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綏綏來看他的乖乖養女,就發現那兩人竟是早就起了,正拉開了架勢坐在小水池旁下棋。愛玩愛看就來網。。
小喜明顯不太會,邊下邊問,還老是悔棋。
“不對不對,我剛才落錯了子兒,我原是想落在這兒的。”
月和含笑望著她。
落子之後又覺得還是錯了!
她果斷又毀了。
眼看還是下了一步臭棋,月和乾脆就幫她落了一字,道:“你看……落在這兒,孤就無路可走了,先前的布局也都廢了。”
雲喜一看,立刻道:“都怪美色誤人,這麽明顯的兩個局我都沒有看出來。”
陛下抬頭看看身邊捧棋的狐女,滿臉帶笑一臉狐媚,頓時眉毛抽了抽。
狐女:“……”
雲喜:“……”
狐女隻好道:“奴婢告退。”
月和滿意,然後繃著臉道:“她走了,若是再分心,孤要罰你了。”
雲喜:“……”
敢情是覺得她看狐女看得分了神?
雲喜悶笑,忍不住就用腳勾了勾他的小腿。
月和瞪了她一眼,心道才在這裡呆了多久,竟就學了這狐媚的本事去?
雲喜趴在棋盤上,仰起臉,巴巴地看著他,道:“陛下要怎麽罰?”
月和:“……”
她慢慢地推開了棋盤,時不時充滿挑逗地看他一眼。
“陛下,您才是,誤我的美……”
話音未落,月和突然道:“綏綏來了。”
雲喜僵住。
她連忙坐直了,抬頭看去。
果見不遠處,那身著麻絹長袍的狐狸爹爹正站在水面另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
雲喜老臉一紅,埋怨道:“人來了您也不知道叫……”
話音剛落又覺得這話說得奇怪,怎麽說得陛下像條狗似的,還是看門的那種?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補救了,只是連忙整理了一下裙擺,從地上站了起來。
綏綏這才慢慢過了橋。
這座行宮是建在山下避暑之處的,建築風格也是小橋流水,十分詩情畫意,最重要的是,十分符合雲喜的審美。
此時便見那小小的木橋之上的綏綏,明明長著大萌耳的狐狸,偏偏一身穩重的麻絹,邪魅的面容卻是沉穩的神情,眼角下有一顆嫵媚的淚痣,眼神卻又帶著萬年的滄桑。
什麽叫美人如畫,這頗有衝擊性的美貌啊,簡直要灼傷了人的眼……
雲喜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幾眼,心想狐狸爹爹真好看。
綏綏直接走了過來,坐在雲喜身邊,第一句話就是:“那顆騰蛇蛋,又丟了。”
雲喜:“……啊?”
事情是這樣的。
他家小喜千裡迢迢從王庭過來,要尋找其母留下的鳳骨刺,綏綏是十分高興的。畢竟一則能再看到鳳骨刺現世,再則小喜能繼承她母親的衣缽,總是好事。
所以就在昨天晚上,他又親自下了一趟寒石塔。
其實月和把騰蛇蛋埋在哪兒,他是早就找到了的,只不過沒點破。昨天下去的時候,他就順便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發現那騰蛇蛋又不見了……
“找到兩片妖鱗,黑色的。”
說著,他就把那兩片妖鱗丟在了桌上。
寒石塔的陰火何其厲害?這兩片妖鱗早就已經被炙烤得失了本色,連氣息也一並消散了,根本就無法進行追蹤。只能從它的形狀和層次,依稀分辨出,這是一隻道行不淺的蛇妖。
如今這世道,蛇妖還有誰……
可是雲染沒事偷騰蛇蛋幹什麽?而且他早就躲進了諸神之墓,剩下的這個分身,也沒有這個本事啊。
那麽剩下的就是玉嬌。
她之前有雲染的心頭血,勉強可能長出幾片蛇鱗。綏綏疏忽的話,她得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那麽,問題回來了,玉嬌偷騰蛇蛋幹什麽……
蛇愛吃蛋是沒錯,可是,那又不是鳥蛋,那是騰蛇蛋啊。
雲喜提出了一個可能,道:“她是想孵出一個小姑娘來氣死我?”
綏綏看了她一眼,道:“她應該,沒有這個本事孵化那顆騰蛇蛋。”
“那偷蛋幹什麽,補充營養嗎?”
綏綏被她逗笑了。
陛下沉吟道:“既然偷了必定是有用的。先前雲染把那騰蛇蛋塞在寒石塔下,是想用陰火養著那蛋。若是取出來的話,為了保存……應該會帶上風雪山。”
綏綏有些驚訝地道:“倒是難得見你也有能動動腦子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就只有一身蠻力呢。”
陛下:“……”
雲喜連忙出來打圓場,道:“我也覺得應該是上了那個什麽雪山……”
綏綏有些憂傷地道:“我還得去把蛋弄回來……罷了,等幫小喜兒找到鳳骨刺,我就親自上一趟風雪山吧。”
陛下冷不丁地道:“那顆騰蛇蛋,怎麽就變成你的了?”
又不是像小喜兒一樣,是生母托付!
綏綏冷笑,道:“老子養了幾百年的東西,不是老子的,難道是你的?我就知道你這個老東西不安好心,一直惦記著……”
陛下冷冷道:“也不知道是誰不安好心,明明是已成的姻緣,從塔底下爬出來一個老畜生,非要橫插一竿子。”
雲喜:“……”
她聾了嗎?!
剛才那是陛下在罵人嗎?!
不過綏綏老是罵陛下是“老不死”, 陛下罵一句“老畜生”,好像也是正常的……
綏綏果然就炸了,立刻就道:“普天之下能養那騰蛇蛋的,除了你就是我。不給我養,難道還讓你養?你是怕我養出個俊俏小子來,襯得你又老又死板又無趣,你直說!”
陛下頓時也繃住了那一根筋,道:“你要養就拿去養,反正不管是小子還是姑娘,一眼也別讓孤看見……不然孤管他是什麽騰蛇後人,殺之而後快,勿怪孤不給你這老畜生臉面!”
雲喜:“……”
他們又吵了幾句,其措辭愈發令人震驚……
尤其是月和,一向安穩不動不山,突然爆了……
最後雲喜眼看勸架無望,就默默地爬了起來,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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