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沒有動,面上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看到這一幕還不知道這兩個人打的什麽注意那就真是白癡了,不過她還真沒想到龔小嬋居然有這個勇氣自殘,是為了這個男人嗎?林洛轉臉看向獨自站在龍新城。
龍新城也正好看向林洛,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不知為何龍新城竟對著她皺起了眉頭。
想象著龍新城寬大鬥篷中的那張臉,林洛率先撇開了目光。
而這時龔小嬋那邊,莫嫣然正添油加醋的對龔黎哭訴著她的“暴行”,加上龔小嬋不時委屈的哼哼兩聲,本就不好的臉色隨著兩人或明或暗的煽風點火成功的讓龔黎的臉色更黑沉了。
“林洛,你為什麽要刺傷我妹妹!”龔黎一邊給龔小嬋止血一邊滿含怒意的朝林洛怒喝道。
林洛面色沒變,好像絲毫沒有看到龔黎緊皺的眉頭以及如同要殺人一樣的目光,徑直來到了桌邊,端起了自己未曾沾口的紅酒,在手中輕晃了起來。
酒液因為這個外力立刻逆時針旋轉了起來,在杯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紅色漩渦,如同一個布滿鮮血的紅色陷阱,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然後深陷其中。
“林洛,你這是在無視我嗎?”龔黎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龔少,不介意的話請你看清楚另妹的傷口再質問我,還有我想旁邊屋裡正嚇的不敢出來的店老板也可以給你提供不少信息。如果你還不了解情況的話,把你妹妹帶來的紅酒找人實驗下你就知道我在說什麽了。”
林洛語氣淡淡的開口,然後將手裡的紅酒杯在龔黎眼前晃了晃,平穩的重新放回了桌上。
“對了,你大概不清楚,刺傷劃傷這種事一般我是不會乾的,我要是動手,現在你面前的應該會是一具屍體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居然還有力氣在這裡喘氣說話。”林洛的語氣是那樣的平靜,卻讓聽的人莫名覺得陰寒。
“你這是什麽意思?”龔黎神色一變,想到自家妹妹平時的所作所為,還有將他和龍新城約到這裡的舉動,和正好讓他們看到她被刺傷的巧合,他似乎猜到了某個可能……
龔黎不動聲色的查看起了自家妹妹的傷口,等看清後臉色一變,臉上帶上了明顯的怒氣,不過這次卻是對龔小嬋的。
“龔小嬋,我平時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讓你分不清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龔黎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失望,實在是沒想到自家的妹妹會偏激的做出這種事。
而他,也因為那個人的失蹤亂了心神,才會偏聽偏信自家妹妹的話,而忘了她平時的做派。
“哥哥,你在說什麽啊,我的傷就是被林洛劃的,你怎麽能被她三言兩語就糊弄住了。你是我親哥哥嗎?!”龔小嬋不知道哪裡出了錯,讓哥哥通過她的傷就看出了端倪,可她絕對不能承認,特別是在龍新城面前。
龔小嬋不自覺的眼睛搜尋著龍新城的目光,可惜對方一直低著頭,她隻得失望的收回了視線。
龔黎滿臉疲憊的揉了揉額頭,“龔小嬋,你閉上嘴。”自家妹妹的口氣這樣斬釘截鐵,要不是知道真相他幾乎都要信了她的話。
她的傷並不深,並沒有刺穿心臟和其他動脈血管;傷口齊整完全沒有躲避時造成的傷口不規則形狀;刀口向右……
這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自己的妹妹在對自己撒謊。
“哥哥,你不要相信他的話,她是怕我說出她的秘密所以才對我動手的。”龔小嬋見自家哥哥的樣子,心裡慌亂起來,對於自家的哥哥她一直是敬大於愛的,她寧願面對嚴沐風的嘮叨也不敢承受哥哥的怒火,
所以她連忙開口試圖轉移話題。而她做的很成功。
“什麽秘密?”龔黎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自家妹妹和林洛只不過見過寥寥幾面,怎麽會知道對方的秘密呢?
“小嬋,別說,那件事我也不是很確定,萬一錯了……”莫嫣然猶猶豫豫的開口似乎想要阻止龔小嬋的話,只是誰也沒有看見她因接下來可以見證林洛的下場興奮已經微微顫抖的手。
“肯定是真的,哥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和許然從楚媚館出來,正巧遇到了林洛和一個男人肩並著肩也從裡面出來,一副親密的樣子。本來我也沒多想,可是接著我無意在一個偏僻的小道看到了他們身邊多了一個人, 雖然只看清了一個背影,但是那人身上似乎有傷,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嫣然也看到了,不信你問她。”
龔小嬋一臉得意的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只是她沒說的是這些事其實都是莫嫣然告訴她的,不過只要事情是真的,這些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她的話中特意隱晦的強調了兩點。
一是林洛和一個男人清晨親密的從楚媚館出來,也就是隱晦的指出了林洛和男人過了一夜,這是說給龍新城聽的。
二是林洛救了一個人。她知道昨天哥哥戒嚴了,而且今天還到處找人,就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是林洛潛入了哥哥的秘密實驗室然後將什麽人從裡面帶走了。雖然對於龔黎和安沐霖的事她並不知道,不過卻誤打誤撞的指出了安沐霖的下落。
果然,隨著她的話落,龍新城和龔黎齊齊變了臉色。
對於昨天的事只有龔黎的人參與其中,消息還沒有走漏出去,所以龍新城只知道昨天楚媚館發生了一些事,具體是什麽卻不得而知,卻沒想到林洛居然也牽扯其中。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個和她很親密的男人,林洛對他的冷淡她一直感覺的到,特別是在那次失控的撲到他懷裡以後,她似乎在有意的回避與自己的接觸,那能讓她不避嫌的會是誰呢,顧晟嗎,還是另外哪個他不知道的男人?
龍新城不得不承認,他,很在意。
龔黎則是猛的站了起來,對於林洛怎麽發現的他的密室,怎麽將人救走的他毫不關心,他現在隻想知道一點——
“人在哪?”他沉聲問,語氣激動而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