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巴斯城中的傭兵酒館的一個房間。
閉起的窗簾縫隙間,穿來刺眼的陽光,窗外的樹枝上,鳥兒們吱吱喳喳地報時。
這是早晨的氣氛。昨夜的黑暗與毀滅彷佛幻象,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
“唔~~!”
阿爾托莉雅揉揉仍顯沉重的眼皮,在柔軟的床鋪中恍惚地醒來,陽光,鳥囀,令人心曠神怡的晨間氣氛。
“天已經亮了啊!夢裡梅林沒有來上課,睡的真舒服呢!”阿爾托莉雅睜開迷糊的眼睛,頭上的呆毛一搖一搖的擺動。
“早上好,阿爾托莉雅!”羽寒正在窗邊的椅子上,清秀的稚嫩臉龐溫柔的笑著,但臉上依然顯露出濃濃的疲憊。
羽寒身邊是一張很大很大的木桌,上面擺著一張漆黑的長弓——噬魂弓,弓身浮現著神秘的魔紋,組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那是梅林曾經在夢中告訴阿爾托莉雅的東方的神靈——龍。
“咦!!”阿爾托莉雅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怎麽了,難道不認識我了嗎!”羽寒看著阿爾托莉雅眼中驚疑的眼神,不由得臉色一暗,心中不由得開始擔心,阿爾托莉雅是否會因為昨天的爆炸而失憶。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少女昨晚看上去毫發未傷,羽寒也拜托巴斯教堂的牧師使用了最好的治療神術幫阿爾托莉雅療傷,但依然不能確定少女是否完全無礙,畢竟昨晚的攻擊實在是太劇烈了,就連六階的戰士盧克·霍奇,也直接死無全屍。
但是很明顯,羽寒想多了!
只見阿爾托莉雅從床上猛地坐起,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床單將遠阪羽寒從椅子上死死的捆住,然後將其按倒在地。
“你這個敢丟下我不管的混蛋!我終於抓到你了!“金發的少女雙手按住少年的肩膀,然後憤憤不平的說道,那神情仿佛是一隻可愛的發怒的小獅子。
羽寒這麽簡單被按倒也不奇怪,畢竟昨晚太忙了,戰鬥,爆炸,尋找少女,治療少女,封印魔龍之靈,一大堆的事情,讓羽寒疲憊不已,又對少女完全沒有防備。
大清早就有福利,羽寒躺在地上,臉紅的看著上方的少女的胸前,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平胸的阿爾托莉雅太可愛了!”
“咚!”
剛剛打開門送早餐來的侍女,臉紅的將掉在地上的木盤撿起,然後迅速的退了出去。
這由不得別人誤會,羽寒被白色的床單包裹無力的躺在地上,清秀的稚嫩臉龐浮現著淡淡的紅暈。
阿爾托莉雅則僅僅穿著簡單的白色的女士內衣,衣衫不整,雙手按住羽寒的肩頭,雙腿壓住羽寒的雙腿,居高臨下的盯著羽寒。
讓人一看便以為,英氣的少女已將漂亮的少年脫光,正用床單包裹,壓倒在地,進行著那羞人的事情。
寂靜!
就算是阿爾托莉雅也感覺到不對勁,臉蛋不自然的紅了起來,但是因為阿爾托莉雅,從小被當成男孩子養,一直接受王的教育,而不了解常識的緣故。
阿爾托莉雅依然沒有從遠阪羽寒身上下來,而是疑惑的看著剛剛關上的門與依然臉紅的少年,然後搖了搖頭將腦中的疑問丟開,然後拿起石中劍架在一直忍者笑意的羽寒的脖子上,繼續進行著原來的拷問。
“還拒絕敢我的保護嗎!”
“還敢丟下我不管嗎!”
“你知道梅林求我多久,我才同意跟著你嗎!”
“你這個混蛋!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餓嗎!”
金發少女用清朗的聲音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憤怒的質問,
羽寒沒有答話,臉上依然笑著,只是眼中含著淚水,呆呆的看著阿爾托莉雅的臉龐。 不過在聽完最後一句時,羽寒笑了出來,然後抬起手,放在阿爾托莉雅的面前,從戒指中拿出一個散發著熱騰騰的香氣的牛肉燒。
然後遞給大概從與自己分開就沒有吃東西的阿爾托莉雅,看著阿爾托莉雅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不會再丟下你不管了,就算以後你不想保護我了,我也會緊緊的纏著你。”
“永遠不分開!”
但是一直接受王的教育,不懂愛情的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完全聽懂羽寒話中的意思,只是聽懂羽寒接受自己的保護,不會再丟下她之後,就氣衝衝的從羽寒手中搶過牛肉燒,然後迅速的從羽寒身上爬起,坐在床上賭氣的開始吃了起來。
“咳咳!”從地上爬起來的羽寒臉紅的咳了一聲,接著說道:“怎麽了,身上還疼嗎?”
“?”阿爾托莉雅迷茫的看著羽寒,將手指放在膝間然後問道:“怎麽了?”然後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了。
頓時死死的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羽寒,接著語氣沉重的問道:“你發現了?”
羽寒一愣,抓了抓頭髮問道:“發現什麽?”
“我是女孩!”阿爾托莉雅吞吞吐吐的臉紅著說了出來。
羽寒扯了扯不自然的嘴角,然後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用一種古怪的語氣說道:“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什麽!!!”阿爾托莉雅仿佛被驚呆了一般,呆立在原地。
“你這麽的外貌與聲音早就出賣了你,誰都能看出你是女孩啊。”羽寒認真地看著阿爾托莉雅解釋道。
不過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然後就立刻轉頭看著窗外,臉紅著說“不過你還是先整理一下衣服吧,我先出去了!”,一說完,便落荒而逃,留下阿爾托莉雅一個人呆呆的在房裡。
……
傭兵酒館的後院,菲利與遠阪羽寒吃著早餐,大概是寶石的緣故,菲利對兩人很客氣,而羽寒也有意與其相交,兩個人一邊喝酒一般吃肉,不一會變成了朋友。
“菲利,那個去梅裡恩的護送任務,怎麽樣了?”羽寒咬著香軟的白麵包向正喝著麥酒的菲利問道。
“你還要去北方嗎?現在巴斯幾乎所有的傭兵都死光了,那個專門護送的傭兵團也已經都變成屍體了,放棄吧。”菲利好意的向羽寒建議道,畢竟這麽好的金主,死了太可惜,菲利還希望他們可以在巴斯留一陣。
“是的!”羽寒點了點頭,因為一年時間太緊了,除了(教會、魔術師協會、傭兵工會)聯盟與死徒的戰場,羽寒想不到去哪裡收集自己修煉與煉製法寶的資源。
雖然噬魂弓內的魔龍很厲害,但是根本不受控制,而且在昨天的爆炸之後,魔龍已經吸收了大量的靈魂,變得更加難以掌控,以至於羽寒一拿起噬魂弓,便會受到其內魔龍之靈的影響,心中不斷湧出殺人的念頭,不得不在昨晚消耗大量魔力,將其重新封印起來。
上次不過是吸收了梅裡傭兵團七人的靈魂,便可以突破原來的封印,這讓羽寒在沒找到可以壓製魔念的方法之前,已經不敢再使用噬魂弓了。
不過也是,作為東方修行界有名的魔修法寶,自己區區築基期修行者難以控制也是應該的。
菲利看著羽寒的堅決的眼睛,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那好吧,等下就走,教會會派出一些人和你一起去。”,然後喝了一口麥酒接著說道:“不過你可不要指望他們可以抵擋那些阻擊隊伍的死徒與英格蘭地區凶猛的撒克遜人。”
這時,樓梯上傳來了沉悶的下樓聲,兩人回頭一望。
只見阿爾托莉雅正有些拘謹的走在樓梯上,大概是原來帶的男裝都在昨晚的爆炸中被毀了,現在只能穿著白色的侍女服,又大概是第一次穿女裝阿爾托莉雅有些不適應,臉上一直掛著紅暈。
雖然阿爾托莉雅穿著男裝,就已經可以看出是一個大美女,但當她真的穿上女裝,阿爾托莉雅的那股充滿英氣與端莊兩種矛盾氣質的美麗,也足以讓羽寒與菲利完全驚呆。
只是一分鍾後。
一個獅子般的聲音響徹在傭兵酒館的上空,令街上的行人議論紛紛,那就是。
“你們看夠了嗎!!”
……
半小時後,阿爾托莉雅與羽寒已經並肩站在巴斯城外。
此時的阿爾托莉雅依然是那副標準的戰士男裝,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身著灰色的皮衣皮褲,外面套一件藍色的輕鎧,背上背著劍,只是金黃色的頭髮被兜帽遮蓋,只露出鼻子和臉,石中劍也被麻布纏起,變得平淡無奇起來。
原本羽寒打算買一套女戰士裝,還曾經用如果阿爾托莉雅穿女裝,一定不會有人發現的理由試圖說服阿爾托莉雅,但是可惜,阿爾托莉雅太倔,死死的咬定非男裝不穿的樣子,令羽寒十分無奈。
而昨晚的一切羽寒也向阿爾托莉雅解釋清楚了,當中當然也包括阿爾托莉雅的衣服是傭兵酒館的侍女換的事情。
雖然阿爾托莉雅有些不敢相信盧克·霍奇放棄了騎士的尊嚴,而對自己下藥,但是通過自己的直感發現羽寒並沒有撒謊後,最後還是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令其傷心的事實。
由阿爾托莉雅作為監督人,讓羽寒發下保證絕對不濫殺無辜的誓言,並將自己身上大部分的金幣寶石送給那些受害者後,也體諒的原諒了認真悔改的少年。
並隨著一批二階的教會騎士與長長的運輸隊伍,開始了前往北方的旅途。
只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昨晚的爆炸被裡世界的強者認為是騎士王使用了選定之劍的力量造成的,以至於令那些野心的貴族與騎士安分了許多,也令兩人接下來的路程少了許多的麻煩,也算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