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雲染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從冥君手上得到了這塊地。Ω獵文『 網Ww W.LieWen.Cc然後,從天界拿下來不少靈氣支撐,帶著他的舊部,在此自立為王。
根據安晴的說法,一年多以前,督導官春日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
算算日子……
恰恰是雲染從諸神之墓,拿回他的元神那段時間。
他恐怕是早就著手做準備了,等拿回元神,便可直接回到冥界,裂土封王。
按理來說,冥界不歸天界管轄,冥君要拿一塊自己幾萬年都沒用過的地送給誰,那是他的自由。
可是,他送的,偏偏又是雲染!
那個自皇朝建立以來,天界所出最大佞臣!
作為同盟國,冥君這一手,確實不地道啊!
月和的那股憋屈勁兒可想而知,被雲喜硬拽著回到了酒店,然後就誰也不理,蹭蹭蹭地上了樓。
也許是因為被打壓慣了,看到他這個樣子,雲喜立刻就開啟了受氣包模式,追了上去:“陛下!陛下!”
留下安晴和蠱獸面面相覷。
今天出入那麽靈氣衝突那麽強勁的地方,尤其是開破結界的時候,作為地仙,安晴有點受不了,被輕微灼傷了。不過她當時也沒敢吭聲。
見那兩個人離開了視線,她才微微有些松懈下來,撫著胳膊皺了皺眉,然後感激地看向蠱獸。
破結界的時候,因為那灼傷實在太疼了,她下意識地靠向蠱獸的方向。好在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張開黑色的巨翼護住了她。要不然,可就不止是一邊胳膊輕微灼傷那麽簡單了。
此時再看著這杜賓犬,正伸長了脖子望著樓上,留給她的是一條剛毅的脖頸下顎弧度。
想起剛才他那溫暖強大的雙翼,如今再看他的臉,才現他其實長得極為英俊,眉宇之間又有一股忠耿的正氣,讓小地仙不禁微微紅了臉。
可惜的是,蠱獸遲鈍的緊,完全沒有感覺身邊這美人的小女兒心思,反而一臉好奇地盯著樓上,道:“他們是不是要又要吵架了?為什麽而吵架啊?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我都沒聽懂……”
他突然低下頭,盯著安晴,道:“你聽懂了嗎?”
安晴:“……”
許是剛才太過肆無忌憚地打量他被他逮了個正著,安晴迅滿臉通紅!
蠱獸:“咦?你的臉也被灼傷了嗎?”
……
二樓,房間內。
月和回到房間以後,就直接坐回了這幾天他一直坐著的那個位置,陰沉著臉打開了電腦。
雲喜有些頭疼,道:“您……”
月和開了機,盯著那電腦屏幕,頭也不回。
雲喜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陛下,事已至此,總要想辦法解決的不是嗎?我們需得再等月余才能回到天界,到時候也可以恢復修為,自不必像今日一樣落荒而逃。我擔心的是,旱魃已經知道我們在此地徘徊,恐怕他們會先下手……”
月和現在的情況,旱魃就算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回去和雲染一合計,也該猜出個分。
此時正是他最弱的時候……
月和逮著雲染,向來是恨不得立刻殺掉他的作派。至於雲染,從前因為實力不夠,只能一味逃跑。現在突然情況換了個面兒,他大概,也與月和是一樣的想法吧……
雲喜憂心忡忡,自覺以自己這微末的五成修為,恐無法在雲染手底下保住她孩子的父親。
然而,此時他卻道:“躲又能躲到哪裡去?何況,如同喪家之犬那般逃竄,孤做不出來。”
雲喜愣了愣,正想要勸他,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又道:“倒是你。你一向直言不諱,與孤政見不同。如今呢?等我們回到天界,恢復修為,然後,你要陪孤,揮兵攻向冥界,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嗎?”
雲喜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道:“咱們眼下都還不知道如何度過難關,您要跟我聊聊政見?”
月和道:“對。”
雲喜完全沒有想過他會有這麽任性的時候。儼然是身體變小了,連個性也變得無理取鬧了嗎?
她僵著臉不肯說話。
月和依然盯著電腦屏幕,唇邊有些譏誚,道:“不是你說的,要注意溝通,有話邊說的嗎?”
又僵持了好一會兒,他隻管盯著眼前,雲喜看著自己的鞋尖。
半晌,她有些暴躁地抓了抓頭,道:“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對,我的確是覺得,沒必要趕盡殺絕。上古戰爭時期,不也有一群不願意卷入戰爭,避世而居的妖族嗎?現在,他們已經不在天界了……老實說,我從來沒見旱魃這麽開心過。她死裡逃生好幾次,或許她就是命不該絕呢?”
月和沒說話。
她等了一會兒,不停地抓自己的頭,然後才道:“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陛下,等回到王庭,我無法左右您的決定。現在,我也不可能不讓您回王庭。難道我只是想想也不行嗎?”
這回月和說話了。
他異常堅決,冷硬,又殘酷地道:“不行。”
雲喜:“……憑什麽!”
造反了是不是!知不知道現在誰罩著你的!
“就憑他給孤戴了綠帽子!”
雲喜吃驚地道:“那不是我……不,那不是現在的我!”
吼完這一句雲喜又皺眉。雲染殺過陛下一次, 而且確實偷了他的人……
陛下和雲染是不共戴天,這是無論如何過不去的死結。
這,雲喜明白。所以她也說了,她干涉不了他也沒打算干涉他!
可她沒想到他這樣霸道,以前這些事她也都是放在心裡想想的,他偶爾說她兩句也不像太放在心上的樣子。
怎麽現在,就連想都不能想了?
月和扭過臉,道:“雲喜,孤是你的丈夫。”
雲喜用力點頭:“嗯!”
她這個反應實在出乎意料,弄得月和都愣了愣。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道:“你既然知道,你還在心裡向著一個給孤戴綠帽子的男人!以前那是縱容你,眼下你與孤已經離心,孤便更不能允你胡思亂想!”
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