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作為母妖,雲染是讓她代行國母之職。WwΩW.LieWen.Cc供奉旱魃,向來都是羅刹親自打理的。
這些年羅刹其實和旱魃也沒什麽私下的交情。羅刹是孤僻的,旱魃比她更加孤僻。
相反倒是盧瓊,和旱魃好像經常還能說上幾句話。
這次旱魃知道羅刹的情況,倒是盧瓊那個瘋婆子去找她說的。
盧瓊一直把旱魃當成是同類,旱魃也覺得很無語。盧瓊那套神族的尊卑理念,旱魃實在是不能苟同。退一萬步講,就算她們都出身於神族,那麽按照盧瓊的尊卑理念,她憑什麽把尊貴的伏羲王女當成是她的同類呢?
盧瓊前腳去找旱魃訴苦,說了很多羅刹的壞話,旱魃確實後腳就來關心羅刹的情況了。
“……眼下最煩人的就是白魚之毒。我們這裡本來就缺好祭司。現在留下的藥師,又大多不頂用。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真是要不戰而敗。”羅刹皺眉道。
“備戰時期,盧瓊不殺,軍心不穩。”旱魃淡淡的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但羅刹,連小二都吃了一驚!
這女子長得溫婉,卻神容冷漠,而且一出口就是狠話!
羅刹有些顧慮:“畢竟是藥師,雖然她現在不肯出力,可是……”
像大多數人一樣,羅刹總是要考慮,像盧瓊這樣的人不能輕易動。萬一她改變主意了呢?
旱魃一笑:“其實你只是被私心所累。”
羅刹頓時有些窘迫,低下了頭。
“你是國母,雲君不在,你便是彼岸之國的主人。非常時期用非常之法,此女就算不殺,也不能再當成貴客供養!”
旱魃站了起來:“你才是決策者,怎麽處置盧瓊由你來決定。”
羅刹連忙叫住她:“我這倒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你可否領一次水戰?”
旱魃笑了:“我雖然深居簡出,可畢竟也立足於彼岸之國。既然母妖有令,我自不敢推諉!”
小二連忙道:“我也可以問你們去打水仗的!”
羅刹和旱魃一起回過頭看著他!
小二舉起雙手:“我是神族,那水對我而言就是臭了點,別的倒是沒什麽。”
讓天界二皇子去鑽臭水溝……
羅刹有些猶豫,萬一水裡不僅有白魚,小二若是有閃失,她怕擔不起這個責任。
小二靦腆一笑:“放心吧,我還是很能打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羅刹終於下定決心,備戰期,不能再這樣被動了!
……
隔日一早,羅刹嚴密的規劃過岸邊的路徑。
當旱魃和小二一起出現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軍心大振!
絕色母妖,一身紅色盔甲,登高一呼,頓時應者如雷!
站在那臭氣熏天的黑水邊,旱魃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小二嘟囔著:“我是已經豁出去了,而且我昨天晚上已經給冥道去了信,告訴他們我不想連累他們,所以自己下水了。”
旱魃:“……”
之前去冥道調不來兵,小二雖說理解,但是心裡也是火起。他心想,既然你們不肯幫忙,那老子就自己乾!
小二縱身一躍,率先衝入了那黑水之中。
旱魃入水之後,渾身火炎之力,連黑水也被穿透照亮。
然後她就看見旁邊有個白花花的東西被嚇得一臉驚愕地僵在了當場。
旱魃:“……”
體型太大無處可藏,小二有些羞澀地道:“上去以後,不許說出去。”
他娘把白尾遺傳給他了!!!上古至今就沒聽說過女媧族男子長白尾!!!
隨著不斷的落水聲,彼岸之國的神族們紛紛下了水,也全都看到了那條大白尾!
小二有些惱羞成怒,憤憤地對旱魃道:“我沒想到你在水裡會光!”
旱魃這麽冷若冰霜的姑娘,也被他逗得差點笑出來。
不過那條漂亮的白尾巴下一瞬就遭殃了,感覺到水域被入侵,原本蟄伏在各個角落的白魚立刻就衝了出來。小二的白尾當其衝地被咬住了。
“嗷!”
小二憤怒地一甩尾!
那尾巴確實很好看,可是也威力十足。水中一片劇烈激蕩,造成了巨大的漩渦,就連生活在水域的白魚也都身不由己地被漩渦給卷了進去。
在旱魃的火炎之光下,整個水底被照得透亮。
白魚的體型大概半人長,似人非人,有那麽點像鮫人,可是齜牙咧嘴的真是醜啊……而且渾身泛白,是像死屍在水底泡爛了的那種腐白。毒液不管用的時候,它們主要靠驚人的數量和滿口鋒利的牙齒來壓製敵人。
彼岸之國的士兵下水,手裡多帶著特製的捕魚器。還有就是旱魃早就準備好的灌入了她火炎之力的魚網。
當白魚擋住那陣漩渦,開始成群結隊地攻擊,神族士兵就開始拉開巨網,迎面撲了上去。
頓時水下就傳來激烈的火灼的聲音,“劈裡啪啦”的,水下的氣味愈古怪了。
白魚扎堆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就算前方的同類被燒得只剩下黑渣,也不能阻止後面的魚群繼續凶猛地往前衝。而它們似乎是沒有痛覺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撕咬便十分凶猛。
水下戰況激烈,白魚的數量遠比想象得多。
主持大局的旱魃突然對還徘徊在魚群裡的小二喊了一聲。
小二奮力擺動著巨尾,衝了過去,滿臉要吐的表情:“旱魃姐姐!”
旱魃心想你怎麽碰見誰都叫姐姐!
“你敢不敢深入白魚的巢穴?”
小二點點頭:“敢。”
“白魚的領在那裡。你去殺掉他。”
在這黑水之中, 旱魃強大的火炎之力使她像個熾熱的小太陽,簡直就是個無敵的光體。
身邊臭成那樣,小二也不覺得了,他甚至有點開始腦袋飄。
旱魃長著一張溫婉的臉,嬌小孱弱的身段,可是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冷冷的傲勁兒。她總是充滿了反差感……就像人熾熱如火,神情卻冷若冰霜。
小二捧著臉:“我好像陷入愛河了……”
旱魃有點沒聽清楚:“你說什麽?你掉進臭河了?”
這的確是挺臭的。
小二傻笑著遊走了。
“喂!”旱魃叫了一聲。
“等著,我去給你把白魚領的腦袋提回來!”
說話間,黑水之中便隻留下小二矯健的一道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