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是考慮到,清流現在這個情況,就他們夫妻二人,還要帶上吉吉……
那他怕到時候,顧得了孩子的娘,就顧不了孩子。』Δ』獵Ω文網Ww『W.』LieWen.Cc
既然如此,他們這麽湊巧找到了這個隱秘的風水之地,可以把清流先藏在這兒,做一個假墓保證安全,那不如把吉吉也留下。
聽了他的解釋,雲喜十分吃驚他的心狠和果斷……
然而仔細想了想也知道他的安排沒錯,親手給吉吉喂了休眠丹,看著寶貝女兒跟死了沒什麽兩樣躺在自己懷裡,竟也有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月和靜靜地在一邊看著。不知道為何想起了她陪他走心魔那一段……
他其實真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麽大不了的,橫豎不是真的要把命搭進去。
可那時候的雲喜,就像是此時的吉吉,臉色蒼白,無聲無息的……
哪怕雲喜這樣沒有心的人,此時面上也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她那個時候啊,也鬧騰得很厲害,好像結結實實地生了好幾天的氣。當時他不知道滋味……如今卻才漸漸有些反應過來。
雲喜把那孩子慢慢地放在了清流的身邊,設了棺陣護住他們,然後退到一邊,認認真真地看著月和填了土。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直到把地填平了,才道:“放心吧,沒事的。”
雲喜盯著那地面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道:“你們男人總是這麽狠心。”
月和:“……”
只剩下他們兩個,一塊兒上路。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也已經亮了。
月和親自駕車,對坐在身邊的雲喜道:“直接進山吧。”
不需要等到清流說的那個時辰了。
雲喜有些驚訝,道:“我是不要緊的,你怎麽辦?”
清心丸扛得住嗎?
月和笑了笑,道:“你放心。”
其實當初會答應選那個時辰,最主要還是遷就清流和吉吉。清流就不用說了,月和估摸著這小子也扛不住那最濃鬱的魔障侵襲……吉吉雖然也沒有心跳,但卻並不是像她母親一樣沒有心。況且,她的體質也受不了那個……
現在他們兩個都已經確定不參與了,剩下雲喜算是沒有心的,而月和根本就不懼那些,甚至他也比較有把握,能分的出身來照顧雲喜。
“進山之後,很可能會遇到旱魃。她的脾氣十分不好,你要有心理準備。”
雲喜心想,換了誰,為族人征戰到那份上,不幸感染了屍毒竟還被無情地放逐了……任誰的脾氣,只怕也好不了了。
更何況旱魃性屬火,十分暴躁剛烈。
“她會阻礙我們嗎?”雲喜問道。
“不好確定。她雖早早就已經是半妖半魔了……誰也不知道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些什麽。”
雲喜看了他一眼。
月和道:“若是累,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會兒。”
雲喜:“嗯。”
說著,就真的靠在他身上,眯上了眼。
月和一臉懵逼:“……”
月和反應過來:“!!!”
她竟然真的靠上來了?!
後面不是有車廂嗎?!
過了一會兒,他默默地伸出了手,攬住了她……是為了免得她真的睡熟了,掉下去!
……
魔鷲飛到那黑雲附近,徘徊了一會兒。
雲喜還睡著。
月和想了想,這才默默地把她摟進懷裡,淡淡道:“破進去。”
魔鷲長鳴了一聲,突然開始加,以俯衝之勢,一頭撞進了那濃濃的黑霧中……
雲喜輕喘了喘,醒了過來。
眼前是仿佛化不開的令人窒息的黑霧。
溫熱的唇畔,貼上了她的。
雲喜驚了驚。
然後一股暖流,順著那唇畔進入了她口中。
仙髓。
那強大的力量,瞬間在她的血脈之中複蘇,快蔓延,生長。
她頓時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一直以來為了養吉吉都是入不敷出……
被掏空的元神,仿佛一瞬間得到了再生和填充。
雲喜來不及高興。
突然,那舌尖就探了進來,有些試探地,碰了碰她的。
雲喜一個激靈。
仿佛是,偷偷的……
然後眼前的濃霧,終於變淡。
他已經離開了。
好像剛才並沒有,竊玉偷香。
雲喜:“……”
魔鷲落在了地上。
月和輕咳了一聲,道:“把車留在這兒,我們走進去吧。”
說著,順手就把她抱了起來,跳下了車。
雲喜看了他一眼就默默站去一邊,看他卸了車,把魔鷲解放出來。
彼此月和有點心猿意馬……她到底怎麽想的?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吉吉那麽大一個都在眼前晃蕩了,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人。而雲喜早早地把他給忘了,如今是連心都沒有了。
從實際的角度上說,無論他是把她當成小心肝兒還是小寶貝兒……雲喜都不會對他有任何感覺的。
他原本就是個非常實際的人。
雲喜卻很快被眼前的情景給吸引了。
這裡……草木仿佛生長了萬年,茂密卻陰沉,幾乎不見光。若是她有記憶,必定很快就會想起王庭的大夢澤。
腳下的落葉也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腳踩上去隻覺得松軟,還能感覺到新腐的那一層樹葉。
而放眼望去,可視度不高,陽光很熾熱,被草木層一擋,卻壓根兒進不來多少。
引氣沉沉。 雲喜瞬間想到這個詞。
“陰地分為濕陰和乾陰。濕陰常見,有水的地方都會形成小范圍的濕陰。乾陰才少見,需得天時地利人和……是養魔的聖地。而此處,並不是一直都是如此的。應該是6續有妖王的骸骨入葬,又被魔道的氣息所影響,才形成了這麽大一塊的乾陰之地。”
月和的意思是,這個地方,和從前的要哭,也已經不一樣了。
在魔道之中,這裡的魔氣甚至都比外間更濃鬱,是天然的養魔聖地。
而埋骨此處的,個個都背景非凡,只要成就一個……生離也就夠喝一壺的了。
雲喜往前走的時候踉蹌來一下,月和順勢就拉住了她的小手,她當然沒有掙開。
她道:“旱魃蘇醒了嗎?她被養成魔了嗎?”
月和非常肯定地道:“我親自護送她的骸骨……可以肯定的是,當時她死的透透的。如果複蘇,只有成魔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