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衝對於自己父親把自己從亂世裡面拉扯大,這個簡直是非常不容易了。在那個易子而食的亂世,自己父親能夠保住自己的命,甚至還能努力教導自己一些文化,這樣讓他也是非常的感激。自己父親當年也是一個寒門學子,可是因為亂世,變得流離失所。
不過父親在亂世裡面養活了自己,讓自己生存了下來,還有了一定文化,這樣讓姚衝非常的感激。他發誓過,一定要讓自己父親享受富足的晚年,將來好好孝敬父親。自從荊謀言實行了義務教育,像是他這樣本來就有一定基礎的人,進步更是飛快。
可是正是如此,他更擔心自己父親了。自己父親在亂世吃了不少苦,非常的操勞,尤其是自己父親已經五十多了,身體已經很弱了。在這個普遍壽命五十多歲的時代,自己父親隨時可能會去世。姚衝卻並沒有真正的能開始自己的事業,讓他隱約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無法能真正的在父親在世的時候讓父親過上富足的日子了。
“天佑我姚衝,居然有人要來跟我們置換土地,這樣我可以趁機要求他們拿出每月五貫錢給我爹,這樣我爹接下來的日子可以富足無比。並且,這樣可以讓我們的鄉親都可以太平日子,今後衣食無憂三代人。這個可是莫大的功德,我不但可以孝敬父親,還可以造福鄉裡,我一定要做!既然他們要來跟我們置換土地,那也就是我的機會啊!天佑我,天佑我孝子姚衝,讓我可以獲得這個機會讓我爹真正的富貴晚年了。”姚衝心裡說。
姚衝不認為自己是有錯的,因為孝敬父母難道有錯嗎?這個是不會錯的,孝敬父母還有錯嗎?
不過,很快一群遊俠直接來了。
“就是這裡,給我把這些人強行搬走!記住,上頭說了,只要不流血,不出人命就行!”一群遊俠立刻跑了過來。
這一群遊俠紛紛的衝進了這個數十戶人家的小村子,直接把那些人口紛紛拉了出來,然後把東西進行了打包。至於那些違抗的,也都被紛紛的強行摁住,準備強行搬遷。
“你們幹什麽?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姚衝怒道。
遊俠頭目說:“王法?你有本事去告我們嗎?”
這些遊俠都知道,這次他們強行搬遷,是上頭默許的。這次他們已經跟官府約好,只要不流血不出人命,一切也都是可以做的。
“你們,你們無恥……”姚衝立刻大怒。
那些遊俠把村子裡面不管如何,都給強行攆走了,這次既然他們敢敲詐,那也就別怪官府不客氣了。每月三貫錢,真是豈有此理,讓那些遊俠也都憤恨萬分。這幫家夥,開口敲詐起來比起他們這幫混混還狠辣啊!不勞而獲就得三貫錢,這些混混都沒有見過這麽狠辣的人,所以對於這幫家夥也都紛紛表示厭惡。
在這個比爛的世界,那些遊俠也都看不起這些希望不勞而獲就直接敢敲詐三貫錢的家夥。
“別動我爹!”姚衝怒道。
那些遊俠看到了一個老人,主動說:“荊參軍說了,只要不流血,不出人命就行。大家給我準備,請老爺子上車,拿一個軟墊過來,別傷到了!”
姚衝的父親被帶到了車上,然後跟著數十戶人家一起被強行帶走了。很快到了目的地,這裡是朝廷準備給他們遷移的土地,這片土地同樣面積,不過卻沒有之前那塊那麽好,這裡不靠近水源,所以取水要走的路途更遠一些。
“好了,這裡也就是你們的新的土地,
同樣大小,沒有虧待你們。”那些遊俠說。 那些遊俠把人放了下來,很快也就選擇了離開,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姚衝已經是怒火衝天了,這幫遊俠混混居然敢這樣做,居然敢直接暴力把他們給遷移走,這樣的行為簡直是豈有此理。
“荊謀言,剛才那遊俠嘴裡說了,是荊謀言同意的?居然是他同意的,他不是一直都是要為民謀福嗎?他就是這麽為民謀福的嗎?”姚衝咬牙切齒的說。
至於另一頭,剛剛被強行搬走了之後,很快就有相應的養豬場的人開始準備進駐,然後進行相應的改造。這次養豬場可是每年出欄最少三千頭肉豬,甚至可以繼續擴大,這樣造福的益州百姓也都是非常巨大的。
“聽說了嗎?最近益州有了一個大養豬場,從此以後我們可以三天兩頭吃得起肉了。”“是啊!聽說明年,我們的豬肉的價錢,將會降低到過去的六成,甚至更低很多。”“沒錯,現在我們吃飽了,都想要吃肉了!”“沒錯,就是這樣,之前沒有能耐,現在能吃肉了!”……
很多益州還有養豬場周圍的百姓也都對於這個養豬場非常滿意,因為自從大家吃飽不成問題了,想要邁向吃好的層次。可是大家都是如此想,那豬肉價格必然會迅速上升。不過養豬場的開辦,未來豬肉價格將會迅速回落,這樣大家從過去的一年過節時候吃一次肉,到現在隔三差五可以吃一次,這樣可是天大的進步。
益州數萬百姓都知道這個是有很大好處的,可是唯一不高興的,也就是姚衝所在的數十戶人家。
“混蛋,官府居然敢如此,居然敢唆使這些遊俠來強行把我們搬遷。混蛋,混蛋,混蛋,荊謀言,你這個偽君子,偽君子!”姚衝立刻怒道。
養豬場的人過來說:”各位,我知道把你們從靠近水源的土地搬走,這個不太合適。可是我們也是為了益州數萬百姓能夠吃得起肉,所以只能夠犧牲你們一下了。不過,我們可以給予你們每戶人家每月二百文的補償,至於像是姚家這樣家裡有老人的,可以給三百文。至於你們想要的不用乾活也可以要三貫錢,這個想都不要想。好了,條件也就是這樣了,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姚衝立刻抓住那個人,怒道:“你們無恥,為了自己的私利,甚至官商勾結,無恥!”
那個養豬場的雇員直接掙脫開了,顯然不會去這個獅子大開口的家夥。居然索要給他爹五貫錢,這個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了,這個簡直是豈有此理。真的當他們養豬場福遇到了這個程度,可以隨便亂來嗎?五貫錢,還是不勞而獲,搶劫也都沒有這個來錢快啊!
”爹,孩兒無能,孩兒無能啊!孩兒本想通過這樣的辦法,讓父親你過上好日子,讓你安享晚年。這個是孩兒一片孝心,甚至可以順便造福鄉裡,讓鄉裡可以不用辛勞也可以過上好日子。可是孩兒無能,錯信了荊謀言這個國妖。他居然唆使遊俠強行把我們搬走,這個國妖!孩兒一片孝心,就這麽付之東流了。“
“父親您辛勞了一輩子,把孩兒在亂世裡拉扯大。父親受了如此多的苦楚,孩兒讓你晚年能夠富裕,這個過分嗎?可是荊謀言這個國妖,居然如此無恥之尤,真乃國之大妖!“姚衝哭訴道。
姚衝認為自己父親在亂世把自己拉扯大,他要報答父親的恩德,給自己父親盡孝。讓自己父親晚年富裕,這個過分嗎?不過分啊!他讓自己的鄉裡可以不用辛苦,也可以過上富足的日子,這個過分嗎?不過分啊!所以他認為荊謀言居然如此無恥,通過暴力遷移他們,這樣太過分了,簡直是國妖。
“我要去聲討荊謀言這個國妖,聲討荊謀言這個國妖!”姚衝怒道。
很快旁邊的鄰居趕緊說;“姚衝,我看還是算了吧?三百文已經不少了,要知道過去幾年,每月有三百文,我們已經高興死了。如果在當年,每月有三百文,那我們不知道得多高興!”
“是啊!姚衝,算了吧!其實現在我們二百文也都可以了,現在日子已經過得不錯了,你們家每月三百文,雖然日子過得不算大富,可是至少日常衣食無憂,還不行嗎?”
可是姚衝怒道:“我要的是五貫錢,五貫錢!我要給父親盡孝,有錯嗎?父親受苦一輩子,我要每月五貫錢給他盡孝,這個過分嗎?我要的是五貫錢,不是三百文。三百文,還不到十分之一,打發要飯的啊!”
“我姚衝為父親盡孝,對得起天地良心。可是荊謀言那個國妖,居然如此厚顏無恥,搶奪我們的土地,官商勾結,這個厚顏無恥之輩。果然是國妖,國妖啊!”
“今天,就要去聲討那個國妖,聲討國妖!”
益州大都督府,荊謀言聽從法曹的匯報。
“荊參軍,我們已經把事情辦好了,我們讓那些遊俠去強行把人帶走。按照您的吩咐,沒有出人命,甚至連流血的都沒有。我們在事後,也都適當補償了他們。每月二百文,不過不是終身的,只有那些戶主才能獲得。至於那些條件差的,一個姓姚的人家,父親年邁,所以我讓我的小舅子給了三百文。三百文雖然不算太多,只要不亂花,那衣食無憂養老沒有問題,可是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法曹參軍說。
荊謀言點頭回答:“好,這樣也算可以了。一開口就是每月三貫錢五貫錢,怎麽不去搶?何況這個養豬場能幫助我們益州附近數萬百姓都可以吃上肉,能夠造福無數百姓。甚至這個養豬場所創造的利稅,比起每月補償給那些村民的財富都要多很多倍。創造的價值比起那些農田更多很多,所以必然要犧牲一些了。”
“我們任何政策,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只要適當補償就行。可是如果誰敢獅子大開口,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真的當我不會動粗,真的當我是好欺負的嗎?”
荊謀言不認為自己是錯的,因為他是為了更多數以萬計的百姓的幸福,能以相對更低的價格吃上肉才這麽做的。甚至這個養豬場創造的價值,比起在那裡進行農耕多了很多倍,給朝廷的利稅也要遠比那些農業糧食更多。
養豬和用來直接農耕,所創造的價值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糧食的附加值太低,無法能夠創造太多的價值,朝廷的利稅也都更低。至於養豬場能收取更多的稅賦,將來可以用這些稅賦更好的為了更多百姓服務,所以荊謀言認為他沒有錯。他絕不容許有人獅子大開口趁機敲詐!
不過,姚衝同樣也都在說:”荊謀言,你這個國妖,國妖!父親辛苦了一輩子,我也就是希望他能富足晚年,這樣做過分嗎?你居然都不答應,我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孝敬父親。我的一片孝心,都被你給毀了。我造福鄉裡,你居然采用這樣無恥手段來逼迫我,國妖,真的是國妖?“
“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國妖,今天我也就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你這個口言善,身行惡的偽君子,國妖!”
荊謀言認為自己沒有錯的同時,姚衝同樣也是認為自己更沒有錯。他是為了父親盡孝,自己父親當年多麽辛苦在亂世把自己拉扯大,這樣容易嗎?他不就是希望自己父親能夠安非常富足的過人生最後這幾年嗎?這個要求不過分,可是如果是商人不答應也就罷了,可是這個荊謀言居然指使那些遊俠來強行把自己搬遷。
“我要的是五貫錢,你居然不過是給了三百文,打發要飯的嗎?每月三百文,如何能夠讓我爹能富足的安享晚年。我不就是希望盡孝嗎?這個過分嗎?你連我這個要求都不滿足,真的是國之大妖啊!”
姚衝來到了益州大都督府外面,直接開始破口大罵:“荊謀言,你這個口言善,身行惡的偽君子,國妖!今天我就來揭穿你的真面目,有種的就讓我進去,我來跟你對峙!我今天,就是要來揭穿你這個國妖,讓天下人看看,你這個國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