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說過,無論冥君要的是誰,只要他來要,陛下就會把人下嫁。獵『『文』 網Ww W.『LieWen.Cc
原因就是冥道不能沒有冥君,一般他提出的要求只要不過分,陛下都會答應。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冥君的重要性。
但是這個“任何人”,絕對不包括吉吉蛋殿下。
大獄。
司荼到了這個地方,絲毫沒什麽不自在的,反而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道:“這個地方比冥道還差得遠。”
陛下道:“你是不是以為,孤真就拿你沒辦法了?”
司荼到底是冥君,不需要怎麽思考就能分清楚眼下的利弊。
他最終道:“陛下,我做您的女婿,就這麽讓您難以接受嗎?”
月和沉默了。
司荼仰起臉看著他。
然後。
陛下慢慢地俯身,司荼看著他,伸手,脫了一隻靴子?!
司荼:“?”
陛下手裡拿著那靴子,直起身子,道:“如果孤能答應,你還用費盡心思,想趁著孤備戰的時候,上界偷蛋嗎?”
司荼道:“不就是我們冥道,半邊土地熾熱如火燒,半邊又冷又寒嗎?凡人地仙都嫌我們是個苦地方,姑娘們都不肯嫁過來,我不靠偷,不靠搶,還能怎麽樣?”
他的口氣,像是質問嫌貧愛富的老嶽父的準女婿!
陛下冷冷道:“別說你偷偷養了魔妖,就算你真的看上神女,孤也會允給你。”
司荼道:“我只要吉吉殿下。”
陛下道:“你再說一遍。”
司荼笑道:“您應該已經知道,殿下是甘妊轉世,理應跟我回冥道。所以,我只要吉吉殿……”
話沒說完,陛下就猛地拿著手裡的靴子,就朝他的腦袋猛地抽了過去!
司荼:“!!!”
他震驚地道:“月和!”
陛下拿那靴子指著他,道:“你再說一次,孤就用鞋子抽爛你的嘴!”
司荼何時被人這樣拿靴子抽過嘴?更何況他有千年沒見過月和了,他怎麽就變得這麽……粗魯了?!
此時他震驚地捂著自己的臉,看著他,道:“你……”
陛下往後靠在了椅子上,擺出了一副無賴的臉色,道:“孤問,你好好答。”
司荼陰晴不定地看著他。
“在魔道下的手?”
司荼沒有否認。
陛下道:“你和魔界勾結?”
司荼這回有反應了,嗤笑了一聲,道:“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
從幾千年開始,甘妊就不停地想要逃。若不是她本來就是魔妖,那時候魔性還不穩定,怕進了魔道會被反噬,她早就逃入魔界了。所以她一直在人間徘徊,可是每次都被他捉住帶回去。
得知她有孕,一個擁有妖族的混血兒,本來沒什麽值得期待的,可是司荼卻欣喜如狂。原因,無非就是,他覺得有了孩子以後,甘妊就會死了再出逃的心。畢竟甘妊當年就是妖族司掌幼兒的妖祭,母性非常強。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甘妊竟然剛生下孩子就自殺了。
“你忘了,她是魔妖。”
一腳入了魔門,本性多少都會有些改變的。
司荼冷笑了一聲,道:“我沒想到的是,孩子生下來,她就自盡了。元妖被我禁錮了數千年,後來吵著鬧著要進魔道。她說她想輪回成神女。”
甘妊能成為魔妖,心性自與普通人不同。她極富有自尊心和野心,怎麽會甘心被囚在冥道深處,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而且司荼的性子也獨裁霸道,和甘妊兩個在一起是強強碰撞,剛開始自然是天雷勾動地火,每天都激情無限。但後來就變成了誰也壓服不了誰。
因為天律,她的身份永遠都不能曝光,在冥道做一個沒名沒姓的人。
所以,她寧願逃到靈氣稀薄的凡間,做回原來那個自在的妖。可是她每次出去不久又會被抓回去。兩人從親昵變成互相較勁角逐,反正甘妊就沒有贏過。
甘妊一氣之下就乾脆用性命來賭,沒想到元妖又被囚禁了幾千年。
她狠,萬年都沒有變過。司荼想送她去輪回,可她說什麽都不肯去,說除非他有辦法讓她輪回成天界最高貴的女子。
有的人,在戰場上節節大勝,最後卻還是輸給了持久戰,被對方拖垮了心神。
最後還是冥君認輸了。
他按照甘妊的計劃,趁著帝女進入魔道,元神還未完全成形的時候,送甘妊的元妖進入魔道,深滲入了帝女的元神。
陛下道:“所以吉吉才會突然變成胎神。”
這種情況以前也有,但是非常少見,先前陛下只是猜測她是眷戀母親才跟著去的。雖然那時候吉吉的月份還很小,只是不成熟的胎兒,不過陛下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這種盲目的自信。
卻原來是被妖元滲入在她體內沉睡,以至於把她膨脹得強大了起來,才能成為胎神。
司荼笑道:“木已成舟,嶽父。”
說完這句話,他就做好了挨抽的準備。
然而……
陛下看著他,卻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
“你這算盤打得挺精的。”
司荼揣測了一下他的意思,然後道:“過獎。”
陛下俯身,司荼猛地向後仰了仰。
然而陛下並沒有抽他,而是動作很快地把靴子穿上了。
他直接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大獄。
司荼愣了愣,然後露出了笑容。
甘妊,我早就說過,你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可你若是以為,你做了天界帝女,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那未免就太天真了。
……
正陽宮。
雲喜捧著吉吉蛋還在呆,吉吉好像知道母親心情不好,討巧地在她手裡滾來滾去。
一抬頭看到陛下歸來,雲喜立刻跳了起來。
“陛下!怎麽樣?!吉吉的元神真的被魔妖滲透了嗎?”
陛下走到桌邊坐下,望著吉吉蛋,點點頭。
雲喜頓時就炸了,暴跳如雷,道:“那個老流氓!您就這樣回來了?難道沒有揍死他?!”
過了一會兒她又心神不寧地走來走去,道:“肯定有分剝元神的方法,我女兒的元神怎麽能被人玷汙?更何況是做他人的踏腳石……”
想到之前拂謠的話,雲喜又更加忐忑,道:“我們該不會只能認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