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是這種未知的疼痛。
每次看到人家順產的孕婦,她就無比佩服那種勇氣,都快痛的半條命沒了吧?
難怪說媽媽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
“娘娘別怕,只要痛過那一陣兒就不痛了。您會幸福一輩子的!”冬陽笑呵呵地勸慰道。
“誰跟你說的痛過那一陣兒?你經歷過?”鳳淺挑了挑眉,“冬陽,要不你先去經歷一次,然後回來跟我說說?”
冬陽,“……”
當她沒說還不行嗎?
可是看著鳳淺一臉調笑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撇嘴道:“娘娘開什麽玩笑,就算奴婢現在能懷上,那也要等十個月之後才能知道生孩子的感覺。到時候就該換娘娘來跟奴婢說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啊!”
鳳淺瞪大了雙眼,漆黑的眸子亮如星辰,“我完全可以給你傳授啊,要不你現在懷一個?”說著她還真的煞有介事地思考起來,“跟影月怎麽樣?不過那木頭最近都沒什麽動靜啊,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要是喜歡的話趁早去追,高齡產婦可不好,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幫你物色一個更……”
“娘娘!”冬陽乾脆連髻也不梳了,擱下梳子氣急敗壞地看著她。
“奴婢才十九歲!”
雖然她沒聽過高齡產婦這種詞,不代表她不會理解字面意思!
“是是是,你還小。”鳳淺趕緊安撫,又沒忍住補充了一句,“不過還是要抓緊呀。”
直到冬陽面紅耳赤地提起梳子重新繼續手上的活兒,話也不敢跟她說了,她才彎了彎唇角,慢慢斂去笑容,低垂著眼簾又恢復方才那模樣。
冬陽看著她似乎還是在心煩,卻不知該如何勸慰了。
或許不是孩子的問題吧?
主子從來就不是一個因為怕痛而畏首畏尾的人,哪怕當初被太后打成那樣,哪怕當初解落花醉的時候受了那麽多的苦,她也從未哼過一聲。
所以此刻,或許是被別的事煩擾著?
冬陽歎了口氣。
其實主子這個人啊,看上去比誰都堅強樂觀,實際上卻很難有人真正刺探到她的內心。
她就像是用一層堅硬光彩的殼將自己包裹起來,留給眾人的是她光鮮亮麗的那一面,傷痕只會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默默地舔。
到底是曾經受過怎樣的傷,才會在失憶之後還保留了這樣的本能?
殿中一陣長久的靜默。
直到外面傳話的小太監進來,說是皇后帶著好些個妃嬪來看她了。
這樣的規模,說不見是不太可能的,畢竟人家擺明了說是來看望,也不是非得要她坐在那兒接待,哪怕躺著睡覺也行。
冬陽趕緊加快了手裡的動作給她挽好了髻,“娘娘您看這樣行嗎?”
“可以了。”鳳淺微微一笑。
“那奴婢出去迎皇后娘娘,順便準備一下,娘娘您一個人在這兒可以嗎?”
“我又不是現在就要生了,你怕什麽?”鳳淺好笑。
“好,那奴婢去去就回!”冬陽說著就跑了出去。
皇后身後跟著好幾個妃嬪,稱得上聲勢浩大地走了進來,一道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