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臉想把人扯下來,可是剛剛動了一下,就看到女人的眉毛不高興地皺起來,仿佛他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有時他動的幅度稍大一些,還能被她踹上一腳。
姬落的心裡頓時冒出一個詞:作繭自縛。
看來他不只是身體受了傷,腦子也受了傷,所以才會覺得她可憐把她搬上床來!
折騰了半響也沒能成功把人扔下去,姬落懶得再理她,閉上眼睛兀自睡他自己的。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君小沫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自己身體下方有一團軟綿綿的的東西,摸了摸,拍了拍,似乎又硬邦邦的,只是那種帶有溫度的觸感不像是床板……
唔,也不應該有床板才對,她記得自己是坐在凳子上睡著的。
君小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目光倏然對上一道陰沉冷冽刮著颼颼寒風的視線,震了震,腦子裡頓時像是被雷劈過一樣,震驚的短路了,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
好半響,才張了張嘴,喃喃道:“那個……我,我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姬落薄唇扯出一絲冷冷的弧度,“從我身上滾下去。”
君小沫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又摸又拍的東西根本不是床板,而是這個男人的身體!
天啊,他不是還受著傷嗎,這樣被她胡亂折騰了一通真的沒問題嗎?
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翻了下去,君小沫連著咳嗽了好幾聲,羞愧的整張臉漲得通紅,“你有沒有事啊?傷口有沒有被我壓到?要不你現在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
回應她的唯有男人冷冷的一聲哼笑。
君小沫臉上更紅更燙,她覺得自己現在完全被當成了一個欲圖調戲良家婦男的女流氓!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想看看他的傷口而已。
她苦著臉問:“我明明記得我昨天是坐在你邊兒上的,為什麽會爬到床上去啊?”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呵呵地乾笑兩聲,“你是不是看我一個人太可憐,所以把我……”
“你在做夢?”
姬落冷臉看著她,“除了你自己爬上來的,難道還有其他可能性?”
“……”
噢,自己爬上去的。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沒有夢遊的呀,怎麽會睡到一半就爬上去了呢?
訕訕地笑了兩聲,“那個,不好意思啊……”她抓了抓腦袋,尷尬道,“我睡相不太好,也不是故意要躺你邊上去的,你看我昨天晚上很自覺地搬了凳子坐在你旁邊守著,只是後來……後來的事情我睡著了,所以也記不太清楚,大概也是太累了,所以沒,沒忍住……”
君小沫也不敢想象其他可能性,她還不至於這麽自作多情,覺得這座冰山會把她搬到床上去,所以她堅定不移地相信了自己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把人“上了”的事實,一下子就變得底氣不足,原本凶巴巴的態度也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那要不我再給你上個藥?”
她試探著征詢了一句,又立刻滿臉嚴肅地補充道:“你放心,上完我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