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閱讀火鳳攻擊了月和的後背!
火鳳的三昧真火比白淵的火龍更加可怕,能夠眨眼之間把人面蛾化為灰燼!
可是此刻它卻如同一支離弦的利劍,席卷之處,落灰紛紛,然後直衝向正與贏勾廝殺的月和的後背!
陛下以白淵之身,獨擋人面蛾群和贏勾已有些勉強,哪裡顧得上這樣銳利的攻擊從後而來?
只見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陸,那火光就直衝上他的背脊!
雖然在危機時刻,萬年浸淫於戰場鍛煉出來的反應能力讓他回頭舉劍堪堪一擋,可是很快,贏勾的攻擊就隨即降臨!
那巨大的青掌猛地撲了下來,將那白色的身軀猛地震飛了出去!
然後贏勾咆哮了一聲,像野獸一般撲向了他!
“陛下!!!”
人面蛾迅速從高空撲落,眨眼之間將陛下的身影埋得嚴嚴實實!
刹那間雲喜隻覺得心口被撕裂了那般!
她再顧不得別的,直從洞口衝了出來!
“孽障!”
冷冷的女音從高空中響起。
雲喜一怔。
清朗的鳳鳴響起,仿佛哀鳴那般。
雲喜仰起臉,就看到了那張曾經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容顏。
那是……鳳棲。
可是那張臉,很快就消失了。
眨眼雲喜回到了猙獰凶險的戰場。
“吾兒,凝聚元神,克制火鳳。”
鳳棲的聲音再度響起。
此刻雲喜隻覺得眼前那團黑壓壓的東西仿佛全部壓在胸口,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聽得鳳棲的話,渾身的經脈突然如同火灼那般滾燙起來!
手中的鳳骨刺也在刹那間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掙扎著,伸展出了原本在幻境中不該存在的雙翼!
神兵與主二合為一,念力相通,她手中的鳳骨刺不斷地顫抖,似是還想要掙扎。
雲喜內心隻覺得狂暴無法宣泄,狠狠地用神識壓製住了那反骨的神兵!
終於,體內的洪荒神力,直灌入鳳骨刺。
幽長的鳳鳴聲響起!
“去!”
眼前的火鳳突然足足長大了一倍有余,帶著熾熱的火光,直衝向了不遠處的黑層。
三昧真火所過之處,人面蛾堆積的小山,刹那之間便如同是粉化了那般,紛紛抖落。
一個人影強悍地於那團烏煙瘴氣的疊障中立起身來,軒轅劍在他手中迸發著耀眼的金光。
他突生了白淵絕不會有的蠻力,巨大的骨翼在身後張揚。
雲喜先掙破了一部分幻陣的結界,所以……喚醒了他體內月和的神力!
贏勾被掀翻在地,面對那對骨翼,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怎麽會是他!
贏勾想。
怎麽竟會是這個,追逐了他許久,讓他如同喪家之犬那般四處逃竄的人……
下一瞬,軒轅劍刺入了他的咽喉。
青色的頭顱滾落到了一旁,猶自猙獰咆哮。
直到軒轅劍,刺入了他心臟的位置。
那顆頭,終於不動了。
月色終於,重新變得皎潔。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覺得月色之下,她的面容白得驚人。
分明是鳳棲的臉,可是他卻直直地透過那個皮象,看到了另一個……或許正泫然欲泣的小人兒。
他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骨翼已經不見了。
白淵的身體沉受不住這樣巨大的神力,很快,他就倒了下去,滾進了人面蛾的屍堆和灰堆裡。
浴火的鳳凰衝入了鳳骨刺,不見了蹤影。
那一瞬間,沒有鳳棲,沒有贏勾,沒有人面蛾……
只有寂靜的月光,照亮了這個淒愴的戰場。
雲喜大哭著跑過去。
她踩著腳下層層疊著的人面蛾屍體,偶爾一腳陷入屍灰中,硬是走到了那邊,用手,把陛下給刨了出來。
他氣力已竭,滿身是血。雲喜多想假裝那血不是他的,可無論是贏勾還是鬼面蛾,都是沒有血的……
“陛下,陛下……”
她有些慌亂地擦乾淨他的臉。
按理來說,他已經是喘一口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到底是放心不下,所以始終吊著那口氣保持著清醒。
“別,別只會,哭……”他道。
接下來,要靠你自己了。
雲喜氣得又哭又罵:“就知道教訓我!到了這個時候,倒還知道教訓我的!”
說來也是奇怪,之前肚子分明難受得不行,連獨自走路都覺得累!
如今她卻是,硬生生地,把陛下從屍堆,灰堆裡,拖了出來!
腳下坑坑窪窪,踩一腳都覺得惡心,更別提那個氣味,雲喜一直秉著呼吸,完全不敢低頭看,隻拚了老命拖著陛下出了戰場。
直到一腳踩上空地,她才猛地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他已經完全昏過去了。
雲喜捂著越來越痛的肚子,心知贏勾既然出現,那她必然就是要生產了,只怕僥幸不了了!
可是她現在渾身髒兮兮,哪裡能生孩子?
還有他……
雖然現在身處幻陣,他受傷這樣重,恐怕對元神也是不小的損害,若是不盡快處理,被屍氣感染,恐怕本體也會受到傷害!
雲喜此時隻覺得欲哭無淚。
想起附近好像有一個小水池,隻盼著還沒有被汙染。她再顧不得肚子疼,硬生生拖起陛下,咬牙挪了過去。
潺潺的水聲傳來,讓雲喜心頭略微一松。
而就在此刻她突然想了起來,立刻伸出了巨大的白尾。
果然……
鳳棲的尾巴,又強壯又漂亮,雪白的尾巴閃著粼粼的光澤,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玉那般令人著迷。
有了這條巨大的尾巴作為支撐,腹部那點負擔簡直就不算什麽了。
雲喜立刻用尾巴卷住了昏睡的某人,到了水邊。
一探,好在水質尚清,而且應該是條靈泉,仙氣充盈。
她解開他身上的盔甲,把他先推下了水。
向來沒聽說過有淹死的上神,靈泉的滋養應該能讓他慢慢恢復過來。
然後雲喜才挪動了自己的身子,長尾慢慢入水,清洗了自己一身的汙泥。
靈泉的仙氣,讓她自己也輕松了不少。
她撫摸了一下腹部,隻覺得肚子疼得越來越厲害了,便隻好以手枕著頭,靠在了露出水面的巨大岩石上,張嘴喘著氣,靜靜地等著那一刻到來!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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