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鳳淺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跟我說著話也能走神?” 君墨影捏住她的小手親了親,眼底漾出淡淡的笑意:“朕沒走神,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鳳淺撇嘴,有什麽區別麽?
“我跟你說,我今天可乖了,李德通拿來的那些點心我都沒怎麽吃。”鳳淺獻寶似的指著膳桌上那些精致的糕點,“都給你留著呢!”
君墨影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給朕留著?不是因為玩得不亦樂乎而忘了吃?”
“當然不是!我是為了留著肚子一會兒吃更好的!”
見男人眉梢微微一挑,臉上露出一種“我就知道”的神色,鳳淺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氣得憤憤在自己嘴上拍了一掌,“都怪你這張破嘴!”
“啪”的一記聲響,不重不輕。
君墨影驚訝地看著她,“你幹什麽?”驚訝過後又是無奈又是心疼,斥責道:“哪兒有人跟你這樣的?不就是愛吃麽,有什麽要緊的,無緣無故地打自己做什麽?”
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張小小的唇,嫩嫩的、軟軟的,因為她剛才那一巴掌的緣故,又顯得有些微紅,此刻經男人的拇指這麽一揉,徹底充了血,飽滿的透著誘惑的色澤。
鳳淺又不傻,她本來也沒用多大的力,隻是那聲音聽著清脆些罷了,此刻被這男人一番動作言語之後倒顯得有些局促了。
尤其是當她意識到男人風眸中也像她的嘴唇似的漸漸充了血,那抹瑩瑩爍爍的微光由心疼化作曖昧,最後再變成渴望,鳳淺就不淡定了。
可是現在要推開,顯然為時已晚。
鳳淺剛剛抬起手,就被對方一把擒住,反扣在背後,男人的另一隻大掌抵在她腦後,溫柔而不容置喙的勁道讓她抗拒無能,隻能任由他在唇上肆意采擷。
白日裡他走前的那一回隻是唇與唇的單純碰觸,此刻哪裡還能讓她如此僥幸,霸道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她的唇齒之間,滾燙的舌尖長驅直入,舔*舐著每一寸的口腔內壁,似要嘗盡所有的甘甜芬芳。
鳳淺的小臉漲得通紅,根本不知道呼吸換氣是怎麽一回事,最後還是君墨影怕她憋死才勉強放過了她,卻又覺得好笑不已。
這小東西真真是笨,竟連換氣也不會。
“淺淺怎的如此甜美,恩?”
低醇微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一陣淡淡的龍涎香鑽入鼻息,誘人得很,偏偏這個男人嘴裡卻說著如此禽獸的話語。
鳳淺雙頰滾燙,咬牙切齒地剜了他一眼,老娘又不是白砂糖,甜美你個頭啊!
偏偏這狠狠的一記瞪視看在君墨影眼裡卻是欲語還休的嬌嗔羞惱,惹得他哈哈大笑,“淺淺乖,莫惱,朕不笑你就是。”
“那你現在在幹什麽啊!”鳳淺怒吼。
丫的嘴上說不笑,臉上卻笑得比誰都歡騰,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說的君無戲言啊!
“淺淺怎麽這麽笨,朕現在自然是在與你說話。”某人很淡定,眉宇間那抹溫柔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掩不去。
“……”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鳳淺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無敵的,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人。
晚膳的時候,滿桌的菜和點心確實都是合鳳淺胃口的,那些個大魚大肉就不說了,最讓她歡喜的還是那盆龍蝦和那盤螃蟹,雖說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卻是她上輩子的最愛啊!
這廂鳳淺正盯著一隻螃蟹猛吃,
君墨影的聲音就響起了:“你身子寒,少吃些螃蟹。” 鳳淺愣了愣,左手舉著一個螃蟹殼,右手舉著一個蟹鉗,嘴裡還咬得嘎嘣作響。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子寒,你怎麽知道的?”
“你的手腳不是一到冬天就捂不熱嗎?”
“這倒是啊。”鳳淺點點頭,旋即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原來這就叫體寒啊?”
聽得對方“恩”了一聲,鳳淺很苦惱地低下頭,她上輩子吃這麽多螃蟹也沒啥呀,這什麽破身體啊這麽弱雞,吃個螃蟹都不行!
鳳淺一邊腹誹,嘴裡還一邊泄憤似的咬著蟹肉,君墨影就給她面前的碗裡夾了一筷胡蘿卜絲。
“我都這麽可憐了,你還要我吃胡蘿卜?”鳳淺嘴裡叼著個蟹腳,鬱悶地道,“你把我當兔子呀?”
君墨影歎了口氣,這小東西昨晚上還不敢對此表現出任何不滿呢,怎麽才一天時間,他的威嚴就退化到這個地步了?
“不能吃螃蟹罷了,怎麽就可憐了?朕瞧著這東西硬邦邦的,也沒什麽好吃的。反倒是胡蘿卜,雖說你不喜歡,也該多吃點才是,對身體好。”
鳳淺忍著巨大的悲傷愁苦,又嫌棄又勉強地妥協了:“那每天吃一口吧。”
“一根!”
“兩口……”
“半根!”
“三……”口字還沒說完呢,鳳淺就被男人似笑非笑的一道眼風嚇得繳械投降了, “行了行了,半根就半根吧!”她氣呼呼地哼了一聲,“那另外半根是不是你吃呀?”
哼哼,小樣兒,非得讓她吃那種難吃的東西,那你也得做好陪著吃的覺悟!
君墨影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那朕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吧。”
“……”
鳳淺剛解決完手裡那隻螃蟹,正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拎第二隻,手腕卻忽地被一根玉筷擋住,“這麽快就把朕說的話忘了?”
“什麽?”鳳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李德通一邊默默替帝王垂淚,一邊心裡又隱隱覺得好笑。
什麽時候起,皇上的威嚴竟可以被如此忽視?而且重點是,皇上還半點不生氣!
“你不能多吃螃蟹。”君墨影好脾氣地道。
“可是才吃了一個呀,哪裡就多了?”鳳淺詫異驚呼。
君墨影眯了眯眼:“一個還不夠,你還想吃幾個?”
“其實吧……我覺得……”鳳淺愁眉苦臉地看著他,明明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已經擺在眼前了,偏偏看得到吃不到,那得多憋屈啊!
嗷嗷嗷,這是不是就叫做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啊……
鳳淺一邊對著螃蟹流口水,一邊淒淒慘慘地吟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想吃你;哎,其實也不是你不知道我想吃你,而是你都知道我想吃你了,我卻不能吃你,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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