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君風暖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就像是骨頭被人拆了一樣,動一下就能倒抽一口涼氣,艱難地躺在床上緩了好久。
身旁的床鋪已經涼了下去,君風暖知道他是去了早朝,然後就該是學堂了吧……
她撇撇嘴,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正想著衣服被他扯壞了該怎麽穿,就看到那床頭已經擺了一套水紅色的衣裳,看著倒是十成新。
君風暖有些惡意地想,如果不是十成新,只要一想到很有可能是葉幽然穿過的,那她哪怕是衣衫不整地回宮,也絕不會要這衣服。
隨便梳洗了一下,直接忽略了身體上十分的疼痛,君風暖就回宮準備負荊請罪去了。
雖然有母后幫著,不過她知道,這件事要讓父皇答應,還得費好大一番功夫。
尤其不能讓父皇知道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否則他一定會恨不得殺了太傅……
可是當她匆匆忙忙進宮的時候,就看到君憶寒站在她的玉漱閣門前。遠遠地看到她走過去,立刻皺著眉頭上前,“皇姐,你昨晚上哪兒去了?玉漱閣的人說你一晚上沒回來。”
“我……”
君風暖正思襯著怎麽跟他說這件事,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瞥了他一眼,“為什麽你會突然想起關心我昨晚的行蹤?難道玉漱閣的人跑去跟父皇告狀了?”
應該不至於吧。
她不在宮裡的消息,起碼得有人問了才能知道。玉漱閣的人不敢隨便去告狀。
“不是。”君憶寒的眉心擰得更深,“只是太傅現在跪在金鑾殿,你又一夜沒回來,我覺得這兩件事應該有聯系,所以來找你問問。”
“太傅跪在金鑾殿?”
君風暖的臉色突然一白,“他為什麽要跪在那兒?”
君憶寒淡淡地瞥她一眼,“你確定問我?”
這件事怎麽看都是皇姐自己應該比較清楚才是,就算跟昨晚她徹夜未歸的事無關,他也直覺太傅的事和皇姐脫不了乾系。
怎麽說呢,他們那個太傅……似乎能讓他犯錯誤的也就皇姐了。
君風暖的心徹底懸到了嗓子眼,“有什麽事我回頭再跟你說!”
也沒顧得上回答君憶寒剛才那個問題,她直接就往金鑾殿的方向跑了過去,身體軟的幾乎跌倒。
上天保佑,太傅千萬別那麽實誠地把什麽事兒都說出來啊……
還沒等她跑到目的地,就瞥見了金鑾殿門口那道穿著官服的身影,脊背挺得筆直,就算只是一個跪在那裡的背影,她也可以很直接地把人認出來。
眼眶突然澀了一下。
傻子,也不知道先跟她商量一下,沒事跑來跪在這兒做什麽?沒看到父皇早就已經沒了人影麽?還是說,他以為他這麽跪著就能求得父皇原諒了?
就算是她,也指不定要跪多久呢。
君風暖攥了攥手心,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緩緩地朝他走了過去。
“太傅……”
身後幽幽的嗓音響起,林靖宣眸色微閃了一下。
等到君風暖走到他面前,他才緩緩抬眸,卻把對面的女人嚇得花容失色……
“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