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男人每回吃醋時候的樣子,鳳淺既是覺得可愛,又覺得好笑。當然,這些可以接受的情緒都得把這男人的禽獸事跡排除在外!
她可不想啥都沒乾,只是因為南宮徹要來,就“被運動”得下不來床。
君墨影原本正不徐不疾地吃著飯,聞言,險些沒被嗆到。
喝了口茶,才勉強緩過來。
這小東西,現在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了!
涼颼颼地斜了她一眼,君墨影似笑非笑:“難道醋勁比較大的不是淺淺嗎?”
“開什麽玩笑!”鳳淺瞪大眼,不滿地用力擱下手裡的筷子。
“你說誰醋勁大?”
“開玩笑嗎?是誰在南巡的時候跟為了個曦妃就不肯吃飯?是誰力戰群雄,指著一群刁婦說——這是我一個人的男人?是誰在朕去了華章宮之後,氣得這麽長時間不跟朕好好說話?”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慢條斯理的語氣確實像在笑她,偏偏那雙諱莫如深的鳳眸中凝聚的是一股淡淡的溫柔與寵溺,脈脈流淌,似有綿延的情意將她整個人浸潤。
鳳淺的小臉一下子漲得暴紅。
“君墨影你混蛋!”
這廝簡直太不要臉,這種事兒都拿出來說!
“朕不是混蛋。”男人沒有絲毫自覺性地勾了勾唇,把她撈進懷裡,輕聲細語地道:“朕只要淺淺一個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你幹嘛扯開話題。”她別過頭去,睫毛微微顫抖,小聲咕噥了一句,。
君墨影就不說話了,眼底的笑意更深更柔,摸著她小小的腦袋,好像那是什麽有趣的玩意兒一樣,細細把玩著。
這些日子出門在外,不用早朝,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閑。
君墨影早上還是固定在早朝那個時辰就醒來了,不過他並不起來,就這麽摟著懷裡的小人兒,一直等到她醒來,兩人才一起起床,洗漱用早膳。
午膳過後有時間就會帶著鳳淺去騎馬,君墨影怕顛著她,一般都騎得很慢,除非是鳳淺有特殊要求,比如“策馬狂奔”之類的古怪提議——不過就算這種時候,也不會像他一人時那麽快。
有時鳳淺還會去搶他手裡的韁繩,君墨影也由著她,隻管在背後好好護著。
日子就這麽平靜而溫馨地過了三天。
是夜。
距離主帳不遠處的一個營帳背面,悄無人息,巡視的士兵通常都是在正面的方向,這裡很少會有人經過。
莫少淵從信鴿腿上取下一張字條,淡漠地掃過四周,旋即將手中信鴿放飛。
那張字條,他並沒有直接打開,而是緊緊捏在手心裡,直到回到營帳的時候,才在燈影下一點點翻開。
上面只寫了一個字,卻讓莫少淵面色當即一變,整張臉上呈現著憤怒與失望交錯的情緒。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偏執都成了一個笑話。
他忠誠,並不代表他愚忠。
尤其是此刻——在他得知真相之後,他忽然生出一種,想要遠遠退離的怯懦感。
“你何其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