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顧彥玖的話也多了起來。
顧顏七趁機問了宮裡的宸妃娘娘,那個她始終掛念著又被警告不能靠近的女子。
“宸妃娘娘啊!”顧彥玖喝了點酒,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
顧顏七靜靜的等著,並沒有催促,也沒有不耐煩。
“那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子,也是非常美的女子,和我們的媽媽一樣溫柔漂亮,我小時候還吃過宸妃娘娘親手做的綠豆糕呢!”顧彥玖笑的溫馨,砸吧砸吧嘴,仿佛現在吃的就是曾經的綠豆糕。
“一定很好吃吧。”顧顏七淡然的問,一定也聽不出她語氣中的渴望。
“和媽媽做的一樣好吃,可惜我也只是吃過一次,就沒再吃過了。”顧彥玖眼裡閃過一絲遺憾。
“你吃過媽媽做的綠豆糕。”顧顏七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她連媽媽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甚至還曾經懷疑宸妃娘娘是他們的媽媽。
“小七若是想吃,哥哥做給你好不好?”顧彥玖嘴角勾起,一絲得意在他眼中浮現,“宸妃娘娘將製作方法都教會我了呢。”
仿佛會做綠豆糕是一件多麽驕傲的事情!
實際上,確實是非常驕傲的事情,至少顧顏七是非常羨慕的。
“不要,人家想要吃媽媽做的。”顧顏七小臉有些暗淡,雖然知道是無理取鬧,但是這一刻,她就是不想壓製。
“哥哥做的和媽媽做的一樣好吃。”顧彥玖認真的道,這些年來,他經常做來吃,隻為再吃一次那種味道。
“不要。”顧顏七噘嘴,“吃宸妃娘娘做的也可以,就是不要吃哥哥做的。”
顧彥玖驚奇的看著顧顏七,“原來你的目的在這裡啊!”
顧顏七紅了小臉,對於媽媽她是有些向往,但是畢竟算是陌生人,但是對於宸妃娘娘,她心裡很想要接近她,若是趁著這個機會,見一次宸妃娘娘,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宸妃娘娘不會再做綠豆糕了,除非”顧彥玖沉默下來,臉色有些不好看,陷入了回憶。
“宸姨,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小顧彥玖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
“因為你是小玖啊!”宸妃娘娘好笑的道,“宸姨和小玖媽媽是好朋友,在宸姨心中,小玖是宸姨的寶貝!”
“那妹妹呢?”小顧彥玖想起還不會走的小女孩,潛意識裡,想要宸姨也喜歡那小小的一團。
“小七和小玖都是宸姨的寶貝!”宸妃娘娘捏捏小顧彥玖的臉蛋,笑著道,“宸姨教小玖做綠豆糕,等小玖長大了,給小七做綠豆糕吃好不好?”
“好!”小顧彥玖脆聲答道,雙眸充滿了渴望,似乎能夠給妹妹做綠豆糕是一件多麽偉大的事,“小玖和宸姨一起給小七做綠豆糕。”
宸妃娘娘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眼圈悄然紅了,低聲呢喃,“宸姨沒有機會了。”
一大一小兩個人,組成一雙靚麗的風景線而不自知。
“宸姨,您知道我爹爹和娘親去哪裡了嗎?”啃著新鮮出爐的綠豆糕,小顧彥玖想到了他來找宸姨的目的。
宸妃娘娘慈愛的目光一閃,聲音變得悠長,“宸姨怎麽會知道你爹爹去了哪兒呢?”
“宸姨您騙人,我聽到爹爹和外祖母的談話了,他跟外祖母說若是想他和娘親了,讓外祖母進宮來找您。宸姨您就告訴小玖好不好?小七哭著喊著找爹爹,我我也想爹爹。”小顧彥玖突然扔掉綠豆糕,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更加想娘親了。
他不懂為什麽爹爹會說想娘親了,來找宸姨,但是懂事的他知道娘親很久之前就去天上了,懂事的男孩子不可以鬧著找娘親!這是爹爹說的,他都記在心裡,所以哪怕他多麽想念娘親,都沒說出來。
小小的顧彥玖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麽大逆不道,不知道他的這些話會給宸姨帶來多少麻煩,他只是想爹爹了,他甚至沒發現宸姨蒼白的臉色,和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皇上。
是的,他們是在皇宮裡,宸姨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沒有之一。
“宸妃,你同朕解釋一下。”皇上鐵青著臉,看向宸妃娘娘的目光帶著一絲質疑,輕易地就擊垮了宸妃娘娘內心的防線。
“皇上,不要嚇到孩子。”宸妃娘娘眼裡閃過一絲痛楚,然後柔聲道。
“這種時候你還顧忌著他的孩子!”皇上突然暴怒,壓抑在心中的話傷起人來那麽痛,就連小小的顧彥玖都感受到了,“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朕才是你的丈夫!你卻關心這個小崽子!”
皇上已經被妒火衝昏了頭,他隻曉得他的心上人到現在喜歡的還是那個人!對那個人的孩子都比對自己這個丈夫要好!即使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不!不是不在!他去了哪裡,一定告訴宸妃了!
他們兩個!背叛了他!
“皇上,您怎麽能這麽說呢?”宸妃娘娘眼中閃著淚光,不可置信的問。
“你有能耐做,朕怎麽會不能說!”皇上大聲的質疑,別過臉不去看她,眼角的余光卻時刻注意著她,希望她給他一個解釋。
只要她說,他就信!
然而,皇上注定失望了,宸妃娘娘沒有再理會暴怒的皇上,她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和自嘲,然後輕聲哄著小顧彥玖。
“小玖不怕,宸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宸妃娘娘沒有錯過皇上眼中對顧彥玖一閃而過的殺意,她這句話實際上就是對皇上說的。
皇上身體一震, 閉上眼睛,不去想這個絕情的女人,努力讓自己顫抖的身子平靜下來。
“宸姨不怕,小玖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小顧彥玖此時依舊不知道闖禍的人是他,雖然聽不懂兩人的談話,卻是將兩人的話都記了下來。
“小玖真乖!”宸妃娘娘高興的道,一把抱住小顧彥玖小小的軟軟的身子,將腦袋擱在他稚嫩的肩膀,一滴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宸妃娘娘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她從不輕易流淚,讓這樣一個女子流淚,說明她心中多麽的痛!
“宸姨也不知道你爹爹在哪兒,小玖記住宸姨的話,在沒有足夠能力的時候,不要再來找宸姨,也不要去試圖找你爹爹,時候到了,你爹爹會找你的,見不到你爹爹的屍體,你爹爹就還活著,小玖,你要牢牢記住今天宸姨的話,小玖最乖了,照顧好小七,你爹爹會回來的。”
宸妃娘娘這番話是在顧彥玖的耳邊說的,聲音極只有顧彥玖能夠聽到,說完之後,她更加用力的將顧彥玖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