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風暖覺得他說的都對,可還是忍不住道:“所以母親這個決定,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也不能說一點關系都沒有。”林靖宣沉吟片刻,才道:“母親本來是不願讓她離開的,不過我們如今的關系,她的身份完全不適合待在林家,必須趁早離開。母親也不是完全不識禮數的一個人,我剛才與她商討之後,她老人家最終還是松口了。”
君風暖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輕笑一聲:“太傅,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繼續留在林府,我會直接不擇手段加害她,或者直接找個人把她扔出林府,甚至……扔出京城,永世不讓她再踏入?”
男人皺了皺眉,“別這麽說自己,你不是那樣的人。”
她從來都是一個很善良的丫頭,不管多麽驕縱多麽跋扈,也不會去做那些不講道理的事。
君風暖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瞥見男人的臉色陡然一變。
“你唇上怎麽回事?”
林靖宣面色陡然一凜,從石凳上站起來俯身到她面前來查看她嫣紅的唇,眉眼專注而冷鷙,神色中是難掩的焦躁與慍怒,“自己咬的?做什麽咬成這樣?”
說著就要用手來碰她的臉。
君風暖睫毛一顫,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太傅,我沒事……”她伸手擋住他,可是手腕卻又突然被他緊緊握住,“手上又是怎麽回事?”
林靖宣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我才跟你分開多長時間,只是去母親那裡走了一趟,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他聲音帶著責備,眉眼間卻是明顯的關懷。
君風暖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眼眸定定地盯著他漆黑深邃的墨瞳,一瞬不瞬,“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只是不小心在花園裡的假山上磕了一下而已,沒事的。”
幾乎是直直地打量著他聽到這句話時的神色,可是男人卻只是蹙眉檢查她手指上的傷口,表情沒有任何細枝末節的變化,滴水不漏。
“走路還能磕著了?”林靖宣睨了她一眼,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一個會武功的人跟我說走路能磕著,你是在鄙視我的智商還是覺得自己撒謊的本事很高?”
君風暖歎了口氣,正尋思著怎麽跟他說比較好,男人突然就轉身進了屋子,“等著!”
有些怔愣地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君風暖微微吸了口氣,她的太傅不是那樣的人,她不信。
林靖宣從屋裡走出來,一手拿著傷藥的瓷瓶,一手握著她的指尖,打開了蓋子用溫水給她洗了一下,然後從乾淨的帕子擦幹了上藥。
“這次我不跟你追究,下回注意點。”
他蹙著眉站在她身前,嘴裡說著責備的話,手下的動作很小心很仔細,就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樣,溫溫柔柔地對她呵護備至,君風暖不由抿著唇出神地看著他。
直到清風拂過,一陣不屬於她的脂粉香驀然竄入鼻息。
心臟像是陡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