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心中暗忖,難道這鐵塔剛才誤以為飛過去的是敵人?
僵屍就是僵屍,絕對不可能有自我的意識的。
可此時鐵塔臉上的表情讓趙陽著實覺得非常費解。
趙陽慢慢走過去,他越發覺得,體內洶湧的熱流依然在不斷衝擊著他的身體,可是,戰鬥已經結束了。
他強行壓製體內澎湃的熱力,走到古松面前!
看著古松被打得慘不忍睹的腦袋,趙陽輕歎了口氣,便要掏出化屍散把古松化掉。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卻並沒有注意到,僵屍“鐵塔”的臉上突然扭曲了一下,很快,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黑光!
就在趙陽把注意力都放在古松屍體上的時候,鐵塔突然縱身一躍,撲向趙陽,一拳打在趙陽臉上!
趙陽猝不及防,登時被一拳打得斜飛開去!
“砰”地一聲過後,又響起“喀拉”一聲巨響,趙陽身體撞中大樹,而大樹竟然被趙陽撞斷,倒向一邊!
趙陽滾落在地,腦中一片胡亂,而這時候,鐵塔已經出現在他身邊,一腳踏向他的胸膛!
“死吧!”
趙陽分明聽見僵屍口中發出一聲怪叫,而這聲音,他竟然聽得懂!
趙陽心中一凜,間不容發之間,他向旁邊一滾,身後鐵塔的一隻腳狠狠踩在地面,竟然踩出了一個巨大的腳印!
好猛!
趙陽閃身退開十米之外,驚疑不定地看著鐵塔!
這家夥怎麽這麽邪門,主人掛了,他不光力量增強了,而且竟然還會說話了!
想到這裡,趙陽定睛一看,卻赫然發現,鐵塔本來無神的雙眼竟然有了神采!
這怎麽可能?
趙陽心中驚駭,卻發覺鐵塔嘴角上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趙陽發覺,自己無論如何也解釋不了現在這種情況!
主任死了,狗詐屍了?
趙陽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暗暗攥緊拳頭!
“嗬嗬,嗬嗬嗬嗬!”鐵塔一陣獰笑,慢慢走向趙陽!
嗎的!
趙陽忽然發覺,此時鐵塔臉上的笑容竟然有些奇怪,竟然——有些像古松!
陰魂不散,給我去死!
體內澎湃的熱力再次讓趙陽腦子變得癲狂無比,他攥緊雙拳,身體如炮彈一樣衝向鐵塔!
而這時候,鐵塔也衝向了趙陽!
轟轟轟!
砰砰砰砰砰!
一陣石破天驚的炸響仿佛無數聲悶雷落地!
趙陽與“鐵塔”激鬥數百回合,趙陽的拳頭雨點般落在鐵塔身上,鐵塔嘶吼著還擊,等到最後一聲沉重的悶雷響起之後,趙陽轟然撞到一顆大樹上,而鐵塔卻站在地上巍然不動!
可是,等趙陽從樹上落地之時,鐵塔卻轟然倒塌,砸得地面猛烈震顫了一下!
剛才打飛趙陽的那一拳,是鐵塔的垂死一擊!
趙陽一屁股坐靠到樹下,拚命喘著粗氣!
不知不覺中,天邊現出一道曙光,趙陽微微仰起頭,望向天邊盡頭,他忽然發覺,自己體內那洶湧澎湃的熱力徹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通泰感覺!
一種無法抗拒的疲憊感覺驟然襲來,他感覺自己昏昏欲睡,可是,一想到凌雨璿會在不久後醒來,他便強行支撐站起身來,一邊走向古松和鐵塔,一邊從兜裡摸出化屍散……
一陣難聞的氣味很快升起,卻在眨眼之間飄散無蹤,無論是身形枯瘦的古松,還是身形魁梧挺拔的僵屍“鐵塔”,全都灰飛煙滅,人死道消!
趙陽仰天躺倒在地上,安心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
當趙陽再次恢復知覺的時候,鼻端突然嗅到了一陣很熟悉的芬芳。
然而,趙陽心中一跳,因為他發覺,這香味雖然熟悉,卻並不是凌雨璿用的那種香水,而是——
他猛然睜開眼睛,此時已是白天,他立刻看到寶兒就趴睡在床邊,他只是扭頭看了一下,便發覺這裡竟然是一所醫院!
他只是輕微動了一下,寶兒便被驚醒了!
“你醒了!”看到趙陽睜開眼睛,寶兒睡眼朦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登時浮現出十足的欣喜!
“呃……”趙陽感覺自己疲憊極了,渾身上下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他轉動了一下眼珠,發覺室中只有寶兒一人。
“你終於醒了,我們……我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寶兒的樣子激動極了,這卻把趙陽給看愣了。
醒不過來?沒那麽嚴重吧……
昨晚的那一番苦戰還歷歷在目,趙陽在昏倒之前的最後一秒告訴自己,我只是太累了,睡一會就好……
“你感覺怎麽樣?”寶兒追問道。
“還好……”趙陽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你怎麽在這?”
“輪到我了唄……”寶兒苦笑說道。
“輪到你了?什麽意思?”趙陽十分奇怪。
“你可能還不知道……”寶兒淡淡說道:“這是你昏迷之後的第九天,這幾天我們輪番值班陪床的。”
“啥玩意?第九天?”趙陽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
他本以為自己隻睡了幾個小時……
“你先別動,滴著葡萄糖呢!”寶兒仰頭看了一眼床邊,皺眉說道。
趙陽一扭頭,便看到身邊掛著吊瓶,而自己的手上插著針頭,透明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從纖細的導管進入體內。
都掛上葡萄糖了,那看起來我真是睡了好久了。
趙陽撓了撓頭,說道:“難怪你剛才說還以為我醒不過來了……”
“是啊,醫生說你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寶兒認真說道。
“放屁!”趙陽罵了句,說道:“估計他連我怎麽樣了都不知道,就知道瞎說。”
“趙陽,我真是太感謝你了!”寶兒看著趙陽,眼中滿是感激之意。
這下,趙陽又覺得奇怪了,你在這陪護我,還感謝我?
只聽寶兒繼續說道:“你為了我媽媽被打成這樣,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為了你媽媽?
趙陽瞬間又懵逼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登時明白了寶兒的邏輯。
他是在凌雨璿的後花園被打成這樣的,凌雨璿和寶兒想當然,把這件事歸咎到了那夥神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