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新春的余韻已經漸漸消失了走在人流湧動的朱雀大街,只見馮智戴緊抿著嘴唇一旁的房俊不禁想要開口安慰幾句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麽。不遠處的一間客棧的幾名夥計突然將一位身著白衣的中年人推攘出來嘴裡似乎還在罵罵咧咧,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不少百姓圍在客棧門前。
“好你個窮酸儒想在店內白吃白喝,也不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來人給我打”,只見幾名店裡的夥計手持棍棒惡狠狠地衝了出來,周圍的百姓趕忙四散開來似乎都不願招惹這是非。“住手,你們住手”,只見一位貴公子模樣的年輕人突然擋在中年文士前面怒喝道,幾名身著灰衣的夥計不由的頓了頓:“你誰啊”?
胡肆中馮智戴細細打量著面前的中年人雖然衣著寒酸但氣度不凡,一旁的房俊舉起酒杯笑著說道:“馬大哥,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只見對面地文士帶著一絲苦澀地微笑點了點頭:“是啊,今天的事情又要謝謝兩位公子”,房俊不由的開口說道:“什麽公子不公子,在下房俊如果馬大哥不介意的話盡可直呼我的名字,這位是我的好友馮智戴”,只見馬周微微變色:“房俊,你就是房俊”,房俊不禁點了點頭難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麽問題嗎?
”自從某來到長安後便時常聽人提起你早早的便想見你一面,沒想到鴻臚寺少卿房俊居然就是你“,馬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房俊似乎也不甘示弱喝完杯中酒。
幾日後,兩位衣著普通的少年飛馳在去往嶺南方向的官道上:”天錫,前面有座小鎮今晚鎮上歇歇腳買些乾糧明日在上路吧“,馮智戴緊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算算路程已經快要接近嶺南地界,這幾日日夜兼程人馬都累的不行,在前面休息一夜也好。
二人趕到小鎮時天色已經變暗趕緊找了一家還算乾淨地客棧住下來,不多時天色漸黑客棧內卻燈火通明“咚咚”馮智戴略帶倦意地打開房門,“天錫,一起下去吃些飯菜吧,肚子都快要餓扁了”,馮智戴剛想拒絕見房俊直直地看著他不禁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小二,把你們這裡的好吃的都給爺端上來”,”是的,客官你們稍等“,馮智戴心不在焉地轉動著茶杯:”天錫,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嗯,你說什麽“?房俊伸了兩根手指放在馮智戴地額頭上探了探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啊!但為何你今天地表現如此不正常“,馮智戴輕輕笑了笑:”哪有,不過你多想了“。
”是我多想了,還是你有心事啊“,馮智戴不禁輕輕歎了口氣:”其實不怕遺愛你笑話,如今離家如此之近本該十分欣喜但不知為何此時卻生出了一絲心怯之感“,房俊不禁笑稱:”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難道你是害怕發生這些事情嗎”?
”噗嗤,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馮智戴輕笑著說道,這時只見客棧裡的夥計端著飯食走了過來“客官你們的飯食好了,請慢用”······
黑夜中霧氣彌漫沙沙作響地林間暈黃的燈光漸近只見一名看不清面貌地中面人挑著一盞燈籠走了進來,“馮智戴快要進入嶺南了”,只見黑夜中突然出現一名黑袍人:“馮智戴,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不能讓他回來否責事情就變的棘手了”,”那你想怎樣做“?只見黑衣人突然做了一個抹脖子地動作,中年人怔了怔甕聲甕氣地說道:“我現在不好出手”,
黑衣人突然發出夜梟般地笑聲:“是不好出手還是不忍下手?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為難你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咚咚“猶豫許久地房俊終於忍不住上前:”天錫,你在裡面嗎“?”我在,怎麽了遺愛“只見房間內布簾帶著絲絲水汽馮智戴匆匆忙忙地穿戴起放置一旁的衣服,不知是因為剛剛沐浴過後還是太過緊張潔白的額頭上似乎有一層細汗,房門晃動了幾聲:”天錫,怎麽推不開房門“?
”哐當“房門突然打開了只見馮智戴白皙的臉蛋上帶著絲絲紅暈:”可能是房門有些老舊不太靈便了,遺愛你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房俊突然抽了抽鼻子嗅了嗅:”你房間好香啊!難道裡面藏有女人“只見馮智戴突然堵在他的前面:”這一路上只有你和我哪來的女人,不過你究竟有什麽事情“?
“真的沒有”?“當然沒有,你要是不說我就要睡了”只見馮智戴氣鼓鼓的就要關上房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過嶺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你這樣著急”?房俊一臉正色的說道正想推門進去,“今日我有些累了明日再說”只見馮智戴突然關上房門聽到腳步聲漸遠後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急忙上前收起放置一旁的貼身紅綾。
晦暗的天空僅剩的一縷陽光也被遮擋住,一陣急促地馬蹄聲由遠及近馬背上的兩名少年似乎也感受到了天氣的不尋常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約莫走了七八裡路只見前面山道上的林間群鳥盤旋高飛久久未落,房俊突然停馬駐足擋在馮智戴的前面說道:“天錫,你看前面的林子”,馮智戴不禁皺起眉頭:群鳥高盤不下林間似有伏兵,但這裡不屬於嶺南境內的僚人勢力范圍難道還有另夥勢力參與其中,提前收到消息在回去的必經之地等著我們。
“我還知道一條小道,跟著我走”只見馮智戴輕聲說道,二人調轉馬頭飛速向另一方向疾馳而去。似乎許久不曾有人走過只見小徑內外雜草叢生,奔走在前面的馮智戴突然勒馬揚蹄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 “絆馬索”這時只見四周突然出現了一群赤足紋身的僚人,“天錫,這些都是什麽人啊”?房俊不由策馬上前詢問道,“他們就是在嶺南反叛的僚人部落”,不知前面的僚人在大喊些什麽一陣鼓聲響起突然向著二人衝來。
“看來今日又是一場惡戰”房俊不由和馮智戴對視一眼後抽出佩劍拍了拍身下的棗紅馬輕聲說道:“小紅馬今日就看你的了”,身下傳來了馬兒的嘶鳴聲躍身向前·····
“滴答滴答”只見豆大的雨竹突然從空中灑落濃重的血腥味也被衝淡了不少,“噠噠噠”兩匹快馬冒雨向前飛奔只見身後的黑衣人更是緊隨其後。“天錫,你說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不是和那些僚人一夥的,剛衝出來就被他們追殺“,”看來我們是中了別人設下的陷阱,身後的黑衣人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人“,”天錫,你看前面“只見他們的前方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隊帶有鬥笠的黑衣人,“轟隆隆--”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響起只見前方的黑衣人也衝殺過來,”似乎他們比那些僚人更難對付“,房俊看著身後緊隨的黑衣人不禁喃喃說道。
身穿鬥笠的黑衣人突然飛身上前馮智戴一件刺中要害血水瞬時順著劍身流淌下來,一柄樸刀迎面而來房俊急忙格擋開來,刀劍的碰撞聲響成一片。時間匆匆而過只見一名黑衣人倒在房俊腳下,似乎他不知道有名黑衣人似乎正在等待這個時機突然在他身後飛身劈了出去,“彭”一聲長劍嗡嗡叫個不停釘在了地上的黑衣人伸長手臂似乎帶著深深的不甘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