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離拿到了司荼的心,之後便一停沒停,衝回行宮,把雲喜的心還給了她。獵文 『』 『網Ww W.『LieWen.Cc
在金烏的照耀下,綏綏逐漸恢復,已成人形,親手把雲喜的心放入胸腔,看她逐漸紅潤起來的臉色也松了口氣。
生離寶貝似的把司荼的心給吞了,然後卻皺眉。
“啊,好奇怪的味道,不如雲喜的好。”
她捂著心口,神神叨叨地在原地轉來轉去。
綏綏看著她,神色有些複雜。
先則是沒想到魔女竟然會遵守約定,二話不說就回來還了心。
然後則是……
流雲的愛意太特別了,從中誕生的生離也很特別。就在剛才生離衝回來的時候,綏綏甚至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個女天魔,而是一隻,罕見的大精靈。
不過當雲喜的心離開她的軀殼,那種感覺就被削弱了不少。
這三界之中,怎麽會有這樣奇怪的魔?
三個小屁孩衝進了內殿,打斷了綏綏的思緒。
只見吉吉跑第一個,想容抱著清流跑在後面,小旋風似的衝了進來。吉吉二話不說撲到了母親身上,哭喊:“娘娘,娘娘!”
雲喜緩緩睜開了眼睛,道:“啊,吉吉啊,是不是想吃糕糕?”
頓時綏綏啼笑皆非,這貨是做夢還沒醒呢!
吉吉大哭:“娘娘說話了……”
然後月和才趕到。
他進入內殿,有那麽一瞬間是僵在原地的。
半晌,他才大步走上前,單膝跪在榻邊,低頭仔細看了看妻子的小臉。
雲喜眨巴著眼看著他。
“聽見你女兒在哭嗎?她嚇壞了。”他道。
這句台詞實在是出乎雲喜的意料之外,她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他道:“既然已經是個母親了,又怎麽能一時衝動做出這種事?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竟是非常嚴厲的!
綏綏道:“你別衝她吼,她現在頭疼。”
陛下不理,臉色依然很難看,把她抱了起來轉身就走。
吉吉追了兩步沒跟上,反而吧唧一聲摔倒在地上,茫然地看著爹媽消失在眼前。
想容連忙走過去把她半扶半抱了起來。
清流坐在想容肩膀上,伸手摸摸她的頭,溫和道:“沒事了。”
綏綏看著這幾個小毛孩子,突然低笑了起來。
這時候,一直躲在角落裡的拂謠終於走上前,道:“大人,怎麽了?”
綏綏指著那幾個小孩兒,道:“你看。”
拂謠看了看,又疑惑地看著綏綏。
綏綏輕聲道:“這些,是皇朝的未來。”
……
雲喜被抱回正陽宮,還勉強撐著身子吩咐親隨去打掃那一片狼藉的戰場。
這次出戰,司荼的能力太過出乎意料,導致雲喜的親隨死了不少,雲喜很是內疚。
陛下站在床邊,冷眼看著她吩咐拂謠。
等滿屋子的人退了出去,她終於又躺了回去,長出了一口氣。
雲喜翹起頭看著陛下:“輪到您了。”
陛下:“……”
雲喜承認,她畢竟不是陛下。剖心的那一刻隱約有種不應該的痛快感,覺得能氣氣他也是好的。
她想著,她所做所為,完全符合他的標準,幾乎是在做他在那種情況下會做的事情。
絕對無可挑剔,無可指摘。
但也就是存了個想氣人的心……
好吧,雲喜其實也有點後悔。
她安靜地等著陛下衝她一頓獅子吼,先前想好要怎麽義正言辭的反駁,此時也都歇了,隻想忍著讓他數落一頓算了。
然而月和看了她很久很久,最終,沉默地離開了。
雲喜:“?”
等雲喜一覺睡醒,他轉了回來,身後跟著秋秋。
他小心地雲喜抱了起來放在懷裡,從秋秋手上端來湯盅,一杓一杓開始往她嘴裡喂。
雲喜有些詫異地抬頭看著他。
他沉下臉:“吃。”
雲喜:“……”
她隻好張開嘴。
等一碗甜湯下了肚,陛下把她抱到床裡,道:“睡。”
他這樣,雲喜反而有些不安了,抓住他的袖子:“陛下……”
陛下也沒多說,把她按在枕頭裡瞪著她讓她睡覺。
雲喜隻好閉上了眼睛。
等她一覺睡醒,然後才知道陛下做了什麽。
雲喜被禁足了。
……
天魔之爭落下帷幕,留下的後續爛攤子卻也都在天界。
司荼被生離剜心後未死,綏綏帶著拂謠和太祭署的祭司去了一趟冥道,把他封印在了冥道之內。冥君與冥道共生,他若是死了,冥道會亂成一鍋粥。現在這不生不死的封印著,冥道事宜自有其他人打點,倒是最合時宜的狀態。
而生離,在吞噬了司荼的心以後,身為因愛成魔的天魔,她修為大漲,自覺走上魔生巔峰已經不遠了。
然而她卻被迫承受了冥君的記憶。
……
隔日良吟進王庭想見雲喜被拒絕,訕訕之下隻好又到蠱獸府裡找到了安晴。
安晴是殿下的司獸女官,每天都能見到仙後,今天到了點兒下值正好在府裡,正和蠱獸商量清流的事。
“……據說那天清流主動找到陛下要參戰,說他就是為這一仗才提前重生。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保有了前世的記憶。殿下雖然不說,可我也看得出來她擔心。清流成長得飛快,要是突然就長成一頭大妖,放在王庭也太醒目了些。”
蠱獸道:“把他送走就好了嘛。”
安晴道:“恐怕吉吉殿下會哭鬧。”
這時候, 良吟來了,坐在安晴身邊,歎氣。
安晴愣了愣,道:“生離女王還纏著你?”
良吟苦笑。
生離承載了司荼的記憶,突然就對良吟產生了一種,類似“父子”的感情。從狩獵場回來到現在,幾乎只要逮空就在良吟跟前兒晃悠,然後滿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良吟本來對這個魔族女王也沒什麽反感的,可是扯上司荼,感覺就比較微妙了。
要知道司荼自己在的時候,跟良吟也談不上什麽父子感情不感情的。更何況是揣著個司荼心的生離?
她那麽做有什麽意思!
“殿下還在養傷,不然我是想將此事報給殿下的”,良吟愁眉苦臉地道,“殿下修為那麽高,怎麽還傷得這麽嚴重?我以為她早就該好了。”
頓時安晴的臉色就變得有些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