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下人報告,糜竺還有王道等人互相看了看之後,不禁笑了出來。
花羽樓那日一戰,王道出了那麽大的力,陶謙一直沒有任何的表示,現如今召王道到刺史府,還無疑問的說,肯定是有著落了。
“子冰兄,用吾等送你出宅門麽?哈哈,可別高興得太過頭了,不知道該怎麽出去了!”糜竺打趣道。
“算了吧!我是那樣的人麽?我自己出去就好了,你們隨意吧。”王道笑著對兩人說道。
走出書房,不一會的功夫,王道就已經到了糜家的大門口。看著在門口站著的一名錦裝男子以及留在路旁的馬車,王道心中不由得想著應該就是了。
那錦裝男子看到王道的時候,直接上前走到王道的身邊,恭敬行禮問道:“敢問可是子冰先生?”
看著錦裝男子,王道點了點頭,回道:“就是我。”
男子臉上有著明顯的笑容,伸手指向馬車說道:“那就好,子冰先生,刺史大人有請。請子冰先生前往刺史府與大人詳談。”
王道接著點頭應是,緩步上車。
……
“哎,你們知道麽?黃巾賊投降了!”
“你知道個屁!是少帥投降了,少帥為了百姓不再受到戰爭的痛苦投降了,不知道別亂說,南陽那邊還打著仗呢!皇甫嵩將軍還有朱儁將軍,就快要把南陽的黃巾賊消滅乾淨了!”
“屁咧!張小凡為什麽投降?還不就是因為宛城的,兗州的黃巾賊被朝廷大軍剿滅只是之日之間的事,所以才投降的?為了咱們這幫老百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馬車之中的王道忽然之間聽到了路上三人之間的爭吵。
第一個人再次說道:“管他呢!只要是黃巾投降就好了!這樣的話,咱們就安全了。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之前第三個說話之人,帶有著不屑以及濃濃的驕傲之聲再次響起:“屁!你們知道些什麽?我從花羽樓那說書老先生那裡聽到的,才是對的!那個老先生說了,張小凡他投降了,不代表黃巾賊投降了。張小凡是張小凡,黃巾賊是黃巾賊!懂麽?你認為,張小凡能夠代替整個天下的黃巾賊麽?”
另外兩人似乎被此人的話給震到了,又或者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說話之人。畢竟說話之人所說的話,乃是花羽樓老說書先生說的其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馬車依舊在緩緩的行駛,沒有絲毫的停留,王道也是靜靜地坐在馬車之中。不知道為什麽,王道忽然間想要見見下邳城中花羽樓說書的老先生,想要問問他,是誰讓他這麽著說話的。
雖然不理解花羽樓是怎麽傳遞消息的,但是憑借花羽樓老先生的這種說書,會讓五州之地的百姓們對於投降了的黃巾少帥依舊沒有什麽好感。即使是他停止了戰爭!
所以說,王道此刻對於花羽樓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好奇它的組織者,好奇它的傳訊渠道,以及其他的一切。
……
走進刺史府正堂,看著端坐在首位正對著大門的陶謙,王道心裡沒有來得想起了花羽樓的那晚。那晚,就在眾人以為陳珪必死的時候,陶謙忽然間出現在陳珪身前,僅僅依靠著衣袖就把破罡箭盡數卷走。
一念及此,看著不遠處端坐的老者,王道忽然間覺得有些緊張。雖然,陶謙頭髮已經花白,面容已經衰老。但是,這僅僅只有陶謙一人的而顯得孤寂的正堂,以及微弱的冷風悄悄地吹到王道身上所帶來的涼意,讓王道覺得壓抑。
陶謙看著站在門口,沒有動作的王道,朗聲笑道:“怎麽了?文武雙全的子冰先生難道,還怕了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不成?哈哈哈。”
中氣十足地聲音,讓王道瞬間回過神來。笑了笑,緊張之意盡去。媽的,就一個老頭子而已!更何況,我還可以算是救過他的人,我害怕個屁啊!
王道大步走入正堂,對著陶謙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不知使君見我,有何事?”
“呵呵,子冰可知道,冀州的黃巾少帥張宇已經對我大漢宣布投降了?”陶謙並不回答王道的疑問,而是直接向王道提問。
聽著陶謙的話,雖然王道心裡有點不爽,但是你厲害!你官大!你說啥,就是啥:“今日剛剛聽說,這應該算是我大漢帝國的一盛事啊!賊人,不戰而降,我大漢聲威依舊啊!”
秉著各種小說之中所說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王道如此說道。
“哈哈哈哈!子冰先生可真是有意思啊!你們墨家之所以出世,難道不是因為那幾名大儒的推論麽?帝國接受了張宇的投降,這只能說是帝國又多了一個隱患!何來盛世?何來盛世啊!?”陶謙聲音先是怪異,隨後越來越嚴厲,目光也變得嚴厲無比, 注視著王道。
王道在這一刻,心神震動,雙眼之中有一驚異之色閃過。但是,強裝鎮定,一副平靜做派的對著陶謙說道:“使君何出此言啊?大儒預言又是什麽?”
媽的,大儒的預言是什麽鬼?黃承彥說的話?
陶謙看著王道的表現,卻又是和善的笑了笑,說道:“好吧,既然子冰先生並不知道的話,那麽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只是子冰先生可知道,我是因何事叫子冰先生來的?”
王道聽著陶謙的話,心裡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媽的,我要是知道,我還會問你麽?
不等王道回答,陶謙就繼續說道:“大勢變了,天也要變了。”
陶謙的話,聽得王道一愣一愣的。這尼瑪說的都是什麽鬼?王道遲疑了一會,看著出神的陶謙出聲問道:“不知道使君,此話何意啊?”
“先生,不懂麽?黃巾軍留了下來。絕對是一大禍害,但是陛下並沒有說什麽,只是讓張宇前去洛陽聽封,漢室危矣!”說道最後的時候,陶謙神色有些無奈,還有些孤獨與落寞。
“使君何出此言?”王道這個時候是真的好奇了,我知道漢室危了,正常!你是怎麽知道的?
陶謙瞥了王道一眼,說道:“我知道先生,並非是易於之輩。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售墨家的各種東西來積攢金錢。黃巾之亂,亂的並不是世道,亂的是人心。黃巾之亂好平,人心之亂何平?江山亂兮異星現,天下變兮神鬼緣。漢室要亂了,天下也要亂了,我只是在為了我的後代找一個安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