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息怒。”君墨影隻淡淡地回了一句,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太后的怒火。
太后戴著護甲的尾指都在發顫:“皇上,你怎的如此糊塗!宮裡都已經傳成這樣了,難道皇上還要繼續護著那女人嗎?”
君墨影擰了擰眉:“母后,宮裡傳成哪樣兒臣不管,連證據都沒有的事,難道母后要兒臣偏聽偏信嗎?”
“可皇上現在連查都沒有查過,怎麽就知道沒有證據!”
“因為兒臣知道真正的細作是誰,兒臣也相信鳳淺,所以無須再查!”
太后震驚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兒臣說,兒臣知道真正的細作是誰。”君墨影薄唇微抿,繃直了聲線:“朕已經查了綺妃很久,已經確定她就是西闕派來的細作。所以母后不必再疑心他人。”
他臉色平靜,深邃的鳳眸中更是不起一絲波瀾,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麽。
太后突然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
“那麽哀家也想反問皇上一句,證據呢?”
她並不是不信自己的兒子,她很清楚,皇上還不至於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更何況,在鳳淺的事之前,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綺妃。只不過最近皇上對鳳淺的獨寵才讓她萌生了除掉那女子的想法。
可是無論如何,她不想白白錯過這個扳倒鳳淺的機會。
君墨影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
“證據就是細作之間通信用的青鳥。兒臣前些日子剛好得了一隻,找了個會鳥語的人來翻譯,得知那隻鳥就是綺妃所養,順帶著揪出了底下幾個和她有聯系的奴才。”
如此,夠明白了麽?
太后的神色由愕然轉為深沉,最後冷笑一聲:“皇上說的那隻青鳥,很不巧,正好有人看到它飛進過鳳央宮裡,似乎還跟淺妃有過交談呢!”
君墨影臉色微變。
頓了頓,才淡淡道:“母后的消息是打哪兒來的?這宮裡嫉妒鳳淺的人比比皆是,說不準就有人看不過她,想要栽贓嫁禍。”
太后一噎。她總不能說自個兒在鳳央宮安了人吧?
撇開視線,換了個問題:“那敢問皇上,那隻青鳥現在何處?”
“殺了。”
他回得簡單平靜,太后卻又是一震。
“這可是把那些細作定罪的最好機會,皇上竟然把它殺了?”
“母后,兒臣若是要一個人死,何必找那麽多借口?”君墨影垂著眼簾,波瀾不驚。
“可那細作或許不止綺妃一人呢?”太后直直地盯著君墨影、
君墨影也抬眼看著太后:“母后這是不相信兒臣?”
四目相對,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波動。
久久的沉默。
最終,還是君墨影率先出聲:“兒臣不知道母后是哪裡來的消息,但在找到確鑿證據之前,兒臣希望母后不要再針對鳳淺。兒臣知道,她之所以入宮一年沒機會面聖,都是因為母后攔著。那個時候兒臣可以裝作不知道,可是現在,母后還是別再打她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