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看著在場的眾人,想著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雖然看似是把自己所擁有的權力變小了,但是只要自己還是徐州刺史,他們就必須要聽從自己的!所以說實際上自己的權力並沒有變小太多。
而且,這四個郡國的太守,要麽死於黃巾之亂,要麽就是前代徐州刺史留下來的太守,用著總是不如自己任命的刺史啊!現在,自己既取得了眾人的敬重以及善意,又讓自己的權力在最小的基礎上減少不是很好麽?
陶謙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一次的籌謀,實在是太棒了。簡直是無可挑剔,一箭雙雕啊!哈哈!
王道正在與臧霸互相灌酒的時候,忽然間王道在風雪的呼嘯聲之中,忽然間聽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聲音!一連串的機括伴聲響起,隨著沉悶的弓弦聲以及劇烈的破空之聲。再接著就是一陣陣的慘叫與哀嚎。
“啊~”
“啊……”
“額……”
瞬間響起的慘叫之聲,讓處於二樓的所有人在一瞬之間都變得有些僵硬。如同石化了一般,沒有一絲動作。
但是這樣的情況僅僅隻持續了一瞬間,陶謙整個人的雙眼之中,怒火中燒!臧霸之前被王道灌的酒瞬間就清醒了大半,至於王道在這一刻整個人也是呈現著一種緊繃的狀態,不敢有一絲松懈,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個唯一的樓梯口。
“子冰,你在這裡帶好了,為兄去看一下樓下的情況去。”臧霸說著,就小心翼翼的向樓梯口緩步挪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詭異的聲音在花羽樓之中響起。配合著一樓那些小家主的哀嚎之聲,使得這個原本不陰不陽的聲音,被二樓眾人聽到的時候,感覺到了異常的殘忍。
“哼哼,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掌控著下邳城的人啊!?還真是,膽小如鼠呢,嘿嘿。一個個的縮在二樓,都不敢露一下頭啊!”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只有四個人臉色巨變。陳珪,陳登,王道還有糜芳!這個聲音對於這四個人而言,簡直是太有代表性了!這是陳禾,陳元穩的聲音!
“父親,這不對啊?我的人告訴我,陳元穩最近沒有乾任何事情的啊!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陳登的雙眼之中充斥著不敢相信的神色,還有那驚恐的表情,看的陳珪內心之中一陣煩悶。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是陳家未來的希望,陳珪用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還沒有明白麽?咱們父子被陳元穩耍了!你讓去監視陳元穩的人,應該就是陳元穩的人!算了,不說什麽了,等著吧。陶使君還在這裡呢,咱們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陳登在這仍舊端坐在首位,面色不曾發生任何變化的陶謙。內心不自覺地安定了很多,畢竟,陶刺史那麽厲害的人,怎麽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呢。
只聽啪的一聲響起,臧霸原本探出樓梯口一點點的頭迅速的收了回來。一支弩箭,也死死地釘入了臧霸旁邊的實木扶手之中,看得眾人一陣膽寒。臧霸也是一名出入化罡境的高手,但是眾人看得很清楚,只差一點,只差一點臧霸就死在了那隻弩箭之下。
“子冰,你覺得如果是你的話,你能躲過那隻弩箭麽?”糜竺咽了一口唾沫,喉嚨哽咽一下之後,臉色難看的對著王道問道。
王道臉色一樣難看的看向糜竺,有些艱難的搖了搖頭。同時,王道扭頭看向陳珪陳登父子,厲聲喝道:“漢瑜先生!說,你們和陳元穩到底是什麽關系?為什麽,
陳元穩敢乾這樣的事?!他難道不知道,刺史大人也在麽?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做和謀反並沒有什麽區別麽?” 陳登聽到王道的問話,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陳珪則是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眼皮微抬,看著問話的王道,輕聲說道:“老朽也不知道,如果巨子不說的話,老朽都不想不起來,樓下之人竟然是我陳家之人。”
聽著陳珪一句話,就把陳元穩這件事情所有的關系都脫得一乾二淨了,王道一時之間也有些傻眼,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能夠說出這麽不要臉,你還能怎麽樣?
“安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宣高,你剛剛看了一下,有沒有看到什麽情況?”陶謙看著眾人都有些不善的看向陳珪陳登父子的時候,不禁朗聲說道。
眾人聞言,惡狠狠地看了陳氏父子一眼。不在盯著兩人,轉而看向臧霸,在眾人的認知之中,此刻的臧霸,是眾人之中最強大的人。有化罡境初期的修為,所以曹豹不由得就開口問道:“宣告兄,情況如何?樓下,陳元穩那逆賊總共有多少人?吾等有沒有可能在宣告兄的帶領之下衝殺出去?”
臧霸聽著曹豹的話,陰沉的臉色稍微變好了一點。苦笑了一聲,說道:“曹家主,有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就別說什麽在我的帶領下衝殺出去了。還是想想,如何叫來救援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臧霸無奈的歎了口氣,指著深深地釘入扶手之中的弩箭說道:“樓下陳元穩帶來的人具體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是,難道在座諸位,就沒有認識這根弩箭的麽?”
眾人聽到臧霸的話,不禁面面相覷。王朗忽然間臉色難看的說道:“宣高兄,難道那支弩箭是破罡箭?”
臧霸聽到王朗的話,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景興先生果然見多識廣,沒錯,樓下現在有眾多的弑神弩,瞄準著樓梯口。而且,我估計用的應該都是破罡箭,所以說,我們還是想一想,怎麽樣叫來外援吧。”
聽到了臧霸確定的話,坐在首位的陶謙臉色陰沉的好似能夠滴出水一樣。不發一言,安靜的坐在那裡,但是,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陶謙現在十分的憤怒!
“宣高兄,你確定是破罡箭?”曹豹雙眼之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震驚。
陳珪也沒有了之前那副眼觀鼻,口觀心的沉默樣子了。同樣露出了一副震驚的樣子,大聲說道:“對啊!宣高,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個賊子,他怎麽可能能夠弄得到弑神弩還有破罡箭?他怎麽可能弄得到?”陳珪的雙眼之中充斥著難以置信之色!這怎麽可能?
王道,看著眾人一副震驚,而且心若死灰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奇怪。臧霸可是一個化罡境高手啊!難道還怕那些人麽?破罡箭?什麽……
原本,還準備在內心之中吐槽的什麽鬼的王道,臉色忽然間也變得非常難看了。破罡箭,這個名字,簡單明了。王道不用問糜竺等人,都知道,這個破罡箭到底有什麽用。媽的,扯淡呢?這還能怎麽玩?
就在眾人心若死灰的時候,陳元穩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哼哼,樓上的各位?樓上高高在上的各位?我是陳家的陳元穩啊!說實話哦,各位實際上是被連累了!”
說到這裡,陳元穩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哈哈哈哈,你們想的沒有錯!你們就是被陳珪還有陳登這兩個人給連累了!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把陳珪還有陳登這兩個人交給我,我放你們離去!如何?哈哈哈哈!”
曹豹聽到陳元穩的話,雙眼之中不由得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看向陳氏父子的目光,變得分外的火熱。仿佛,只有有任何一個人提議,曹豹就會毫不猶豫的第一個衝過去,將陳登或者陳珪綁起來送到樓下去。
“曹豹!你不會真的信了吧?那個人說的話,你也敢信?”陳登看著曹豹看向自己還有自己父親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對的時候,趕忙大聲說道。
但是,曹豹看向陳氏父子的目光確實沒有絲毫的轉變。依舊是如同看向獵物一樣的目光。
就在這個時候,陶謙朗聲說道:“曹豹!不要想太多了,不可能的!他的弑神弩,還有破罡箭,應該都是從下邳城的府庫內偷出來的!這種東西,既然用了就不會留活口的, 不然只會留下來破綻與把柄。等著救援吧,或者試著突圍。”
聽到了陶謙的話,曹豹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了。整個人瞬間就頹廢了,說道:“難道我們就只能等死麽?”
“不會,我們只要能夠守一個晚上,或者守上兩三個時辰就好了,到那個時候,各個府邸的人絕對會來接我們。等到那個時候,就會有救援了。”王道看著眾人朗聲說道。
“所以說,我們現在主要的目的是拖時間!”聽到了王道的話之後,其余幾人也都回過神來。畢竟都是聰明人,最開始的時候,只是被弑神弩還有破罡箭嚇到了,現在仔細一想,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大哥,要不咱們殺上去吧?我看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是不是想要和咱們拖時間,來等待巡城隊之類的來救援啊?”陳元穩的二弟,抬頭看了看沒有一絲動靜的樓上,有些遲疑的對著陳元穩說道。
陳元穩,聽著自己二弟的話,看著大廳之中,還活著的十余名小家族之主被五六名黃巾賊看管著。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二弟言之有理,夜長夢多,不能為一時之歡而毀掉我們新的陳家與徐州!”
陳元穩,說到這裡的時候,運起真氣,對著樓上大聲叫道:“我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只要你們把陳氏父子給我綁了下來,咱們就相安無事!弟兄們,先休息一下。”
喊完話之後,陳元穩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也不說話。只是一揮手,就有十余名黃巾賊,拿著弑神弩,在陳元穩二弟的帶領之下,緩緩地開始向花羽樓二樓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