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怎麽了?”二夫人疑惑的問,一臉茫然。 老夫人見狀臉色稍霽,語氣不再那麽嚴厲,“這是今天給小七送去的血燕窩,這是欺負小七年紀小,不知道血燕窩為何物嗎?”
二夫人一驚,老夫人吩咐大廚房給表小姐送血燕窩補身體的事她也聽說了,但是她真的沒想到大廚房居然有這個膽子陽奉陰違。
“老夫人您也知道,兒媳剛接過中饋,很多事還沒摸清,想著左右大嫂以前打理中饋的時候並沒有出現大紕漏,慢慢來就可以,哪想到……”二夫人眼珠子一轉,故作為難。
她本來為大夫人精心準備了一出戲,哪想到好戲還沒上演,表小姐就給她預熱了,這個表小姐隱藏的還真深,一直以為是個驕縱跋扈的,哪想到也會算計人。
這侯府,就沒有省油的燈!
老夫人一噎,沉默了一下道,“你且放手去做。”
二夫人一喜,她遲遲沒有動作,還不就是怕老夫人將中饋交給她只是一時的,怕不小心觸怒老夫人,再將中饋收回去。
現在她可是有令牌了,老夫人金口玉言,讓她放手去做。
“老夫人放心,兒媳一定不會讓小七白受委屈的。”二夫人鄭重的道。
這也算是對老夫人的承諾了,她知道老夫人心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表小姐,怕自己去了之後表小姐沒有人庇護。
老夫人顯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滿意的點點頭,對身邊的雲沁道,“你去拿出我那套藍寶石鎏金頭面給二夫人。”
二夫人眼裡閃過一絲驚喜,老夫人的這套藍寶石鎏金頭面她已經肖想好久了,但是每次提起都被老夫人插科打諢糊弄過去,沒想到老夫人這麽看重表小姐,為了表小姐,將自己的這套陪嫁首飾都送出了。
想想這些,心裡驚喜的同時又有些酸澀,終歸是靠著表小姐得來的……如果老夫人對她的煙兒能有表小姐一半好,她都知足了!
讓貼身丫鬟接過雲沁手中的頭面,二夫人抑製住想要摸一摸的衝動,就起身告辭了。
老夫人年齡大了,也是乏了,很痛快的擺擺手讓二夫人退下。
“將廚房的管事們都叫來。”二夫人回到自己院子就吩咐丫鬟去大廚房。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的第一把火要開始燃燒了。
得到通知的管事們心裡都有些忐忑,唯獨杜嬤嬤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和怨毒。
四人一個大管事三個副管事就這麽忐忑的來到了二夫人的芙蓉苑,如她們所料,等待她們的並不是熱茶點心,而是熱臉貼冷屁股。
“四位嬤嬤稍等,奴婢去回稟二夫人。”
這是她們剛來時丫鬟對她們說的話,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她們連那個丫鬟的影子都沒再見到。
四人臉色都不太好,這是很明顯的下馬威了。
尤其是大管事王嬤嬤,哪怕是大夫人,都沒有這麽怠慢過她,哪次不是好茶好水的奉著?
左右二夫人不敢拿她開刀,她可不想在這裡受罪,遂冷冷道,“大廚房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若是二夫人問起來,幫老婆子告個罪。”
說完,便在三個目瞪口呆之下大步走了。
杜嬤嬤險些就笑出來,王嬤嬤不在,還不是她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另外兩名副管事彼此對視了一下,具都低下了頭,兩人能夠在大廚房坐穩副管事的位置,靠的是老夫人,只要老夫人還在,她們的位置誰都不敢動。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終於有小丫鬟出來說,二夫人讓她們進去。 二夫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小丫鬟給她匯報王嬤嬤氣憤而走的事時,她正在看著兒子寫來的書信,滿心喜悅的心情被破壞殆盡。
王嬤嬤居然敢如此不識抬舉!本來她還有些猶豫,既然她敢仗著大夫人就不給她面子,也就別怪她出手了!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是上位者慣會用的手段。
等三位副管事進來後,二夫人臉上陰沉的表情換為溫和,“三位嬤嬤久等了,快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三人稍稍退讓後就接受了,畢竟吹了大半時辰的冷風,心底裡也是渴望一杯熱茶的。
二夫人滿意的看著下首的三人,一種上位者的清傲油然而生,怪不得人人都喜歡權利,權利這滋味嘗過了就不想再失去……想到此處,二夫人眸子眯了起來,她一定不能失去掌管中饋的權利,這是二房和大房能夠爭鬥的第一步。
坐了一會兒,杜嬤嬤坐不住了,在事情沒有定性之前,總歸是把鋼刀懸在她頭上,但是知道二夫人有意想對自己開刀,又不敢開口,額頭上隱隱冒出汗珠。
另外兩名副管事倒是淡定的緊,心有依仗,自己也沒犯事,自然不會緊張。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候,就在杜嬤嬤即將坐不住的時候,二夫人開口了。
“跟我說說你們各自負責的事情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氛圍壓力,三人心裡對二夫人都多了一絲敬畏,柿子都是挑軟的捏,二夫人不是她們能夠拿捏的,心理上也自然而然的為自己定了位。
聽著三人依次的匯報,又著重套了幾句話,大廚房大體的情況她就知道了個大概,又隨便聊了幾句讓幾人好好乾的客套話,便遣退了幾人。
就在杜嬤嬤稍稍放下心中的石頭之時,卻聽到二夫人說,“杜嬤嬤先留一下。”
咯噔……
杜嬤嬤心裡顫了顫,面上不顯,朝二夫人諂媚的笑了笑,拘謹的站在那裡。
二夫人漫不經心的擺弄著自己的指甲,將杜嬤嬤晾在那裡,知道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才道,“杜嬤嬤知道為什麽獨獨留下你嗎?”
杜嬤嬤微微低頭,生怕二夫人看到她額頭上的冷汗,小心肝顫了顫,小心翼翼的回答,“回二夫人的話,老奴不清楚。”
二夫人慵懶的往後一仰,一副貴婦人姿態,冷眼看著她,就是這麽看著卻不說話。
杜嬤嬤隻覺得後背都濕了,二夫人越是沉默,她越是害怕,終於,她頂不住了,戰戰兢兢的說,“二夫人說的可是血燕窩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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