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立刻傳來了一陣“劈裡啪啦”的打鬥聲。
等兩人重新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從他們規整的髮型以及和剛剛不一樣的衣服可以知道,這兩個人都重新收拾過自己了。可是還是掩飾不住臉上打鬥過的幾塊紅痕。
兩人烏眼雞一樣分別坐在沙發兩端互瞪著對方,等看到林爸正笑眯眯的在對面看著他們時,才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視線。
“你們就是秦炎和吳庸吧,剛聽小騰說起你們。他們姐妹倆多虧你們照顧了。”剛剛已經和其他人打過招呼的林爸等兩人坐定便和顏悅色的開口。
“哪裡哪裡。”
“應該的應該的。”
秦炎和吳庸兩個人有些局促的端坐在沙發上,背部挺得筆直,顯然不知道怎麽和林爸相處。對於林爸的客套話他們也隻含糊應聲,照顧他們姐弟?印象中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
好在林爸也沒有和兩人深談的意思,又簡單和眾人聊了幾句推說自己累了便帶著林洛和林小弟上了樓。
房門一關,林爸剛剛臉上的疲累之色立馬不見了,目光炯炯的看向林洛。
林小弟搖著從見面就沒被他送開過的手臂,“爸爸,怎麽了?”
“他們是些什麽人?”林爸面上顯出一絲隱憂。這些人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他總覺得在現在這種世道,自己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和這麽多大老爺們在一起總有些不妥。
“爸,你不用多想,這些人是我路上認識的,人值得相交。而且以我的身手,他們大半不是我的對手。”林洛語氣無波無瀾,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強大的安撫人心的力量,讓林爸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林小弟也適時的將他們從d市開始一路上發生的事揀主要的說了出來,不過對於一些過於危險的事有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有的乾脆直接沒有提。不過即使這樣,也讓林爸紅了眼眶,忍不住又拉過林洛和林小弟一陣猛瞧。
林小弟任由林爸的打量,期間還不忘對林洛丟過去一個“求表揚”的小眼神,他多聰明,不該說的一句話沒說。
林洛莞爾,想了想,還是將她和顧晟的事告訴了林爸。雖然她不是原身,也不是一個會征求別人意見的人,但是既然佔了別人的身體,
又沒有想要割舍下這份親情,那麽有些事還是一次說完的好,就當是為了全了這份拳拳父女之情。
不知林洛到底跟林爸說了什麽,等三人下去吃飯的時候,林爸看向顧晟的目光竟比之前柔和了那麽幾分,當然也只是幾分而已,畢竟是他的親閨女,人到底怎麽樣還是要他親自把關過他才能放心。
那不時投向顧晟的審視眼神,讓暗夜眾人都感覺到了。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嶽父相女婿,他們均不約而同的避開了林爸的視線,不敢胡亂插嘴。
只有主人公顧晟面上絲毫不變,淡定的從廚房來回幾趟,將飯菜一一擺上了桌。
林爸開始的時候還將大半視線集中到顧晟身上,可等他看清那一道道端上來的菜時,不禁有些錯愕。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西營實驗室待過的人,雖然是被抓過來的,但因所處的是基地最隱秘的地方之一,那待遇自然差不了。
可就是這樣,他吃的飯菜也沒有這桌上的一半好。特別是那些品類繁多、新鮮異常的蔬菜,別說他已經很久沒吃到過了,他相信龔黎,這個基地的主人,都未必能弄到這麽多新鮮菜色,而且還每道都被烹飪的賣相極佳,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
林爸壓下心頭的震驚,看著一副廚師打扮的顧晟,不禁試探似的開口:“這些菜你做的?”
顧晟點頭。
林爸隨手拿起杓子舀了一口蘿卜丸子湯,放到面前端詳了幾秒,才喝進了嘴裡。頓時鮮美的湯水充斥在了林爸的口腔,撫慰著他的味蕾,咽下,不禁又舀了一杓送進了嘴巴中。
不錯,會做飯,能照顧自己的女兒,林爸品味著湯水的滋味,看著在他面前沉默寡言的顧晟,頓覺比剛才順眼了許多。
飯後,林爸早早的就回房了,林小弟跟了過去,嚷著要聽林爸最近的經歷。林洛並沒有跟過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修煉功法,當然現在她並沒有急著修煉,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鞏固修為這件事上。
她小心的控制著身體裡遊走的陰靈之氣一絲一絲的放出,溫養著身體內的陰經脈絡,每經過一處穴道,身體都能感受到一股酸麻之氣,接著便會有有絲熱流包裹在脈絡之上,身體毛孔自然舒張,身體立刻便覺得舒適幾分。
這樣的方式雖然對修煉沒有什麽益處,但是這卻是很好的調經養脈的方法,特別是在這種功法成長過快的時候最為適用。
當然那股後來包裹經脈的溫熱並不是她運經行脈而來的,而是之前自己儲存下來的顧晟的血在起作用。
現在她不得不承認, 隨著功法的加深,她對顧晟的血的需求也越來越大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等林洛將周身的經脈都溫養過一遍後才緩緩收了功法。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朦朧微涼的月色透過窗戶揮灑而入,照在盤膝端坐在床上的林洛身上。同時在身後的白色牆壁上映出了一個黑色的倩影。
這次居然修煉了這麽久?林洛從床上躍起,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重新看了眼天色,夜黑風高,很好,適合做一件事。
林洛不緊不慢的從空間裡取了一件黑色緊身衣換上,又用一塊黑色布巾蒙上了自己的臉,接著手上動作一頓,想了想將在夜色裡愈加醒目的銀色頭髮也用布巾包裹了起來。
解下纏在腰間的長鞭,隨意的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鞭影夾雜著輕微的破空聲頓時在房內響起。
林洛手裡把玩著鞭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標準的刺客行頭,眼中滿意之色一閃,一個翻騰到了窗邊,就要越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