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玖冷哼一聲,沒有錯過清秀漢子微變的眼神,心裡起了防備,以應對他們兩人突然暴起傷人或者逃竄。
然而,清秀漢子卻淡定的讓他搜查馬車。
顧彥玖定定的看了那漢子一眼,從善如流的打開馬車的門簾,裡面……空無一人。
空曠的馬車,一目了然。
“裡面的人呢?”顧彥玖問道,“不要告訴本官你們兩個大男人還需要坐馬車!”
清秀漢子苦澀一笑,“官爺,是有人雇傭我們,讓我們駕著空馬車出城。”
“那人長什麽樣?為什麽雇傭你們這麽做?”顧彥玖懷疑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雇主蒙著面找的我們,小的也不清楚是為什麽。”清秀漢子搖搖頭,“我們只是奉命辦事,真的沒有私藏罪犯啊!”
“滾!”顧彥玖冷哼。
那兩個漢子聞言連忙上了馬車駕著馬車跑了。
“盯著他們。”顧彥玖看著飛快離去的馬車,對著旁邊的空氣道。
“是。”暗衛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在城門處查看了一下,詢問了城門守衛後,確定小七還沒有被帶出城,他的心稍微輕松了一點,至少還在平陽縣。
沒有人知道,此刻在平陽縣的某個院落中,一個全身黑衣之人仰頭望天,正好看到某個信號。
他臉色一變,然後一道道命令傳下去。
整個平陽縣都陷入了慌亂之中,老百姓都能夠察覺到裡面的異樣。
在一家地下賭場中,有一個豪華賭桌上,正在進行著一場特殊的賭博。
平陽縣的三大巨頭都在這裡,平陽縣縣長(知縣)米新立,平陽縣縣丞季宏義,平陽縣主簿王英瑞。
然而,這只是賭博的一方,還有一方則是平陽縣最大的鄉紳金修遠,至於最後一方則是一個神秘來者,幾人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卻都對他有些懼意。
此刻三方正在賭桌上,氣氛凝重。
“我們非要玩的這麽大嗎?”縣長大人米新立皺著眉道。
不同於其他縣,在平陽縣,最大的就是縣長大人米新立,他與縣丞大人和主簿大人並不是三方鼎立,而是一言堂。
在縣長大人米新立的眼中,縣丞大人和主簿大人只是他的一條狗而已。
至於縣丞大人和主簿大人是怎麽想的,那他就不知道了,當然他也不在意。
平陽縣的第二大勢力則是鄉紳金修遠,可以說金修遠的勢頭甚至要穩穩趕超縣長大人米新立了,如果說縣長大人米新立是強龍,那麽鄉紳金修遠就是地頭蛇。
作為一個鄉紳,能夠與這麽大的勢力,除了平陽縣的風俗和位置造成的,更多的還是金修遠這個人,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人,尤其是對於趨利避害方面,非常敏感。
但是現在他發現他站早了隊,情況非常不妙。
對於縣長大人的疑慮,金修遠也是讚同的,但是他並沒有吭聲。
那個神秘人自稱威爺,冷笑著道,“為什麽不玩?縣長大人還沒有開始玩,就覺得自己一定會輸嗎?
對於威爺的嘲諷,米立新眼皮子都沒撩,平陽縣作為一個封地縣,一向是縣長說了算,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哪怕是忌憚威爺,也不會墮了自己的氣勢。
“威爺這激將法,還真就對本縣有用了。”米立新冷笑道,“如此重任,就由縣丞大人來吧。”
季宏義被點名,臉一下子煞白,他看了一眼臉色嚴肅的主簿王英瑞,眼神一轉,“我不會賭博,還是由主簿大人來吧。”
主簿大人王英瑞冷冷的拒絕,“我是天生霉運,逢賭必輸,你若是承擔輸了的代價,我不介意賭一把。”
第一次,主薄大人王英瑞沒有被季宏義坑到。
聽了主薄大人王英瑞奇葩的理由。一時間,縣丞大人季宏義有些坐蠟。
平時都是王英瑞給他背黑鍋,這傻子也不知道解釋,他還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傻子會光明正大的拒絕呢!
“季大人是在質疑本縣的決策嗎?”縣長大人米立新有些不滿的道。
平時縣丞大人季宏義就有些偷奸耍滑,甚至有時候還將責任推到主簿大人王英瑞頭上。
這些小動作,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覺得王英瑞呆呆傻傻的,並不討人喜歡,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沒想到這樣重要的場合,這個季宏義居然敢下自己的面子!他心裡有些怒氣,不過礙於場合,只能憋在心裡。
本就因為騎虎難下而坐蠟的縣丞大人,因為縣長大人米立新的話,更加不安了,米立新只有在不滿的時候,才會叫他季大人……
季宏義知道這次自己是逃不過了,他真的不想摻和進來,不過並沒有卵用。
而鄉紳金修遠見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心裡暗罵米立新這個慫貨,連拒絕都不敢說。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實際上也是自己口中的慫貨。
威爺滿意的道,“那就這樣吧!”
倒霉的縣丞大人季宏義,還沒有搞明白什麽情況,就參加了人生中的豪賭。
“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有時候真的需要合作,是嗎,縣長大人?”威爺笑的一臉嘚瑟。
縣長大人米立新臉色微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出去喝個花酒的時間,居然出了那麽大的紕漏。
不過幸好鄉紳金修遠之前給自己提的建議,他一下子將責任巧妙的推給了嬌陽縣主。
若不然,使團失蹤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他不著痕跡的用眼光掃掃幾人,一臉的淡定,根本看不出來他心中日了狗的心情。
對於威爺半是威脅的話,也置若罔聞。
反而是鄉紳金修遠臉色變了又變,他知道一旦自己再次站錯隊,後果……也許第一鄉紳的位置就會換人。
至於威爺所說的同一條船的螞蚱……在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們就脫不了關系了。
更不用說因為他們,直接導致使團被狼群襲擊,被不知名的神秘人所劫……突然縣長大人米立新瞳孔驟縮,看向威爺,一臉的不可思議。
“看來我們的縣長大人想到了呢!”威爺狂傲的笑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縣長大人米立新臉色一白, 大腦飛速運轉,卻怎麽也想不到威爺他們這麽做的動機。
是為了使團,還是為了嬌陽縣主,亦或是,只是巧合?
當然後面那個猜測比較操蛋,基本上不可能的。
威爺一度狂妄的沒邊,臉上掛著高傲不屑的神情。
就在這時,一個夥計走到威爺的身邊,附耳跟威爺說了一句話,“威爺,我們得手了。”
“不錯。”威爺頷首,但是下一刻他就聽到了一句讓他想罵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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