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一下,就著這般在她面前蹲著的姿勢摸了摸她的腦袋:“恩,剛才喝酒了。”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
鳳淺因為他這個動作眯起眼,嘴角斜斜一勾,“知道要回來還喝酒,你是想分房睡?”
君墨影當然不想分房睡。
可今日這狀況,身為皇帝,他哪兒能不喝酒?
不過也不能也熏壞了小東西和他的女兒就是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鳳淺便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認真地問:“喝了多少?”
君墨影下意識地又想後退,寬大的袖袍卻驀地被她的小手攥住,伸手在他臉上探了探,“要不要讓人給你煮點醒酒茶去?喝多了晚上睡不好,可別把我也吵醒了。”
她的小臉上逐漸沒有了玩笑的成分,帶著幾分驕縱與嫌棄,就像一隻被寵壞的貓兒,晶亮的星眸就這麽瞪得大大的看著他,讓人感受到的卻是一股軟到心坎兒裡的柔和。
君墨影心口一撞,輕輕道了聲:“好”。
鳳淺就叫冬陽進來,讓她出去辦這件事了。
這期間,君墨影又往旁邊挪了過去,離得鳳淺老遠。
鳳淺想笑,卻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昨兒個還不知道是誰怕打雷抱著我不肯撒手,今天見了我怎麽就跟躲瘟疫似的,一直往旁邊閃?君墨影,你這是把我當成了抱枕,準備用弄完就丟?”
君墨影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分房睡,他現在不過是不想身上的酒氣熏著她,怎的又要平白無故被嫌棄?
“胡說八道!”他輕斥一聲。
頓了頓,又尷尬地別開視線,補充了一句:“朕怕打雷的事兒,不能一直拿出來說!”
鳳淺奇跡般地看到男人冠玉般的臉上閃過一抹微紅,眉毛就一點一點地挑了起來,慢慢地踱步朝他走過去,“皇帝陛下,您有把柄在我手裡,還敢瞪我?要是惹得我一個不高興,我就把您怕打雷的事兒昭告天下。”
說實話,鳳淺很詫異。
她以為“怕打雷”不過是這男人隨口胡謅的,反正像他這麽流氓的人,這種話信手拈來就是了,哪曾想到他竟然真的會怕打雷。
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竟然會怕打雷?
可是看著他現在的反應,又不像是說假的。
鳳淺搖搖頭,果然啊,人不能總耍流氓,否則就跟“狼來了”一樣, 說的話都無效了。
“人無完人,朕都已經這麽優秀了,要是再對任何事都無所畏懼,還讓別人怎麽活?”
鳳淺走到一半的腳步就猛地停了下來,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這男人,還能再自戀一點嗎?
瞧瞧這話說的,這麽義正言辭,這麽一本正經!
鳳淺哀怨地看著他:“我一直覺得我的臉皮已經夠厚了,可現在我知道,跟你比起來,我那點兒程度根本不算什麽。”
她身上連這僅有的優點跟這男人比起來都不算什麽了,鳳淺是真找不出還有什麽能比他強的了。
毒舌——不行,比不過。
臉皮——不行,比不過。
鳳淺突然覺得,她以後的人生就得活該慘遭這男人壓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