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瑞獸?”
舒鴻煊能想到的祥瑞,想來應該就是白鹿、白虎那些動物,往往這種動物會被當成祥瑞來進獻給陛下。小說
不想嚴向榮搖了搖頭,這下引得舒鴻煊好奇了。
“煊哥兒,你應該聽說過青龍伏其上,鸞鳳合嘯鳴的傳說吧?”嚴向榮說起這個的時候,有些激動。
饒是舒鴻煊喜怒不形於色,聽到這樣的話,也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驚訝的道:“當然聽說過,這個傳說,說的是千年前第一個統一了七國的商朝始皇,據說當時七國之間時常爆戰爭,餓殍遍野,十室九空,許多百姓流離失所。
天道有常,憐其憫,降祥瑞,受始皇,聚賢臣,得民心,終一統七國。
據說始皇就是因為得到天降的青龍祥瑞,紫氣東來,天下氣運集於一身,無論是梟雄還是能人,都紛紛聚集在始皇身邊,與他開疆擴土,將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情況一掃而空,還天下一個清寧。
商始皇也被天下尊為共主,或許是有祥瑞的庇佑,商朝綿延了將近四百余年,後來有亂臣賊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將祥瑞偷盜而出,不到十年的時間,商朝開始分崩離析,天下一主的局面再次打破,其後紛爭不斷,天下分分合合,到如今再也見不到天下一主的空前盛世。
而這一切,都被後來人歸結到青龍祥瑞消失的緣故。大舅舅,你說的祥瑞,莫非就是受命於天的青龍祥瑞?”
舒鴻煊激動的沾了起來,雙手俯撐在幾案上,身子朝嚴向榮那邊前傾,聲音都不自覺的提高了些許,“大舅舅,你說的是真的?”
嚴向榮見到外甥這樣的表現,心中感慨,比他當日得知的時候好多了,記得他當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就嚇得連椅子都坐不穩,煊哥兒只是聲音激動了點,果然是歷練出來了。
嚴向榮摸著自己兩撇八字胡須,得意非凡的笑了起來,“舅舅什麽時候騙過你?”
“哦!那青龍祥瑞在哪裡?”舒鴻煊這下比先前更激動了。
“不在舅舅手中。”嚴向榮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
舒鴻煊臉上激動的神情一凝,“不在舅舅手中?那在哪裡?”
舅舅既然這樣跟他說,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舅舅得到消息,青龍祥瑞要出世了,就在淮南道壽春郡壽春縣一個小山村後面的高地上。
據說那裡是個絕好的風水之地,當時是偷盜了青龍祥瑞的亂臣賊子其實是想借用祥瑞來取商而代之的,只是亂臣賊子就是不受天命護佑,就算盜取了祥瑞都不能得到祥瑞的庇護,最後祥瑞幾經轉手,後來消失在世間。
當時有大能人曾夜觀星象,說世間已無英主,青龍不肯俯身,於是遠遁,靜待一處等候英主出世。
煊哥兒,只要你找到了青龍祥瑞,將其進獻給陛下,就是一份免死金牌也不在話下,有了這份功勞,日後只要你不做那十不赫的事,陛下都不會遷怒於你。”
嚴向榮雙眼亮,臉上有一種奇異的熱切,恍惚是見到了日後煊哥兒位極人臣的場面,嚴家也借助煊哥兒成為了百年世家的美好前景。
那可是曾經幫助過商始皇一統七國,集天下大氣運於一身的青龍祥瑞,自商朝滅亡之後,其後的歷朝歷代的皇帝沒有一個不想得到它的。
在陛下高坐龍位的時候,青龍祥瑞出世,不就是說明陛下就是青龍祥瑞要等的英主嗎?
這是一份潑天的功勞,或許陛下高興之余,還會將廣平候府的爵位升一個級別,這可不是臆想,商之後的周朝開國皇帝就曾經公布天下,只要有誰能找打青龍祥瑞進獻,就冊封一個世襲罔替的公爵之位。
有這樣的先例在頭,只要煊哥兒的幾位師兄們在陛下身邊敲敲邊鼓,將周太祖的之言不經意間提出來,以陛下對煊哥兒的厚愛,將侯爵之位上升到公爵之位,未嘗不可能。
“舅舅,青龍祥瑞的消息,除了你還有誰知道?”舒鴻煊很嚴肅的問道。
如果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消息,在陛下五十大壽的這個敏感的時候,祥瑞可就留不到他來進獻了。
“煊哥兒你放心,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我們嚴家曾經對他有過救命之恩。
上個月他去後山那裡打獵,回來的晚了,饒了近路,結果就在那天的月圓之夜見到了青龍騰空的景象,那景象一閃即逝,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後來他才現青龍出現的地方非常奇特,有三根銀柱子,那三根柱子是掩藏在山體裡面的,時日久遠,山體逐漸流失,在他現的前幾天山石突然消失了,露出了三根半截的銀柱子。
那銀柱子非常大,還是純銀,他又看到了青龍騰空的景象,銀柱子還是按照一種很奇特的方位擺放著,他猜想那地下有了不得的寶物,回去之後翻找了有關青龍的傳說,覺得是青龍祥瑞的可能性最大。
他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只是抱著不可放過一個的想法,親自從淮南道趕來見我,將這個消息告知我。
這人我已經安置好了,他跟我保證過,此事除我,他一個字都沒有對其他人說過。”
嚴向榮的話讓舒鴻煊稍稍放心下來。
“在淮南道那邊,從上京一路快馬加鞭,來回也要將近二十天的時間”
舒鴻煊沉吟了好一會兒,“舅舅,蓉姐兒懷孕了,我也不能遠離上京如此長的時間,看來只能是你帶著那個人去那個疑似出現祥瑞的地方挖挖看, 那地下是不是真的埋藏著祥瑞了。”
“什麽!你說什麽!蓉姐兒懷有身孕了?”嚴向榮扎扎實實的驚訝了,他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
“嗯,也是前兩天大夫才診脈出來的,還沒有來得及跟你們說。”舒鴻煊說起這事的時候,臉上自然帶上了笑容。
嚴向榮哈哈大笑,“好好好,煊哥兒要做爹爹了,這是大喜事!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笑過之後,嚴向榮沉吟一下,“行,既然你走不開,事不宜遲,我等會回去就安排人去將祥瑞挖出來,你放心就是。”
“煊哥兒多謝舅舅了。”兩舅甥再次聊了幾句,舒鴻煊帶著清墨和清紙告辭。
等到嚴向榮從窗邊看到舒鴻煊上了轎子,轎子離去,他才喃喃自語,語氣裡透著一股疑惑:“煊哥兒讓我說這些話,演這一場戲,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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