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奴的資料裡有提到,那裡曾經是上古凶獸饕餮逃亡所居之處。Ω 獵』文網Ww W. LieWen.Cc而在皇朝建立初期,陛下曾經親征過一次冥海深淵,已經將饕餮斬殺,剝掉其骨做成了冥道最後一道防線的大門……
與此同時,白奴還在那本資料上面做了不少筆記。
上古戰亂時期,四大屍王逃竄,如今依然有屍王將臣,不知所終。
近幾千年來都沒有將臣的行蹤。屍王的體質特殊,不是神族,你只要保留元神,肉身可以隨時重塑。
將臣又是四大屍王中最特殊的一個,因為他是生而為屍王的。
簡單的說,它的肉身就是它的一切,它是一種沒有元神的特殊生物。
白奴對這個生物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因為沒有元神,將臣不可能像諸神一樣,散掉自我封印。它的肉身是極為金貴而又特殊的,若要長眠,那地方也必須經過它精挑細選。
白奴在書籍最後提到,她懷疑那將臣正是長眠在了冥海深淵。
“這幾天年來都不曾有過將臣的蹤跡。白奴大人的推測是有道理的。”拂謠道。
綏綏皺眉不語。如今世間還有不少吸血為生的屍妖。他們都是將臣的後代。
將臣和其他三大屍王,包括旱魃在內,有很多地方不一樣,其實綏綏並沒有想通,大家是怎麽把它們一起歸類為四大屍王的?
譬如將臣生而為屍王,吸血為生,並且具有極強的感染性……
這些都是他獨一無二的特點。
拂謠道:“白奴大人只是猜測,或許做不得準。畢竟幾千年前陛下曾經進過一次冥道,而且擊殺了凶獸饕餮。如此之大的動靜,若是將臣真的長眠於此,又豈能不被驚醒。”
綏綏的修為和將臣其實應該是在伯仲之間。但綏綏擔心的是,若是將臣真的長眠於此,等他們大軍攻入,將屍王驚醒,兩廂便難以同時顧全。
畢竟百色母子手握鮫骨琴,也讓他們投鼠忌器!
最麻煩的就是屍王將臣的感染性。把他驚醒了還好,抓住他殺掉也還好,可若是讓他逃走了,那這簍子可就捅大了!
因此拂謠才有此一說,她認為這一切都是白奴的推測,畢竟幾千年前月和是經過冥道深處的。
如今白奴還滯留魔道未歸,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找她問問,當初她寫下這些字句,或許純粹只是因為對那將臣感到好奇?
綏綏把最後一頁資料翻完,合上書,然後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月和來的那一次情況和他這次不一樣。先月和威名赫赫,將臣若是真的在此,被驚醒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只能避著他走。再者那時候冥君還在,對冥海深淵也有一定的管束作用。最後那時候三界還不算穩定,正是月和戾氣最盛的時候。天界曾經數度派兵下界誅妖,繼續沉睡對於將臣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綏綏是想要把鮫骨琴裡的鮫人全須全尾的帶出來,自然又要多考量幾分。
拂謠看著他那神色最終歎氣:“真是從未見過您這個樣子啊……”
綏綏苦笑;“這次算是吃了不少教訓。如今想來,月和那廝也真不是人。這麽些年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扛下來的……“
拂謠哭笑不得:“您這是誇陛下呢,還是罵陛下呢?”
“罷了,閑話莫提,還是想想怎麽樣結束這場糟心的戰爭,趕緊回天界複命吧!”綏綏道。
當下他便把良吟給叫了過來。
良吟表現的很無辜:“你們裡面出了事,勿邪也逃走了。我倒是想追來著,這不是沒追上嗎!”
綏綏左看右看,然後一臉想死:“按理來說,在勿邪的刺激下,你應該已經覺醒了呀!我怎麽看著你還是這麽慫呢?”
良吟興致勃勃的道:“不是我吹。那時候我覺得我馬上就能跳起來打死他!活活的打死他!要不是他跑得太快,我早就打死他了!”
他連說了三個“打死他”,可見他有多麽的興奮!畢竟他和勿邪的實力差距擺在那兒。以前在冥道勿邪就是那種人人稱讚的天之驕子,而他就是被扔在角落裡的狗不理。更別提在那之前,他還被勿邪的吊打得不要不要的……
現如今,他的語氣中淋漓盡致地表現了逆襲的快感!
但問題是……
“沒過多久,那種感覺就消失了。”良吟蔫蔫地道。
綏綏:“……”
拂謠:“……”
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之前所認定的,良吟就是天道所選擇的新冥君,這個結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了……
倒是綏綏先冷靜下來,他把桌子上攤著的那幾本書拿給良吟看。
良吟看得一愣一愣的:“將,將臣……”
拂謠道:“所以現在我們需要你的覺醒啊!”
若是良吟可以順利覺醒為新冥君,那麽,他的一呼一吸之間便與冥道相合,他自然會知道冥道深處有些什麽。這也就意味著,就算將臣真的在此,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找到將臣的沉睡之處。
良吟喃喃道:“可若我覺醒了,我以後是不是都不能離開冥道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
冥君和冥道, 原是一體。
綏綏若有所思:“是你自身在抗拒覺醒?”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就算是天命所歸,可若是良吟的下意識很排斥,他也不能順利完成覺醒。
拂謠愣了愣才道:“變強不好嗎?你原本就是冥道少主,這些年卻一直被你的母國,被你的族人所輕視……”
她是真的想不通,被天命選中,那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為什麽有人會想要抗拒呢?
良吟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可是我不想呆在冥道,我想回天界。”
拂謠道:“你回天界,雖然能做殿下的親兵,可是混血兒的身份是讓你永遠也無法出頭的呀!而且憑你自己,你知道要努力多少年,才能達到覺醒的實力嗎?”
拂謠在位的時候,就是一個上升很強的人。她是真真不能理解良吟這種態度。明明翻身唾手可得,為何他甘願要當一個沒出息的狗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