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喜大喇喇地帶著人去了正陽宮,迎面就出來雙眼通紅的如花。獵『 文Ω網WwW.LieWen.Cc
然後是滿地打滾胖乎乎的小七。
再然後是已經長大了一圈的小狐狸,衝出來一隻抱著一條腿。
睚眥和柳喬站得遠遠的,就只看著她。
如花脾氣好,對新來的秋秋也沒什麽意見,兩人似乎還有些一見如故的意思。
清冷的正陽宮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弄得雲喜自己鼻子都酸酸的,心想這是她的家啊。
進了殿如花就讓侍女帶著秋秋先去收拾,雲喜身邊隻留下滿地打滾的小七和狐狸。
如花輕聲道:“殿下,出事啦。”
雲喜:“???”
不是吧?!她這剛回來啊,能出什麽事啊!
按說王庭大事跟她也沒有關系啊!
然而,如花說的那件事,和她真的有關系。
這件事牽扯到兩個人,一個是綏綏,一個是白奴。
陛下入了魔道,王庭諸事一下亂了套。綏綏雖然厲害,但畢竟是剛剛出世的上古天狐,只能坐鎮,瑣事壓過來他也有點受不了。
而對王庭之事,最了解的,一個是井相,一個是白奴。
尤其是白奴,她作為陛下肱骨數千年,陛下征戰在外她便鎮守後方,很多事情,她說不定比陛下還了解。
綏綏一向任性,大喇喇地請了已經入魔的前任大宰白奴回來,因為有雪無痕等老臣的支持,所以剛開始的一個月是很順利的。
白奴依舊住在白府,天池裡養著鮫人,操持著王庭上下政務。
她非常有分寸,從不自己出面,有事都讓雪無痕跑腿。
雲喜聽到這兒,便道:“不是挺好的嗎?”
如花急道:“您聽我說啊,就是後來啊,後來那個拂謠,她不要臉!為了奪權,她串聯了一大群朝臣,隻說大宰已經入魔了還掌政務不合規矩。”
拂謠?接了太祭署祭務那個?
雲喜從來都沒把她當成一回事,道:“有她什麽事兒啊。”
如花一語驚人:“她爬上了綏綏大人的床!”
雲喜:“……”
如花斷斷續續地說了經過。
綏綏雖然不算生性風流,但也不是陛下那種非要守身的大石頭……
所以,有個相好的,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怎麽就看上拂謠了……
如花道:“誰知道!她突然就變成了大人的寵臣,每日出入國卿府邸,大人對她也是和顏悅色,還送了她明珠千斛!”
雲喜倒抽一口冷氣,道:“都送上東西了啊。”
明珠千斛,說起來也就那麽回事。可這是典型的討好女孩兒的東西啊!
不過每日出入國卿府,那肯定是滾過了……
“你這意思是,拂謠不甘心好不容易到手的權力又被白奴拿回去,不甘心再度對白奴俯稱臣,所以可勁兒鬧騰?不能吧,她不是白奴帶出來的嗎?”
拂謠本來就是白奴手下的祭司啊!
如花瞪圓了眼睛,道:“殿下,白大宰是魔啊!就算咱們不在意,可是……”
說來說去,都是皇朝的種族歧視制度鬧的。
雲喜想了想,有些黯然。
不過那拂謠大約本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從前只是被白奴壓得死,找不到機會作。要不然怎麽可能不念一點舊情?白奴畢竟是把她提拔起來的人啊。
她道:“白奴現在怎麽樣?”
如花道:“圈禁在府。”
雲喜傻了眼:“國卿下的令?”
如花道:“那拂謠串聯了數百名朝臣一同上書要求圈禁白大宰,國卿大人明顯偏袒,竟是應了的,說是等陛下回來處置!您說說,什麽叫處置啊?白大宰為王庭這掏心掏肺的……”
雲喜聽得頭大,擺擺手,道:“停停停,現在的情況我明白了。但是吧,這事兒也怪不得國卿。”
如花急道:“不怪他怪誰?”
雲喜卻是皺眉。
綏綏畢竟是狐族,又活了這麽大歲數了,平時雖不表露,城府卻是極深。他不是個笨的。
王庭失了月和,一團亂象。他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只是“國之客卿”。數百名朝臣聯名,這事兒有點大,而他也沒必要灘渾水。就算他和拂謠不是那種關系,以他聰明的個性也會避開。
應下來,然後“等陛下回來處置”,這種做法在面對“百名朝臣聯名請願”這種事情的時候,是最妥當的做法。
如花太過關注那點兒女小意了,一心往偏了跑,認為綏綏是私心縱容。
這事兒聽著讓人生氣,不過雲喜心裡有數,覺得還是應該要出去打聽打聽,或是乾脆問問當事人。
不過……
“你叫拂謠滾過來。然後給我站在門口,就說我突然累了在休息。什麽時候召,什麽時候見。”
先出一口惡氣,是要的。
如花反應過來,道:“是,是,臣這就去!”
……
陛下忙至天黑,竟然也沒人跟他說一聲,讓他氣衝衝地跑到了雲和殿。
撲了個空,才又跑回了正陽宮。
寢殿外衛兵站崗的地方有一條黑影站在那,他看了看認出大概是那個太祭署的拂謠。不過他不關心。臣子能站在這兒必定過了雲喜那裡,若是雲喜讓她站著,她就得站著。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找雲喜!
進門的時候大約臉色不好看,捧著銅盆的如花嚇得手裡的東西“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屋子裡的侍女跪了一地!
“陛下!”
雲喜正對著鏡子擠火氣痘,被那巨大的動靜嚇得差點跳起來!
“都下去。”
“是……”
雲喜站在鏡子前, 有點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她不過就是過來蹭睡,不至於氣成這樣吧?!
此時月和的火氣倒是下去一些。那拂謠還在門口站著呢!
他道:“綏綏乾的缺德事,聽說了?”
雲喜:“恩……”
月和頓時暴跳如雷,道:“你還恩!他跟誰勾搭不行,非要勾搭個朝廷重臣?!你娘養他時候怎麽沒把他閹了拉倒!”
雲喜:“……”
“留下的這些爛攤子,你明天全部給孤接起來!”
雲喜:“哦……”
綏綏自然,是故意把難搞的事情都丟下堆置了。順便還嫌不夠麻煩,自己又製造了點……
不過陛下啊,您確定,您這不是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