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家府邸!
隨著羽寒慢慢地打開布滿槍火與硝煙的痕跡的大門,內裡的大廳中,名為春野弘栽的男人,絕望的跪倒在地上。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圍的牆壁上布滿了坑坑窪窪,到處都是彈洞和劃痕,地面上滿是血淋淋的殘屍,無需推斷,便可以知道剛剛的戰況是多麽的慘烈,而那名叫做遠阪羽寒的少年,卻依然如此從容,這令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春野家主看了看自己癱軟在地上的兒子,歎息一聲,道:“弘栽,站起來!”
“大日本帝國的男人,死也要死的光榮,你切腹自盡吧!”
年邁的老者,語氣中是如此的不甘與灰敗,一瞬間便垂垂朽矣,令人仿佛看到了一盞在呼嘯的夜風中的殘燭,生命的光火,隨時可能被風熄滅一般。
“如此,你就不會恐懼了!”
春野弘栽默默地低頭道:“你呢?父親大人!”
這位年老的老者,咧著嘴笑了笑,拉開身上寬松的和服,露出綁在身上的C4炸彈,嘶啞的道:“和敵人同歸於盡!”
“這座宅子,布滿了炸彈,我死也要讓遠阪羽寒後悔一輩子!”
接著,這位父親將一把匕首丟給了自己的兒子,就在春野弘栽接過匕首時,在場的春野家與水月家的人心裡都充滿了緊張。
春野家主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因為他有些不忍去看著自己養育幾十年的兒子,在自己的面前自盡。
“噗!”
卻不想一把刀插進了這位老者的胸膛,鮮血從這位老者的嘴鼻中流出,一時間這位老者這覺得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因為入目的景色令這位老者心寒。
他正好看到春野弘栽手上拿著的匕首,更看到了他臉上露出的猙獰之色。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預料,就算羽寒也想不通春野弘栽為什麽要這樣做。
只見春野弘栽平靜的轉過身去,所有人的心裡都呼出了口氣,因為他們也不想陪著這位老者發瘋。
“父親!”
“我不想死!”
春野弘栽面容扭曲,對著這位慈祥的父親說道:“我想活著!”
血不停的從春野家主腹部的傷口,流下,灑在地上。
春野家主並沒有怪自己的兒子,他只是平靜的問道:“你活著還能幹什麽呢?你怎麽活下去呢?依靠那四個女人嗎?……”
春野弘栽滿臉猙獰,打斷了自己父親的話,道:“媽的,別騙老子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我把那四位綁回來是為什麽嗎!”
“老子沒這麽蠢!你不就是看到我成了太監,不能生育了,就想要把我拋棄嗎!讓我自殺,然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最後將那四位女人救出來,將功補過嗎!”
“弘栽!不是這樣的!”春野家主看著眼前恍若瘋子一般的春野弘栽,眼中露出一抹悲涼,喃喃低語道。
這一刻這位老人傷透了心,他把那四位綁回來,不過是以防萬一,而且也並不是為了他自己。
遠阪家的人,他很清楚,對於背叛者他們是不會原諒的,所以他只是想要用這四位的命,換自己年幼的孫子的命。
春野家的血脈,不能斷!而且如果遠阪羽寒執意想要滅了春野家全族,那麽自己就引爆所有的炸彈,讓遠阪羽寒的女人為春野家陪葬而已!
看著自己的父親低下頭的可笑模樣,春野弘栽瘋狂的笑了起來,道:“剛才問你那句話時,就是我最後一次掙扎,媽的,誰不想活著?只要有一丁點希望,老子也希望活下去,但是你這個混蛋竟然真的把我這個親生兒子推向火坑,媽的,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
此時,春野弘栽的神色已是無比的瘋狂,他扭曲著臉大聲叫道:“憑什麽你要我去送死,你算什麽東西!為什麽不讓我代替你,反正你這個老家夥也活的夠久了!我是你親生兒子啊!為什麽你這個父親不讓我這個兒子活下去啊!”
“弘栽,他是你父親啊!”一位漂亮的少婦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痛苦的說道。
“住口!”
“老子活不成,你們也休想活下去,都陪我一起去死吧!”
說完,春野弘栽猙獰的從自己父親的身上搜出炸彈的控制器!
“都陪我一起去死吧!!”
春野弘栽瘋狂大笑,就在他正想用控制器將炸彈硬包時,在一旁看戲的羽寒,厭惡的看著這個已經失去理智,活活被逼瘋的男人。
“啪!”
頓時春野弘栽腳下的影子中冒出了一個黑影,鑽進了春野弘栽的身體。
“不!”
春野弘栽睚眥俱裂,瞪大了眼愣愣的感受著自己不斷枯竭的身體,恐懼的嘶吼道。
但是這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一瞬間黑影就將春野弘栽的生命力與靈魂,吸了個精光,然後將其化作一具乾屍。
一個普通人的生命在神秘的面前就是如此的脆弱,這個黑影其實並不是多麽強大的魔術或者法術,只要春野弘栽自己擁有魔力,便可以消減這種法術的效果。
但是春野弘栽一個普通人有魔力嗎?沒有,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條。
換言之,這種法術只有對普通人與低階戰士十分管用而已。
黑影卷起炸藥控制器,然後貼著地面,回到了正在慢慢的走進大廳的羽寒的手中。
手拿著炸藥控制器的羽寒,看著眼前一片老弱婦孺,平靜的說道:“春野家!你們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遠阪少爺,我們知錯了!”
一名與羽寒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俯首跪地,身體不斷顫抖,他是春野弘栽的長子,春野直樹,和遠阪羽寒就讀一個年級。
羽寒看著這位少年,十分的平靜的問道:“你們春野家和水月家還記得背叛遠阪家的下場是什麽嗎?”
“記得!”少年低著頭顱說道。
“那為什麽還要背叛呢?”
“我們也是被迫的,三井家逼得太緊,我們不答應就會和白木家一樣!”
“但是白木家沒有背叛!你們為什麽會背叛!”羽寒冷冷的問道。
一時之間,這位少年全身冷汗直流,不敢再繼續回話,而是低著頭懇求。
“我們認罪,遠阪少爺!但是小孩和婦女沒錯!請您放過他們!”
“可以!”羽寒點了點頭,“五歲以下的孩童清洗記憶,送往孤兒院,其他人一律自裁!水月家與春野家從此除名!”
“有意見嗎?”羽寒冷漠的掃視了一眼看著大廳中紛紛跪伏的眾人問道。
“遠阪少爺,可以放過直樹嗎?”剛剛那麽漂亮的少婦楚楚可憐的看著遠阪羽寒,有些畏懼的說道。
羽寒看著這位冒著生命危險,懇求自己放過她兒子的母親,搖了搖頭。
威脅必須抹殺!斬草必須除根!這是祖父李蕭白小時候教導自己時說過的話語。
羽寒對此也十分認同,過去自己也曾經放過一些背叛者的子女,但是他們無一不對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有的還企圖綁架羽衣,用自己的妹妹威脅自己。
羽寒之所以會放過五歲以下的孩童,一是因為他們心智還未完全,二是不會有威脅;但是春野直樹不同,他已經十六七歲,大膽,機智,羽寒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威脅活在世上。
並不是因為羽寒擔心他會對自己造成威脅,而是一種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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