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證阿爾托莉雅撥出石中劍之後,羽寒就開始準備自己的出行,因為羽寒很討厭那些自大的騎士與無知貪婪的貴族只見的爭權奪利,羽寒並沒有再與阿爾托莉雅接觸,隻是為了節省時間,在用一些未來的情報與梅林做了一些交換,得到了裡世界的大致情報,大概是因為羽寒是英靈的緣故,過程很順利,然後就住在城鎮的旅館中恢復傷勢。
現在是西元526年,百余年前,朱月拯救瀕死的所羅門,將所羅門死徒化,死徒27祖誕生。
許多被真祖收為仆人而成為吸血鬼的祖,嗜好建立死徒、死者的王國,擴展自己領地。也有些祖是為了鑽研魔術而成為死徒,對這種權力鬥爭無興趣,所以沒有下屬的死徒,也沒有領地。
但無論如何,裡世界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西方,在作為羅馬帝國的國教的教會與死徒經歷幾次大戰後,實力收到了損傷,是西羅馬帝國毀滅的重要原因,之後拜佔庭教會與魔術師協會、傭兵公會合作,借助眾多的聖物與眾多的九階強者將死徒拒絕在西方世界之外。
東方,正是南北朝時期,五胡亂華,華夏生靈塗炭,但是這隻是表世界的現象,裡世界是另一番熱鬧景象,道教佛教興盛,相互對抗。
道家,不久前道家南華仙人從仙界火雲洞請軒轅劍降凡,由其弟子陶弘景真人掌管,同時輔佐西魏宇文家,開始了百年布局,志在興漢抑佛。
佛家,因為不敵道家鋒芒,向域外須彌山求援,派弟子西行天竺求取真經,同時勾連異族,欲胡漢民族融合,借胡佛欺漢道,另一方面天竺達摩已經東渡6年,堪為人間至強者之一,為破虛頂峰。
但是這一切與羽寒無關,他的目的很簡單,為一年後的大戰做準備,聽完梅林的嘮叨,知道了最近的傭兵公會的駐地地址,與一些特殊的情報。
這些情報是關於一處戰場的情報,羽寒是鬼道修行者,煉鬼是強大自己的最佳手段,羽寒打算前往西方修行界與死徒的戰場,收集那些死去強者的魂魄。
這已經是選定之日之後的第三天的夜晚,羽寒沒心情修煉,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開始仔細開始思考自己一年中可能遇到的事情,因為在這個時代,自己並沒有實力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道家眾位仙人、達摩、27死徒之祖、朱月、教會十大聖徒,一個個都活躍的很,自己區區築基期修行者還是要認真保命的。
直到黎明,他才起身換好衣著,取出三天前在這個小鎮最厲害的鐵匠那打造的短劍與弓箭,短劍緊縛腰間,將弓箭背在背上,偽裝成一位普通的戰士,臨行前再仔細檢查有沒有什麽遺漏,然後,就這麽乘著星輝,在凌晨的萬籟俱寂中再一次踏上旅程……
走在無人的街道上,羽寒健步如飛,這樣半個時辰,天色漸漸開亮,行商的小販們開始來往,他的速度這才開始放慢。
在白日升起的時候,他逆著進城的人流出了城門,然後看到了在大道旁站著的一個人――阿爾托莉雅。
手裡都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身著灰色的皮衣皮褲,外面套一件藍色的輕鎧,背上背著劍,金黃色的頭髮盤在腦後,看到艾文,那雙聖母綠的眼眸亮了一下,接著移動腳步,正面迎著走來。
“?”心中萬分驚訝的同時,羽寒不動聲色的走過去。
阿爾托莉雅這身打扮,幾乎就是羽寒的翻版,而且看那副姿態,
也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早上好,羽寒!”隔了幾天,阿爾托莉雅不複那一日見面時的客氣,自來熟的對他招呼道。
“早上好,阿爾托莉雅,你這是?”不明所以,對能夠在這裡見到她,羽寒的確感到奇怪,而且,對方好像之前一直在等某個人?
“嗯,等你很久了,走吧。”阿爾托莉雅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然後就在走在前邊帶路。
“咳,等等!”少女這樣的行為讓羽寒摸不著頭腦,所以他不得不停下來:“阿爾托莉雅,你這是要去哪?”
“怎麽?梅林沒有告訴你?”也不回頭,阿爾托莉雅邊走邊問。
“難不成你要跟我一起?”感覺有些不妙,他連忙快步走到前邊攔住繼續前行的少女。
“當然了!”少女點點頭肯定了羽寒的猜想:“要不然我這麽早等在這裡幹嘛?”
“可是,你知道我要去哪嗎?”止住阿爾托莉雅的腳步,羽寒停下來以嚴肅的語氣說:“你現在可是騎士王,現在應該準備繼承王位!”
從少女的話中意思稍微推敲一下,羽寒就明白了一定是梅林的主意。他曾經請梅林幫忙收集情報,畢竟他的能力不用白不用,隻要仔細留意這些情報,就可以確定這次出行的方向,所以得到情報的阿爾托莉雅才能夠如此準確的在城門等待。
雖然阿爾托莉雅實力很不錯,魔力強大,還是聖劍的擁有者,可以在羽寒的旅行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不過,羽寒也不想牽涉進不列顛的權力鬥爭中,而且自己去收集死者魂魄,讓阿爾托莉雅跟著自己,不是自找麻煩嗎!
羽寒腦海中浮現出阿爾托莉雅發現自己收集死者靈魂,然後追殺自己的場面。
“可是,梅林說要我跟著你一起歷練,說我比你強,擺脫我保護你。”任憑羽寒如何述說,阿爾托莉雅都不為所動,說出一句儼如必殺技一樣的話來。
無言以對,這的確是羽寒的軟肋,不出意料的話,他能夠戰勝四階的強者,但在這個一二階滿地走,三四階到處有的中世紀,自己的確很弱。
“既然這樣,不理她就可以了。”實在沒有辦法,羽寒隻能打這樣的主意。他不再試圖勸說阿爾托莉雅,索性拋開她獨自前行。
就這樣,羽寒走在前邊。阿爾托莉雅亦步亦趨的在後面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後,長長的身影拉出好遠。
要先去裡世界的傭兵公會,取得傭兵的身份,然後自己建立一個傭兵小隊,再暗中收集靈魂,羽寒心中這樣計劃著,同時看著後方的少女,慢慢加快腳步。
兩人不知不覺的穿過草原,沿著馬道,來到了森林,羽寒回頭看了一眼,少女英魂不散,不由得皺眉。
為了撇開阿爾托莉雅,羽寒並沒有繼續選擇寬敞的馬道,走了一段大路之後,就轉入偏僻的泥草小徑,這方面的經驗,羽寒並不用擔心。
從戒指中拿出一個木牌,一個響指,一道淡綠色的光點從木牌中飄出,進入羽寒的身體。
這個光點原本是一名剛剛死去的獵人的靈魂,被羽寒發現後,與其簽訂契約,羽寒送了一些金幣給他還活著的家人完成契約的要求,然後就將這個獵人的靈魂製成守護靈,封印在木牌中。
通過附身,獵人的靈魂可以進入遠阪羽寒的身體,像智腦一樣指導羽寒,相當於隨身帶著一名導遊。
日上三竿,中間羽寒連喝水都沒有停留,小道走了一段時間,行人逐漸稀少,他也就不再忌憚的加快速度。阿爾托莉雅彷佛跟羽寒杠上了一般,緊緊跟在羽寒身後三丈遠的距離,不發一言。這個執拗的女孩,讓羽寒想起了羽衣和自己鬥氣的情景。
通過神念,羽寒觀測到阿爾托莉雅的嘴唇乾澀,已經半天沒有喝水了。趕了半天的路,已經渴得不行了吧?溫室裡長大的阿爾托莉雅,一點長途旅行的經驗的沒有,連水都不帶。不過,就算是乾得嗓子冒煙,看到羽寒喝水的時候,忍不住舔舔嘴唇,她也沒有放棄的樣子。
這樣走了一天,白日漸漸的偏斜。看到少女那又饑又渴的模樣,羽寒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
他從戒指中取出水壺和乾糧遞給阿爾托麗雅,同時很認真的說:“聽我的,回去吧!”
也不接羽寒的話,少女不客氣的接過少年的東西,猛喝了幾口水之後,她才回復比較優雅的形象,乾糧就著水壺,一口一口的用著,直到感覺差不多了,她才說:“我不會回去的,我要用事實證明自己,讓那些騎士心服口服。”
事到如今,她更多的是把倔強當做堅持的理由了,如果現在就半途而廢,豈不是顯得弱了風頭?
“你?”原以為這個女孩感受了這大半天的難過日子,應該會知難而退,沒有想到得來這麽一個答案,羽寒歎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麽要跟著我?”
“不是和你說了嗎?是梅林讓我來保護你的。 ”少女一口一個保護,完全忽視了自己剛才饑渴的狼狽模樣。
羽寒心中思索著,梅林無緣無故的讓阿爾托莉雅跟著自己,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按照梅林不怕事大喜歡看熱鬧的性格,一定不會是好事,很可能打亂自己的安排。
“隻是這樣嗎?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並不需要什麽保護,而且我們並沒有什麽關系。”羽寒搖搖手,從手裡取走水壺,擦拭一下放回包裹,然後,他開始整理全身的行裝,準備再次上路。
“嗯,你知道嗎?因為你,凱哥和我分開了……”阿爾托莉雅沉默了一會,才毫無顧忌的說出真相:“本來愛克托安排我和凱哥一起歷練的,這個時候,梅林找到我,求我保護你的安全,再考慮到之前你受了重傷,我才來保護你的,為此凱哥與我分開歷練!”
聽到此語,羽寒冷著臉默默地問道。“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想和你的凱哥一起你就去,我和你不過是萍水相逢,而且我並沒有拜托梅林,我也沒那麽大面子,讓騎士王來保護。”
冰冷的話語刺進少女的心,令其憤怒的於羽寒對視。
中午的烈陽下,陽光透過樹木的間隙,撒在對立的兩人身上,怒火在兩人心頭醞釀,隨時可能爆發。
一分鍾、兩分鍾,看著少女憤怒的神情,羽寒心中不由得冷靜下來,避開少女憤怒的眼光,慢慢地轉過身繼續前進。
這一次少女沒有繼續跟著,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少年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