不太好惹。”鬱小偉沉聲說道。
這鬱小偉是個有謀有略的,他都說不太好惹,看來是真不好動。
趙陽咬咬牙,冷笑一聲,說:“沒事,我不怕,過幾天去縣裡,我找他好好談談。”
“兄弟,你千萬別衝動,不就是十萬塊錢麽,不至於!”楊偉勸道。
“不至於?怎麽不至於!”趙陽眼中閃過一道冷電,臉色變得陰鬱無比:“這次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天知道我那個傻妹妹會被他騙成什麽樣,這孫子,我必須收拾他一頓!”
“兄弟,你就算動得了他,可是他那個哥哥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楊偉力勸道。
“你可得想好了,惹了縣裡的地頭蛇,以後你可就沒好日子過了。”大老周說道。
在坐眾人大多都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惹上地頭蛇,顯然是不太劃算的買賣,更何況只是被騙了十萬塊錢而已。
十萬塊錢在他們看來,與一條死咬著不放的癩皮狗相比真不算什麽。
“我不管這些,誰敢動我身邊人,我就讓他不死也脫層皮!”趙陽寒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