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馮盎突然將目光定格在詹石臉上,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詹石,你果真好大的膽子,竟敢明目張膽的潛入我軍營中,可曾想過後果”?馮盎與談殿爭鬥多年,對於其手下大將自是認識了解。這時詹石神色中不由出現一絲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下來,目光輕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談月兒,慢慢說道:”某以為自己的行蹤已經很隱蔽,沒想到卻還是被你發現了“。
只見馮盎目光一轉,望著不遠處的談月兒,輕聲說道:”莫非他便是為你而來“,談月兒神色不由一滯,心中不禁出現了一絲驚駭,莫非已被他識破身份,但從他的表情卻看不出絲毫端倪。這時詹石猛然開口,故作鎮定的說道:”某今日來此便是來探查消息的,與旁人無關,只是誤入了這間營帳,既然已被你發現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似乎急於想要與談月兒撇清關系,但神情中的焦灼卻不能掩蓋。
如此拙劣的演技又如何能過逃脫馮盎的雙眼,只見他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微笑,緩緩說道:”我既是在問談姑娘,你為何如此緊張,莫非她便是談殿的女兒“?這時大帳內的房俊與馮智戴急忙,開口說道:“馮將軍,父親,她不是”,驀然聽到二人這麽著急的辯解,著實讓馮盎愣了愣,眉頭輕輕皺起,凝視著不遠處的談月兒,不緊不慢的問道:“你來告訴我,詹石究竟是不是為你而來,若是不是我立刻命人將他斬首示眾”。
談月兒不由神色大變,心中早已慌亂萬分。只見不遠處的詹石神情中帶著一絲凝重,手中的腰刀不禁又握緊了幾分。這時談月兒急忙上前一步,神色中帶著一絲慌亂,說道:“馮盎將軍,求你放過詹石叔叔,月兒願意一命換命”。馮盎神色不由一松,只見詹石突然揮刀上前,將談月兒護在身後,輕聲說道:“月兒,你放心,詹石叔叔一定將你安全帶出去”。談月兒不禁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此時詹石已與馮盎打做一團。
只見詹石刀刀直逼要害,馮盎因沒有護身兵器隻得在大帳內左支右絀四處躲避。馮智戴見父親情形危機,來不及多想即急忙欺身上前,一旁的房俊見此模樣,也疾步上前阻止。但已戰做一團的二人,又怎麽聽從旁邊人的勸誡。漸漸隨著馮智戴與馮盎的聯手,詹石愈發的處於劣勢,房俊不禁上前擋住二人攻勢,大聲說道:“我們雙方罷手,一同做下來好好談談”。
談月兒在一旁也不禁用僚語大聲說道:“詹石叔叔,我們停手吧!不要再打了”,詹石滿臉怒容的直直望著馮盎,說道:“某與他們沒什麽好談,月兒你放心今日定會帶你離開”,馮盎側目望著他,喘了口氣,緩緩用僚語說道:“難道你認為你們能走出大寨嗎”?這時房俊略有些疑惑的望向了對面的馮智戴,只見他不由輕輕搖了搖頭。房俊不禁輕皺起眉頭,隨即便移到他的身邊小聲說道:“天錫,你擋著馮盎將軍,我擋著詹石都老”,馮智戴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詹石雖聽不懂房俊在說些什麽,但見他每每擋在自己面前,不由心中帶著一絲怒火,手中的腰刀揮舞的更快了。房俊雖沒有兵器護身但勝在本身功夫不弱又天生神力,一時間兩人到是勢均力敵。馮智戴雖出手阻擋起馮盎,但想比房俊哪裡反而輕松了許多,二人因都不願傷即對方,雖然纏鬥在一起卻都是點到而止。
站在一旁的談月兒自是看的明白,眼睛不禁隨著詹石與房俊的打鬥而動。驀然間房俊突然中了一腳不禁向後退去,
只見詹石揮舞著腰刀直衝上來,談月兒來不及多想急忙擋在二人之間。詹石猛然一驚腰刀向著旁邊偏了些許,方才收住刀勢,疾聲喝道:“月兒,你知不知道剛剛跑過來有多麽危險”?談月兒不由望著他,神色中淨是懇求之色,緩緩說道:“詹石叔叔,不要再打了,這一切都是月兒的錯,就讓我一人承擔吧”。 這時詹石望著面前的談月兒,神情中似乎帶著一絲悲涼,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緩緩說道:“月兒,這不是你的錯,不應該有你承擔”,“當啷”一聲手中的腰刀徑直的掉在地上,不禁給人一種英雄遲暮之感。只見不遠處的馮智戴與馮盎不禁停了下來,直直的望了過去。詹石環視了著大帳內的幾人,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慢慢說道:“你們能從山上下來,那都是月兒的功勞,馮盎你與我族雖爭鬥不休,但並不乾她的事情,若是你們還講一絲道義便放過她,所有事情都由我詹石一人扛”。
談月兒不由一驚,正要急忙轉過身去,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便向著一側倒下去,詹石急忙扶著她,輕輕說道:“月兒,詹石叔叔在下山前答應過大渠帥,將你安全帶回”。望著不遠處的房俊,用著蹩足的中原話,說道:“小,小子,過,過來”。房俊不由露出驚異的神色,雖不知詹石為何讓自己過去,但還是慢慢向著他身邊走去。
只見詹石突然將談月兒交給他,接著用那不太流利的中原話,說道:“月兒,是,···,救,你”。房俊不由一愣,想到他應是督促自己,莫忘記月兒的救命之恩,隨後便重重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月兒”,詹石深望了他一眼,便大闊步的向著馮盎身邊走去。
馮智戴不禁想要擋在前面,只見馮盎突然按著他的肩,緩緩說道:“不用擔心,他不會再動手了”,徑直的向著走了幾步。詹石走了過來,隨後便將兩隻手並在一起送上前來,馮盎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慢慢說道:“我相信,所以不必捆綁,你隨我來”。
只見馮盎說完便掀開了大帳走了去,詹石不禁一怔,對於他的“信任”不由生出一絲詫異。但卻知道走出大帳後一切都將變的不可預料,生命似乎已走到了盡頭,不禁回頭望了一眼昏睡中的談月兒,便向著大帳外走去。
時間匆匆而過,營帳中的談月兒不由輕咳一聲,眉頭輕蹙,眼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下一刻便睜開了雙眼,只見馮智戴與房俊一臉關切的站在床榻邊上,似乎想到了什麽猛然坐了起來,急忙問道:”詹石叔叔,他在哪“?房俊不由與馮智戴對視一眼,緩緩說道:”月兒,你先不要著急,現在詹石都老還很安全“。
談月兒望著二人,神色中不禁出現了一絲無措,自喃道:“詹石叔叔,還很安全”?突然伸手拉著馮智戴,神情中出現了一絲慌亂,急切的說道:“馮公子,詹石叔叔,他究竟身在何處?請你帶月兒見他一面”,馮智戴見她如同失魂般無措,不由慢慢點了點頭。三人走出營帳後,遠遠望著不遠處的前軍大帳,卻見四周都有親衛守護。
馮智戴與房俊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軍大帳,說道:“詹石都老,就在大帳內,但是周圍都是父親的親衛,包括我在內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這時只見詹石與馮盎聯袂同大帳內走了出來,望見三人不禁明顯一愣。馮智戴與談月兒見到二人走了出來急忙上前,一旁的房俊似乎有些出神,不禁落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