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隔天,雲染的人也沒有找過來。』獵Ω文網Ww』W.』LieWen.Cc
大早上起來,雲喜就盯著身邊那個人,左看右看左看右看,試圖找出一點變化來。
然後就……
她有些沮喪地道:“為何您沒有再長大?”
真的,昨晚他眼看著就長大了一點,現在左看右看,還是那個樣子。
月和的眉毛就抽了抽,道:“那個法子……也不是這麽好用的。”
雲喜覺得有點悲傷,覺得自己被白辛苦了一晚上。
月和有點心虛,因為昨晚……到後來他就忘了!
好在雲喜沒有追著問,對他的態度也還算溫柔,當下自己先起了身,下樓了。
……
樓下香氣四溢的,桌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小點心。
蠱獸一口咬了個灌湯小籠包,被燙得直吐舌頭。
安晴笑了,柔聲道:“不是這樣吃的。您看我,先給包子咬破點皮,用杓子接著湯……”
一邊說,一邊給蠱獸做示范。
蠱獸學東西向來專注而認真,此時就盯著人家小姑娘,那眼神簡直不像在學習吃包子,而是在學什麽極上乘的心法……
安晴被盯得微微紅了臉,直到自己也被小包子燙了一下,頓時“嘶”了聲。
蠱獸大笑,道:“你也不怎麽樣嘛。”
說著自己又夾了個包子,用她的方法吃了,得意地道:“一點兒沒燙著。”
這副樣子讓人哭笑不得,安晴卻又微微臉紅。
雲喜下了樓,看著滿茶幾的空蒸籠,頓時笑了,道:“什麽好吃的,這麽多?”
安晴連忙站了起來,雙手垂著,有些緊張,道:“給您和,和陛下,買了些吃的。”
雲喜走到茶幾邊,看著那些幾乎都空了的蒸籠,有些狐疑,道:“吃的呢?”
都被蠱獸吃光了……
安晴頓時更局促了。
然而蠱獸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局促,反而大聲嚷嚷道:“她帶來的每樣東西都只有這麽一丁點兒,幾口就沒了的。而且是她自己說讓我每樣嘗嘗看的,吃著吃著就沒了,怪我咯?”
安晴:“……”
她心想我只是讓您嘗嘗啊,您一人吃光了二十籠點心臣妾實在是沒想到啊!
雲喜:“……吃了就吃了吧,我也沒什麽口腹之欲。”
蠱獸笑道:“你騙誰呢?你最貪吃了。”
眼看安晴這是要鑽地縫了,雲喜怒了,道:“吃了人家的東西嘴還那麽多!趕緊閉嘴吧,也不怕壞肚子!”
她這剛要坐下,就聽見了門鈴聲。
安晴正尷尬呢,連忙站起來去開門了。
這個點,會是誰呢?
安晴打開門,然後就看到一個渾身黑衣,滿臉笑容的男子站在那裡。
“您好,請問這裡是厲先生的住所嗎?”
安晴沒反應過來,道:“厲先生?”
男子笑道:“頭上生角的,厲先生。或者,你們都叫他蠱獸。”
安晴有些警覺。能說出“頭上生角”這種話,必定不是凡人。
探了探對方的修為,她心裡有些沒底,猶豫道:“請問您是哪位?”
把人往外推不現實,就這麽迎進門,總要先打聽清楚底細。
對方依然保持著那種毫無破綻的優雅微笑,完美得像是一張面具,聽聞問起,就後退了一步,欠了欠身,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幫我這封信交給厲先生,就說,是來自他一個久違的朋友的問候。”
安晴猶豫著沒接。
這時候蠱獸跟了過來,看到那人,頓時就有些驚訝,道:“是你!”
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獵妖人,獵了余孽那個,甘宴!
蠱獸大叫了一聲:“雲喜!打他!”
甘宴:“……”
下一瞬奔騰的颶風不偏不倚,從門口席卷而出,直接把門口的牆給鑿了個大洞!
安晴:“!!!”
過了一會兒硝煙散去,門口的人已經不見蹤影,隻余下那張左上角染了彼岸花汁的白色信箋。
雲喜噠噠噠地跑過去,撿起那封信。
蠱獸伸頭伸腦:“是什麽是什麽?”
雲喜一把把這封信揣進懷裡不給他看。
好在這時候,酒店的管理人員聽見動靜過來了,看見那個大洞,頓時勃然失色!
這也太詭異了!酒店的走廊那麽長,窗戶離得老遠,就算是穿堂風,也不可能在總統套房的門口正對著的牆上砸出一個大洞啊!
就在酒店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的當口,安晴反應過來了,剛才還軟萌軟萌的小姑娘,這下就繃著臉,道:“您說說這是怎麽回事?酒店鬧鬼嗎?”
好一個先聲奪人,酒店管理人員頓時臉色就變了。
安晴大聲道:“嚇死我們老板了!這個責任你們是不是要負啊!”
酒店負責人盯著牆上那個大洞,顯然也是嚇呆了,平時的訓練有素也都排不上用場,支支吾吾地道:“這個這個,那個那個……”
他道:“酒店裡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啊。”
安晴把臉伸過去,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還怪我們咯?”
負責人被她咄咄逼人的態度弄得滿頭大汗,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馬上讓人進房間檢查一下……”
安晴道:“檢查什麽啊檢查?你的意思是說我老板扛著沙出來砸了你的牆是嗎?啊?還不趕緊先準備換房間,讓你們經理過來跟我們談理賠,然後再檢查!”
負責人道:“可, 可是,這,看這個方向,風是從屋裡吹出來的啊……”
安晴道:“檢查重要,還是客人重要?我老板定的是總統套房!服務質量就這樣啊!換了房間想怎麽檢查就怎麽檢查……”
酒店管理員就被她罵跑了。
安晴擦了擦汗,松了口氣,心想總算是應付過去了。她隻想著屋子裡的幾位來自天界,對一些凡間的套路不是很了解,這種事還是得她出面安排啊……
蠱獸拍拍她的肩膀,誇獎道:“你真會吵架!”
這絕對是來自小天真,最誠摯的誇獎。
安晴頓時又滿臉通紅……
雲喜早就回了房間,此時已經坐在月和對面,拆開那封信看過了,皺著眉歎道:“本來也是他的厲兄,跑了也就跑了,就是最近在身邊呆慣了,這麽乖這麽可愛,突然想到他可能要翻臉不認人了,覺得還蠻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