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最後選擇了暫時妥協,因為李世民知道目前還不餓可能直接跟士族翻臉。這些士族依然是擁有龐大的勢力的,哪怕李世民也都是不得不選擇妥協。
荊謀言也是知道士族在大唐中樞朝廷的勢力,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大,那是很大很大。甚至壓力大到了自己的“學生”都不敢支持自己的地步。不過荊謀言沒有指責自己那些所謂“學生”,因為這麽大的壓力,恐怕一般人也都無法承受。
荊謀言也清楚,這些“學生”之所以拜師,那是利用成分居多,荊謀言也不知道他們能夠一起在如此大的壓力之下共患難。所以荊謀言不指責他們,也不會對此苛責,不過荊謀言卻要思考接下來如何破局了。
“這幫士族官員,也太無恥了吧?他們怎麽能夠說出這話,居然說什麽他們士族的高人一等,是天下百姓所公認的?他們怎麽能夠說出這樣無恥的話,天下百姓什麽時候說出了這樣的話,什麽時候承認他們是高人一等了?”米麗古麗非常惱火的說道。
荊謀言沒有回答,可是李奇秀卻主動回答了:“米麗古麗妹妹,其實士族的想法很簡單。他們其實無非也就是希望能夠讓自己妄自尊大,妄自尊大其實是士族的通病。在過去已經成功的豎立了士族高人一等的態勢,這個他們當然是這麽認為的。至於說什麽百姓,在他們眼裡其實並不重要,只要能夠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不會在乎百姓的。“
李奇秀過去其實也是士族出身,只不過因為一系列特殊原因這才嫁給了荊謀言,不過她對於士族的心態其實還是很明白的。士族其實是一個妄自尊大的群體,他們雖然喊著為民做主,可是事實上壓根看不起百姓,壓根看不起底層百姓。
所謂為了百姓,不過是口號,具體怎麽做其實都是維護自己地利益而已。
“其實很簡單,士族其實也是如此,而我也是如此。不過我是為了維護商人,還有一些新興的階層的利益,我其實也是壓榨底倉百姓的。”荊謀言主動坦誠的說道。
米麗古麗卻有些不高興的說:“夫君,你不也是為了百姓嗎?”
荊謀言搖頭說:“其實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我為了百姓的同時,我也是在為了我自己謀取個人好處。榮華富貴,個人財富,其實我也是為了我自己而已。其實從道德層面,我和士族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維護自己利益,其次才是為了維護百姓利益。說句自嘲的話,我跟士族其實是一丘之貉,都是在滿足自己的利益的同時,采取思考為了百姓謀福。”
米麗古麗聽了荊謀言這句“自嘲”,也不知道怎麽說。米麗古麗知道荊謀言其實也是為了百姓的,可是有些時候作為一個政治家,雖然為了百姓,也許一開始理想是好的,可是最後卻因為各種原因,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群人。
多少當初想要為民謀福的官員,最後卻成了當初自己最討厭的那種官員,這裡面的過程足以讓人唏噓,讓人感覺世事無常。最討厭假大空的人,可是當了官之後卻不得不去“假大空”,如果不這麽做你先要被淘汰。如果不被淘汰,還可以繼續留在位置上為了當年的理想奮鬥。可是如果被淘汰了,你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我也成為了當年我不喜歡的那種人,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自己不想辦法弄好處,那別人也都不會信任我。如果我不跟你父親勾結賺錢,那些商人其實未必會信任我,畢竟只有成為一路人之後,他們才會真正的信任我。”
不過荊謀言接下來話鋒一轉,說:“雖然我跟士族在個人到道德層面沒有什麽不同,都是在滿足自己的私利的之後才會去為了百姓謀福。可是士族,卻明顯比我更爛。因為士族在盤剝百姓的同時,無法創造更多的生產力。而我是在增加生產力之下盤剝,這樣百姓的實際整體收益其實還是在上漲。”
荊謀言絲毫不掩飾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掩飾自己,其實他也是在盤剝,也是在通過商業手段剝削百姓。從道德層面來說荊謀言跟士族其實是一丘之貉,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唯一的區別也就是荊謀言的盤剝的同時能夠給社會帶來更大的生產力,能夠讓生產力提升,最後其實百姓哪怕被盤剝了,也要比士族盤剝之下的收益要高。
“夫君,這個也就是你所說,比爛嗎?”李奇秀好奇的問道。
荊謀言很直接的回答:“沒錯,其實這個本質上也就是比爛。不管是我們華夏歷史的浩浩蕩蕩的進步,其實本質上也就是一個比爛的過程。更爛的被沒有那麽爛的淘汰,這個也就是歷史的進步。為何當年先秦時期井田製被商鞅變法之後的土地私有取代,而之後那麽多王朝覆滅誕生,其實本質上也就是在比爛!”
荊謀言學習歷史,其實他現了歷史進步其實本質上也就是一個比爛的過程。當當部落社會比起統一的奴隸製社會更爛,奴隸製社會取代了部落社會。當奴隸製社會比起封建社會更爛,那封建制取代了奴隸社會。當封建社會比起資本主義更爛的時候,資本主義取代封建制。
“所以,雖然我也是在盤剝百姓,可是我的盤剝卻能夠讓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而士族的盤剝,只是讓百姓日子過得更差。所以我們都是在盤剝,可是士族的盤剝方法比我更爛,這個才是我比起士族更優秀的地方。”
米麗古麗卻反而安撫荊謀言說:”夫君,你這個也極端了。其實你這個也是好啊,你其實也是有好的地方。“
荊謀言苦笑說:“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麽所謂的‘好’,其實比好和比爛,那本質上其實是一回事。就拿你們襖教來說,如果沒有黑暗,哪裡能夠襯托出光明?如果沒有邪惡,哪裡能夠襯托出正義?如果沒有惡毒,如何體現出善良?哪怕是道家,也都知道分為陰陽。因為只有有了黑,才有白。”
“比爛和比好,那本質上是一回事!如果沒有了‘爛’,那‘好’同樣不存在。”
可是米麗古麗卻主動問:“夫君,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這些士族官員都直接說出了這麽無恥的言論,他們難道不害怕丹書青史把他們罵了嗎?按照夫君你所說的,他們這麽無賴的行徑,遲早要被人看穿的,到時候他們的嘴臉,遲早要被人現的。”
荊謀言卻並不擔心的說:”被看穿了那又如何?被看穿了,那個時候我們恐怕都已經作古多年,早就由不得我們了。那個時候,我們在就作古,哪管什麽洪水滔天!他們今天可以堂而皇之的說士族的地位是萬民所公認,這個多麽無恥的言論,他們卻根本不管。“
“雖然這個言論很荒唐,也許後人會認為簡直是不可理喻。也許我們這些從政之人,會說出很多荒唐的話,這些話在後人眼裡其實都是非常荒唐的。可是這個對於我們來說,卻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等到後人認為我們不可理喻的那天,我們都已經作古,關我屁事!”
“雖然真理只是會遲到,遲早要來,可是這個已經跟我們這群人沒有關系了,我們的榮華富貴已經享受了,到時候真理來到了的那天,我們早就已經作古說不定數十甚至數百年了,怕什麽?”
李奇秀還有米麗古麗聽了荊謀言正“冷笑話”,壓根笑不出來。他們知道今天荊謀言被那些士族官員狠狠的來了一記悶棍,這次荊謀言想要推行所謂的官吏一體,其實也就是希望讓大量的書吏湧入官場,然後衝垮那些士族建立的政治特權體系。
可是畢竟士族官員還是非常的多,他們成功的掌握了官場的輿論。他們那些士族官員可以在官場裡面把一些荒誕的說法當做真理。其實那些士族官員也是清楚,自己的借口很荒誕,其實這些借口他們自己都不信,都知道很荒誕。
可是掌握輿論權的好處也就是這樣,哪怕是非常荒唐的,他也可以強迫你相信。哪怕你不相信也都而謎語用,他也不需要你相信,只要輿論權足夠,那強製性的把謬誤當做真理就可以了。
那些士族說是萬民公認的士族地位,這個雖然很荒誕,可是他們卻強製性的認為這個也就是真理,那你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人多勢眾,嘴巴多呢!
“夫君,這次你不能輸。這次如果你無法打破士族的官場的特權,如果無法讓大量的底層的文人進入官場,那你也都無法獲得真正的盟友。無法真正的動搖士族的地位,則以對於你依然很不利。夫君,用你的話,你是代表了新興階層的利益,代表了地方的利益,如果你無法能維護地方利益和新興階層的利益,那你也遲早要被拋棄。”
“所以,這次你輸不起。所以我認為你必須要堅持,想辦法逼迫朝廷通過這份官吏一體的議案。只有通過了這個官吏一體的議案,才能夠維護新興階層,才能維護地方勢力的利益。”
李奇秀到底還是士族出身,政治敏感還是有的。不過李奇秀雖然出身於士族,可是在這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時代,她也就是只能夠跟著荊謀言了。他們是夫妻一體,是榮辱與共的,只有荊謀言利益得到了維護,李奇秀作為妻子的利益才能夠更大。
荊謀言想了想,說:“很好,既然士族以所謂萬民公認作為借口,那我也都要同樣衣萬民作為借口。我們可以動百姓,否認他們所謂的萬民公認。他們不是以萬民公認作為士族特權的借口嗎?我們同樣可以以萬民‘否認’作為借口,讓萬民去否認他們的所謂特權,這樣他們的所謂借口都基本上土崩瓦解了。”
“既然士族掌握了官場的輿論,我跟士族在官場比拚輿論,那必然是比不過的。可是在民間,士族的輿論掌握並不太好。我只要用所謂民間的輿論,那我也就可以讓我可以獲得支持。這樣,我還有翻盤的會。”
荊謀言突然想起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玩法,這個玩法可是可以成為反手一招的撒手鐧。那些士族不是以為掌握了官場的輿論,就認為可以阻止荊謀言的政策了?
不過荊謀言在自己妻子的提醒之下,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玩法,如果這個玩法玩好了,那士族也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士族再怎麽樣,那也是依靠血脈傳承的。血脈傳承,是優勢,可是也是劣勢。血脈傳承固然更團結,可是同樣也都會面臨人數稀少,無法吸收更多人加入的困境。
“士族哪怕佔據了高層官職,哪怕是佔據了中樞,可是你們在地方在基層的政治力量很薄弱。而我代表的是地方利益,那我對於基層的掌握能力,比起你們更強大不少。 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荊謀言再次陰險的想。
跟一般穿越者走中央的路線不同,荊謀言走的是徹頭徹尾的地方路線。別的穿越者代表的是中央政府的利益,可是荊謀言雖然在中樞任職,可是事實上荊謀言代表都是地方利益。
中國歷史上的中央和地方的矛盾,那一直都是存在著的。中央跟地方的矛盾在中國相愛相殺上千多年。目前的這個情況,士族代表了中央利益,而荊謀言代表了地方利益。
荊謀言今天就是要讓士族官員知道,什麽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房玄齡啊,你以為你夠爛嗎?我現在比你更爛,看誰的手段更無恥,看誰更不要臉,看誰跟爛!我要讓我們華夏的歷史進程,在比爛中進步!”荊謀言冷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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