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離去不久如花就戰戰兢兢地來報,說是陛下吩咐,讓雲喜把鹿芽挪走。WwΔW. LieWen.Cc
雲喜哭笑不得。
如花露出是真要哭的表情,道:“您千萬別生氣……”
然而雲喜只是有些無奈地道:“沒什麽,早就習慣了。”
她跟著陛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陛下很擅長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她是完全習慣了的。
如果真的再去較勁,那就只能氣死自己。
比如上次的喝藥事件……
這種氣自己的傻事她是絕對不會再做的。
她看了一眼還睡著的鹿芽,問如花:“陛下今天怎麽會這個點過來?”
如花松了口氣,看來殿下是真的沒太生氣,還留意到了這不尋常之處。
她壓低了聲音道:“陛下說是去了一趟太祭署。聽說還從牢裡調了盧瓊。”
雲喜皺了皺眉。
陛下甚少親臨太祭署。而綏綏一直討厭盧瓊,從牢裡把她調出來,又是必須要和綏綏見面的。
他同時見了祭門巔峰和藥門巔峰……
可是最近皇朝還算清平無事,她所能想到的能讓陛下親自關懷的無非是這幾個神族血脈,今天早上還順利破殼了一個小男孩,也都沒事。
把他們兩個聚到一起……
難道是陛下自己有事?
雲喜頓時有點緊張了。
想起上次,陛下大限將至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奇怪的!
也分過房……
這個念頭一閃過,她便有些坐不住了,連忙道:“陛下是在凌霄宮嗎?”
如花訕笑了一聲,道:“在正殿……隔壁。”
竟然獨自跑到正殿去坐著了?
雲喜頓時心裡跟貓撓了似的,連忙就過去了。
……
正殿。
陛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孩子,滿地爬,爬,爬。
雲喜走進來看到這幅情景,也愣了愣。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迅把臉扭開了。
她想往前走,余生卻已經高興地抱住了她的腳背。雲喜順手把他抱了起來走向陛下。
陛下:“……你能不能不抱著他?”
雲喜愣了愣,道:“他還是個孩子。”
陛下有些譏誚地道:“在孤看來,你也是個孩子。”
頓時雲喜火起,道:“陛下您這是什麽意思呢?女人的醋要吃,孩子的醋也要吃!”
他憤憤地又把臉扭開了。
雲喜深吸了一口氣,依然抱著孩子沒放下,坐在了他身邊。
“……你走吧。”他道。
雲喜就衝他吼:“放下就放下唄!你再趕我走試試!”
說著就把小余生放在了地上。
陛下愣了愣,又不說話了,只是垂著頭。
雲喜拉住他的手,輕聲道:“聽說陛下今日去了太祭署,還從牢裡調了盧瓊出來……”
他有些驚訝,回過頭,卻見她眸中都是擔憂之色。
頓時心下就軟了軟。
她道:“陛下還記得風雪山之事嗎?”
陛下愣了愣,道:“你是擔心這個?”
“恩……”
陛下耷拉著眼,道:“不算什麽大事,只是有些丟人,難以啟齒……你也不需再問。這幾日,隻當多包容孤一些。”
雲喜心想我還不夠包容你的麽?
“不算大事就好,可就連我也不能說嗎?”
陛下不吭聲了,看那樣子有點難堪,甚至把手抽了回去不讓她碰了。
雲喜想了很久……
不算大事,有些丟人,難以啟齒……
陛下能有什麽羞於啟齒的事?他臉皮那麽厚。
她突然就震驚了!不可思議地看著陛下!
陛下:“?”
她結結巴巴地道:“是,是那方面嗎?”
陛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是我不方便過問的那種事嗎?”
陛下想了想,點點頭。
雲喜心中頓時如同驚濤駭浪!
怎麽會!憋了幾萬年的老處,男,這才剛開葷沒多久啊!他平時作息規律潔身自好,那方面竟然就出問題了嗎?!
不,不行,她不能表現出來,表現出來的話只會讓男人更加難堪!
她盡量整理了一下表情,道:“是因為……被人動了手腳?”
可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呢?
被人動了手腳?動哪兒了?
陛下搖搖頭,道:“不……他們都說是孤自己的原因。”
雲喜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自,自己的原因?”
“恩……”他依然低著頭,道。
哦天,陛下太可憐了……
難怪這幾天這麽暴躁……
雲喜有些自責。陛下不對勁,她應該早早現的。可是最近陛下連對她動手動腳都甚少,更別提行那夫妻之禮了。她每天太累,睡得也很沉,就壓根沒注意到……
試問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還能不暴躁?
他之前那句,“最近有些燥”……雲喜回憶起來,仔細品了品,竟然也有些委屈的意味在內。
她頓時心疼壞了,不管他是否抗拒,還是拉住了他的手,認真地道:“陛下,您放心吧,我是不會嫌棄您的!”
陛下嚇著了!
他是真的嚇著了!
她怎麽這麽聰明?!連這個都猜得到?!
“我不知道這種事情神族多不多見,可凡間是很常見的,我之前在凡間待過那麽長時間,也見過一些……不過他們都能治好的,何況陛下呢?您寬寬心,真的,沒什麽的。”
原來是這樣!因為她在凡間呆過!
陛下苦笑了一聲,啞聲道:“沒想到瞞不過你。”
雲喜連忙道:“不需要瞞我的,更不用分房。”
她摟著他,道:“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會治好的。”
雖然雞同鴨講,但是陛下感動了。
這些天壓在心頭的那陣鬱結之氣也盡數散了。
現在想想, 更是覺得自己混帳!喜兒這麽好,他怎麽會舍得拿她撒氣!
他摟著她,喃喃道:“說開了倒有如釋重負之感,你不嫌棄孤就好了。”
雲喜連忙道:“不生氣不生氣!”
男人,在這個時候,是最需要關懷和鼓勵的!
雲喜跪起來親他,道:“喜兒最喜歡陛下了。不管陛下變成什麽樣子,喜兒都一直喜歡陛下。”
她甚少說這樣的話!
頓時陛下就如同吃了一打清心丸!什麽婚前恐懼症,簡直就不藥而愈了!
他有些激動,神情又有些靦腆,摟著她圓溜溜的腰身,過了一會兒低低地道:“孤也是。”
“最喜歡喜兒。”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