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的一處大殿裡,鄭大人跪到在大殿中央,死死的伏在地上。
這讓一旁的內侍們都感到一些怪異,暗道這位大人是犯了什麽事,居然害怕成這樣。
過了還一會兒後,大殿後方才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卻是田宇文和一乾侍從走了出來。
待田宇文落座後,這位鄭大人才緩緩抬起頭來,口中呼道:“罪臣拜見太子!”
原本田宇文便認為是非常緊急的事情,現在眼前這人又給自己來這一套,便讓他的心懸得更高。
“你何罪之有?”田宇文危坐君位上,聲音低沉道。
“臣不察,致使賊人潛入軍尉府中,意圖不軌!”
田宇軒心便是一糾,軍尉府可不能出事,裡面不但多有機要之物,更是兵符之所在地。
“可讓賊人得逞?”田宇文立即問道。
田宇軒連忙搖頭,而後道:“殿下放心,所幸值守士卒及時發現,覆滅了賊人陰謀!”
“人都抓到了?”田宇文又問道。
鄭大人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才道:“殿下,值守士卒正在緝拿,而臣已命人傳訊巡城司,封鎖禁城搜捕賊人!”
當這位鄭大人把話說完後,田宇文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在思考……在懷疑究竟是誰,在打軍尉府的主意,而其目的又究竟何在?
田宇文輕輕敲打著手邊小幾,發出“咚咚”的脆響聲,讓下面跪著的鄭大人,心裡也壓抑得不行。
良久後,田宇文才道:“你做的不錯!”
鄭大人這才把心放了下來,然後便聽他道:“多謝太子開恩!”
便聽田宇文又道:“但是,天亮之前,無論有無結果,都得恢復正常!”
田宇文將“正常”二字咬得很重,鄭大人自然明白這位太子的意思。
“臣領命!”
“去吧!”田宇文緩緩道。
再向田宇文一拜後,這位鄭大人才慢慢的退了出去,今晚上還有的他忙。
隨後,田宇文又揮退了大殿內的其他人,開始了沉思。
今晚上對他來說,絕對是個不眠之夜……
…………
“太子,軍尉府府的鄭大人求見……”
天色漸明之際,親近宦官來到田宇文身邊,輕輕喚醒了已經眯著的太子。
不是田宇文不能撐到天明,而是他不能這樣,因為他必須保持充足的體力,才能應對各種問題。
“讓他進來吧!”田宇文沉聲說道。
宦官應聲而出,便去向等候在門口的鄭大人傳話。
“拜見太子!”這位鄭大人進入殿內,便老老實實跪在田宇文面前。
“起來吧!”田宇文聲音溫和道。
這讓跪著的鄭大人心下安定了許多,對接下來要稟報的事情也就不再那麽擔憂。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田宇文緩緩問道,不急不躁全然沒了昨夜的慌張。
實在是他已經想得通透,只要軍尉府沒有什麽真正的損失,那麽對大局來說便沒有多少影響。
換句話說便是,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
所以,對於田宇文來說,是否一定要將賊人抓住,卻變得不再那麽重要。
故而他對這位鄭大人的態度便有改變,畢竟這人是偏向自己的,還是得好好拉攏。
“太子,經過連夜搜捕,只是抓住了一個,卻是讓其他賊人給逃掉了!”鄭大人緩緩道。
“人在那裡?”田宇文這才眼前一亮道,原本對此他都是不報希望的。
“這……”鄭大人有些遲疑。
但他還是繼續道:“太子,當士卒們找到他時,那人因中箭失血過多,已經快不行了……”
鄭大人抬起頭來,偷偷瞄了田宇文一眼,卻見人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於是他便繼續道:“現在,已經死了!”
“唔……”田宇文就這麽應了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這讓姓鄭的就有些困惑了,就算不是雷霆大怒,您也該訓斥兩句吧!
“那人的屍體還在?”田宇軒道。
鄭大人答道:“還在,臣命人嚴加看守!”
“嗯,既然此事已經這樣,就到此為止吧,你自己做好本職即可,剩下的事情,便交給其他人來做了!”田宇軒緩緩道。
這就是不打算追究他的責任了,這讓鄭大人完全放下心來。
“臣領命……”
田宇文語氣不變,然後對他道:“出去吧,另外通知外面朝臣,今日早朝推遲一個時辰,就說……君上的病,有了些好轉!”
“是……”
不一會兒,除了當值的宦官之外,就余下田宇文一個人還留在大殿裡面。
“去把張乾叫過來……”田宇文突然道。
親近宦官一聽這話,心中便知道這是要辦大事了,臨淄那些大族們,哪一個不對此人畏之如虎。
“是……”這宦官立馬就往殿外奔去,他本可以交給其他宦官去辦的,但在這件事上他卻不敢掉以輕心。
一個時辰完全沒用到一般,那叫張乾的人便被宦官帶到了田宇文面前,卻是上次向田宇文匯報情況的那個漢子。
“拜見太子……”張乾跪伏在地道。
田宇文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
“昨晚上的事,你可都知曉了?”田宇文直接問道。
“臣已經知道!”張乾答道。
“上次你說士族們在密謀些什麽,會不會與昨夜之事有關?”田宇文問道。
這話卻讓張乾有些不好回答,因為這事實在關乎太大,他卻不能胡亂做出判斷。
“不管是不是他們搞的鬼,這事便交給你查了,務必要找出幕後黑手!”田宇文恨恨道,他恨的不是昨夜那些人,而是恨的那些不安分的士族。
“這……可掌握的東西實在太少,臣卻沒有把握能將此事查清!”張乾又是一拜道,話當然還是挑明了說得好。
“巡城司那邊的人,發現了一具屍體,你們可以從這方面查起!”田宇文指點道,他本就是這麽打算的。
畢竟在這一行上, 張乾是絕對專業的,因為張乾手下所掌握的力量,那是可以比擬魏國風影司的存在。
“臣明白!”張乾躬身一拜道。
“去吧……”田宇文淡淡道。
隨後張乾便也緩緩退下,但其臉上的凝重之色卻是不減,畢竟這事也實在有些難辦,或者說燙手。
而當張幹才離開,便有田宇文的親信宦官走了進來,隨後向田宇文跪拜道:“殿下,宮門處昨夜發生了一件事,杜將軍故而向您請示!”
“什麽事?”田宇文問道。
“昨天夜裡,七公子曾入宮門覲見,說是得您傳諭,可因拿不出詔書,被守衛攔在外面,然後便離去了……”
聽到這裡,田宇文的心便冷了下來,這事變得越發複雜起來了。
“老七,難道你也卷進來了?”田宇文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