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的門被人打開之後,君風暖就看到門口紛紛擾擾地有人湧入,男女老少,應有盡有。雖然她分辨不清究竟是誰,只是看虛晃的影子,就知道人數應該還不少。
最令人詫異的是,眾人很快就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聚在房門兩側,一襲明黃的帝王竟是同皇后一同走進新房。
帝後親臨主持婚禮不算,還打算連洞房一塊兒鬧了?
這一瞬間,君風暖不得不慶幸,幸好她剛才沒有手賤摘了鳳冠和喜帕。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肩上忽的一沉,竟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擱在了她的肩上,酒氣撲灑。他的聲音曖昧而低沉,因為喝了酒,還帶上了一絲沙啞的魅惑:“風暖……”
隻這麽一聲,就讓她的心臟不可抑止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醉的不輕啊……
此刻,他有力的臂彎緊緊地將她箍住,許是今晚的氣候太過濕熱,君風暖隻覺頰上似被霞彩染紅,悶得一塌糊塗。
僵硬的身子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她試著動了動:“太傅……”
房中立刻有低笑和揶揄的聲音傳出。
“公主,這會兒還叫太傅呢?該該稱呼了吧……”
“就是說啊,都已經拜過堂了,怎麽還不知道喊一聲相公呢……”
君風暖漲紅了臉,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隔著喜帕求助性地朝著父皇母后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是良久都沒得到回應,她就知道母后的玩心一定上來了,這會兒肯定不願意搭理她……
而肩上的男人也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眾人和她的話一樣,根本不給她絲毫反應,就連緊緊箍著她的雙臂也沒有半點要松動的跡象。
最後,還是看紅了臉的喜婆笑呵呵地解圍:“駙馬這是醉得不輕啊……”
“朕看他這是裝醉呢!”
帝王輕嗤的聲音傳來,眾人又是一陣嬉笑。
君風暖隻覺自己臉上的溫度更高了,就連手心也不由沁出了微微的汗意,也不知父皇今日怎的如此有興致,竟帶頭鬧起洞房來了!
還是說,父皇是故意想折騰太傅呢?
“原來如此……”
“駙馬快別裝了……”
“駙馬,新娘子的喜帕可還沒揭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傳入耳中,鳳淺心情甚好,笑眯眯地站在君墨影身邊,難得地與民同樂了一回。
她活了兩輩子都沒鬧過洞房,沒想到第一次鬧的竟然就是自己女兒的!
“太傅……”
君風暖側過腦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喚道,隨後搖了搖林靖宣的手臂,隔著喜帕看不真切外面的景象,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顯得有幾分恍惚。
肩上的重量減緩了些,男人換了個姿勢,摟著她的纖腰靠在她的頸窩中,面朝眾人,目光氤氳,帶著明顯的醉意。
“我只是歇了片刻,很抱歉讓皇上和娘娘還有各位大人久等了……”
刹那間人聲鼎沸,起哄的聲音更加高昂,喜婆笑著插嘴:“請駙馬為公主揭下喜帕!”
“好。”
聽到回到的聲音,君風暖的心又是微微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