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碗筷,孤獨與其他單站的士兵皆奔向食堂。打了飯菜端坐於桌前來吃。這次吃飯的人少,給人感覺食堂較早晨空曠。
人雖少了,孤獨見別人吃飯依舊的快。看來午飯也要抓緊時間。他也快吃著。
吃盡了飯,士兵們紛紛出了食堂,拿著碗筷往住處快走。孤獨回房洗了碗筷,即回至原處站崗。
傍晚前時,銅鑼敲響,所有站崗的士兵並未去動。不久二三百的士兵跑向食堂,這些是晚間站崗的巡邏的。待他們吃罷飯,白日站崗的便去吃今天的最後一頓飯。
吃罷飯,孤獨跟著伍長和三個睡在一起的士兵回了房,舀水去外面刷碗洗筷。
碗筷刷畢,回屋放好。伍長給了子瓜一木盆,道:“跟我們去小河打水,洗了腳襪,我們睡覺你繼續疊被子,待天黑你再睡覺。記住,明日早點起來,疊好你的被子。”
“是的伍長。”孤獨端著木盆挺身回道。
“走,打水去。”伍長帶著新兵老兵出了屋子,去屋後的小河打水。孤獨見了,很多人都在小河打水,差不多有一半多,皆是白日站崗的人。
打了半盆水,回至屋中洗腳洗襪。換了乾襪倒了水,孤獨繼續疊他的被子。伍長與三個士兵脫了兵衣,美美的睡上了覺。
孤獨見了,真是羨慕他們啊,真希望快點把被子疊好,好像他們那樣,站了一天回來就睡。
疊被子,疊被子,天黑了孤獨仍在疊,疊了幾回,他道:“算了,睡覺,明日早些起來再疊。”
次日天蒙蒙亮孤獨便起,穿好兵衣,拿起被子,繼續反覆疊著。直疊至那銅鑼聲響,驚起伍長士兵們。
伍長穿好兵衣疊好被褥,來瞅了眼子瓜疊的被子,道:“你今天不想吃飯了嗎?”
孤獨感覺已經好不少了,但他知道並未達標。“你的早飯取消。”伍長說了句,隨去槍架上取槍,“快點早晨出操。”說著持槍向外走去。
睡在孤獨旁邊的士兵,拍了拍孤獨的肩膀道:“被子疊好就好了。”
那個叫小刀的士兵道:“我們也是這麽過來的,習慣就好了。”
“是啊習慣就好了,我剛來時比你還慘,被子被扔到外面,讓人用腳踩著走過去,你能知道蓋著被人踩過的被子睡覺是什麽心情?”睡在第三個的士兵說了一回他的往事。那挨著伍長睡的幫子瓜取下槍架上的槍扔給子瓜,“接著,出操了別晚了,晚了該罰了。”
孤獨接過槍,抱拳謝道:“多謝諸位關心。”
“我們走吧。”小刀說著持槍即走出屋子。
今日與昨天相同,在府外跑了兩圈又在府內跑了幾圈,唯一不同的是,孤獨今日不吃早飯。他利用別人吃早飯的時間,在屋疊被子。他很有感覺,被子不疊好,他會一直被整下去。
那伍長吃飽了飯,洗好了碗筷,對孤獨道:“站崗!”
孤獨迅速將被子疊好,“是!”
伍長瞅了眼被子:“重疊!”
“是!”孤獨立即將被子打開重疊。
見子瓜將被子疊好,“站崗!”
“是!”孤獨立即挺身道。
伍長沒再找茬,知他一時半會也疊不好。隨出了屋子,帶著新兵老兵出去站崗。
孤獨持槍挺身立在那裡,與昨日相同。他住的屋子是個小房子,府中有小房子亦有大房子,還有兩三層的。
將至正午,副官持著鐵槍走至殿前,一人敲起銅鑼。伍長道:“這次兵符留下,子瓜,跟我們走。”“是!”四人立即應道。
孤獨跟著伍長和小刀三個去站好位置,孤獨找了找方才站好,看得出來,他未經過這種訓練。
副官在前背對著眾兵,喊的有力,刺的也有力,眾兵跟著他刺槍挑槍亦跟著他叫。
約莫半個時辰,訓練結束。副官回過身來,向眾兵說了同樣的話:“午飯時間將至,該上廁所上廁所,時間有限!”
終於可以吃飯了,孤獨也加入了茅房大軍,排隊淨手。
飯鑼之聲準時響起,孤獨與伍長、小刀三人回房去取碗筷,留下兵符在那兒站崗。
眾兵坐在食堂吃飯,吃的仍是那樣香那樣快。飯罷,這些士兵們便皆回去洗碗刷筷。隨回至原位站崗,使獨站的士兵去吃飯。
每個人都在做同樣的事,吃了飯刷碗洗筷,回來站崗。
士兵的生活枯燥而單一,但每個人都如此,大家就像一股繩。傍晚的鑼聲敲響,值夜班的士兵洗漱過後紛紛跑向食堂。他們晚間的生活即將開始。站崗巡邏。
晚間的士兵替換了他們,他們這些可以說是站了一整天的士兵。仍是相同,他們共吃晚餐,隨後皆去刷碗筷,洗他們的臭腳和臭襪子。也並不是每個屋子,都立即睡覺,他們躺在大床上聊著天,或乾別的,但不能開門出去。天黑了必須吹燈睡覺,因睡好了覺,第二天才有精神。孤獨這屋的伍長和小刀、兵符皆喜歡早點香噴噴的進入夢鄉,剩下的那個士兵也隻好學他們了。孤獨仍舊反覆疊著被子,直至天完全黑下來,他才入睡。
次日孤獨仍起得很早,因他要疊被子。士兵的生活,每天重複同樣的事。半個多月過去了,孤獨的被子疊得合格了,他終於可以一覺睡至銅鑼敲響。士兵和士兵的關系很好,他們皆對長官好,長官舒服了你才有好日子過。長官不舒服,等著被折騰吧。
這一日出操、訓練、站崗,下了一整天的雨。所有人都濕的透透的。銅鑼敲響,副官通知了百夫長。百夫長通知了十夫長。十夫長來通知伍長:“一兵,今晚我們巡邏站崗。”一兵便是孤獨的伍長。“是!”一兵立即挺身,叫的響亮。
看得出來,伍長面對十夫長,就像士兵面對伍長。其實往上也一樣,十夫長面對百夫長,就像伍長面對十夫長。百夫長面對副官,就像十夫長面對百夫長。士兵有點可憐,面對誰都是一樣。
淋在雨中,端著碗筷跑向食堂,碗筷又被洗了一遍。不止碗筷,還有房瓦石地。大地的草樹喜歡雨水讓它們生長更加旺盛,士兵一點也不喜歡,大罵著鬼天氣。
全身濕透著吃飯,感覺可謂不一般。真糟糕,雨還未停,今夜要站崗巡邏。作為一名士兵,刮風下雪也要完成任務。不止一名,每個士兵皆是如此。因為他們是一股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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